第二章 三人各自的世界

    这一章非常重要，不要说作者为了撮合他们三人就瞎编；其实很多线索都在本章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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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扬的意识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手却自动地继续了擦背工作，甚至略显狂躁的心境也被注入一股清流，又变得平安喜乐；感受到少年情绪波动一闪而逝的起伏，樱空只是略略低吟一声，却没有发现少年心情的巨变。

    “哥，樱空的‘凌空哥哥’，不是那个赵BT啦，赵家也没这个人。”玲的声音在区扬心中传来，随后他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却也继续进行手头工作。只是心中询问玲。

    这时，也传来樱空满意的声音：“好啦，下面该樱空帮凌空哥哥搓背了，你先背过去吧。”少年点点头，转身，抱膝而坐；不多时，一只柔软的手掌配合湿透的毛巾，擦洗着区扬并不厚实的背肌，时时传来少女轻柔的询问，也不在意心思走神的少年嗯嗯啊啊的回应。

    “哥你放心，玲没去扫描樱空的记忆；因为知道哥你不会愿意看到玲这么做，”玲先从根本上杜绝了他发火的可能，区扬却也没有多想，不然一定会明白，这个“meimei”对自己的性情是多么的了解，“玲只是想感受一下和哥哥一起洗澡的感觉，稍稍去共享了一下樱空的五感，顶多好奇之下去她的识海深处，看了看她沉睡的第一人格。相信哥哥也希望能够尽早解决她吧。”

    区扬的思路一下子被引开了，桎梏樱空实力的关键就在双重人格：其实说实话，区扬喜爱的是现在第二人格的樱空，因为她更贴近一个普通少女；而第一人格怕是纯粹的天才杀手赵樱空，冷血，妖异。虽然记忆一脉相承，融合后性格仍偏向第二人格，但区扬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了。

    在精神灵魂方面有巨大发言权的玲，或许是能够完美解决双重人格的融合、还不会有任何后患的救星，于是追问。

    玲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哥哥是太过紧张；得知第一人格的存在后，彷徨的樱空也是如此。无论是人格还是性情，其实都是从‘记忆’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是否拥有小岛上那段生活的真实记忆，造就了樱空的不同人格。说到这里，哥哥想必也明白，樱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双重人格；可以说，现在的樱空只是丢失了一段记忆而已。”

    “所以说，搞定她的情况，有三个办法：一，就是如同以前，让她在《猛鬼街》才开始进行强行融合；第二，就是第二人格也就是现在的樱空回想起那段记忆，这样短时间内第二人格就会发展的跟第一人格一样，后者的存在也会悄悄同化。当然，两种方法效果可能一样好——这两个办法都是只靠樱空自己。”

    “第三个办法：由玲来引导融合。耗费时间未知，完美解决，没有丝毫后遗症。代价是哥哥要放弃玲在战斗中带来的巨大帮助，并且你要尽可能一直于她有身体接触，因为玲的大部分力量都要用来融合樱空的人格，还要屏蔽主神扫描。计算下来，只能留给哥哥三人份的心灵锁链，十天一次的精神控制使用。当然哥哥自主修炼的技能——神念感知和搜索还是可以用的。虽然玲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选择吧，我们的哥哥。”

    “第三种。”区扬毫不迟疑地说，玲的助力本身就没有在实力的自我评估之内，既便如此也有信心顺利生存下去，更何况还有心灵锁链能用？只是一朝回到建国时，没到解放前那么夸张。就算没有这些理由，能毫无后遗症地解决樱空双重人格问题，也足以弥补一切。

    “嘻嘻，不愧是樱空和我的哥哥。”玲语气骄傲地说，“没问题了吧？”

    “嗯……嗯？”正在默默盘算的区扬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还是没说你怎么知道‘凌空哥哥’的事？差点被你糊弄过去，是不是你也只是主观臆断的？”这个古灵精怪的meimei，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心计如此之深却又不着痕迹。

    “嘿嘿，没混过去。”玲不好意思地干笑，“不过玲确实没说谎，樱空并不是真的把哥哥当成了某个人的替身。嗯，应该说，那个不是真实世界的人。想必哥哥也明白，女孩子都有幻想白马王子的习惯吧，尤其是喜欢看言情小说的，更是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影子；再有，书中的世界为什么又会真的存在？”

    “无数人的幻想，能够构成一个真实的世界；樱空一个人的幻想，却能构成一个完整的‘人’，所谓的‘凌空哥哥’就是她幻想的产物，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啦。”区扬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曾经的乱想成了现实，玲又解释，“这么说吧：樱空心魔之后的心灵之光，是‘双人之镜’吧？其实那只是表象，更厉害的是，樱空有将幻想具体化、现实化的能力：活生生的制造一个人的灵魂，并且将她（他）物质化——形象解释就是《圣杯战争》的第三法。如果哥哥你没有及时出现，并且可以逐渐将那个虚幻人物代替，怕是最后，真的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了！”

    区扬越听越傻：这樱空本事也太大了吧？凭空根据想象制造灵魂，再赋予实体，这跟主神的大能也不相上下。不过细想起来也确实能说得通。

    “那我该怎么做？”无意识间，区扬已经越来越依赖玲的判断力，这个少女的智慧，恐怕远超其兄，独自一人便可立于“凡人智慧的顶点”。

    “简单，”区扬甚至能听到玲打响指的声音，“追她！让她彻底爱上你，一切解决。反正现在开端很好，不得不说你们两人是前世姻缘，樱空幻想的白马王子形象，有七成跟哥哥相似耶。”

    “一切不都回到原点了。”区扬嘀咕，又听玲神神秘秘地说道：“哥哥诶，你再不回神的话，可要错过某些有趣的事情了哦。”说完不等回应，单方面切断了两人的心灵对话。

    “……傻哥哥，又被我算计到了吧？一环套一环，看你怎么有足够的心思找出我九真之内的那一假！你又不可能去问楚轩，身负感情之人，是绝对无法看穿的！”

    识海中那个黑暗的房间。

    玲坐在一张书桌前，用笔杆轻轻敲着额头，自言自语：“唔，哥哥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心境，只有遇到樱空的事情才会产生波动，甚至走火入魔。也就是说，如果能让哥哥也因为玲的缘故屡屡走火，就可以说明哥哥也会对玲产生男女之情了！记上！”少女从桌上的一叠本子中拿出一本，封面是《作战计划：如何虏获扬哥哥的心》，打开，飞快书写。

    由于要写字，房间忽然亮了起来。这是可以看到，这是一间普通的少女闺房，大小跟前文出现过的赵樱空初始创造的房间差不多；不普通的是，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内容都是只有一个人：区扬。甚至床上的毛公仔也是Q版的区扬造型。

    书写完毕，玲撂笔，瘫靠在电脑椅上，眼神迷离地环视房间的照片，手指无意识地伸到了下体。接下来是青春期少女偶尔会做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一声长吁之后，少女的呼吸却当即变得正常，不满地嘟囔：“女人身体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有亲身感受过，怎么模拟？借用哥哥的身体，也只能感受到男生的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别说玲以前一直就不能借用哥哥的感官，哪怕可以，我也不会去做呀，万一变得喜欢女人了怎么办？虽然百合也很有爱，可人家最喜欢的还是哥哥……对了，赶紧让哥哥推dao樱空，借用她的感官体会一下就OK了！”其实，少女的思维跳跃能力，跟某人有的一拼。

    少女又一次抽出一个本子，封面是《作战计划：帮助扬哥哥推dao樱空》。

    写完，玲又痴痴地发呆，手里抚mo着一本厚书：“呜，这么多年，总是重复做这些傻事。可我也没办法啊，我的世界只有这么一间小房间。狭小环境的禁闭足以令任何人发疯，那我这么多年，只能呆在这么一方小天地内，整理着《明心炼体决》，如果不是还有区扬做我的精神支柱，恐怕，我会又一次陷入疯狂吧……”

    少女霍地仰起头，看向屋顶的某个方向，喃喃说道：“三……年！……待我有了身体，区扬你敢不要我，我就……”

    区扬第一次做梦了。

    但也不一定是做梦，毕竟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梦——或者用“旁观的角度观察”更恰当：以一个俯视的角度，观察着分属三个小小的房间中的两个少女和一个少年。

    少女一个是短发，一直坐在一张小床上看言情小说，除了翻动书页，再没有别的动作；奇怪，为什么会知道那是言情小说呢？

    另一个头发长长得垂到了地上，一直坐在一张小书桌前，伏案飞快地写着各种计划书；奇怪，为什么会知道她写的是计划书呢？

    少年没有丝毫动作，一直保持打坐的姿势，面对着墙壁。

    为什么她们和他看起来都这么寂寞呢？还没待他想到答案，那三位少年男女豁然仰头，对上了他的双眼。

    一双是无比的血腥妖异，一双是无比的冰冷肃杀！

    最后一双，漠然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