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泰斯特罗莎之殇

    4月27日。午间。

    “樱空，怎么今天你也魂不守舍的？”

    凑在一起吃便当，看着两名精神不振的好友，爱丽莎不满地问。

    “爱丽莎……”铃鹿略带责备地看了一眼爱丽莎，关切道，“樱空，身体不舒服吗？跟高町叔叔学习剑道，是不是很辛苦。”

    当然不是，那点活动量，对于只是能力被自我封印、但身体素质超人无数等的赵樱空来说，根本是毛毛雨。

    只不过，今天是菲特带着两颗圣石之种和礼物，与艾尔芙一起回家的日子。不知怎么的，赵樱空总有不好的预感——没有玲，记忆也被自我封印，可不知道这段剧情。

    既然铃鹿给台阶了，不用就太可惜了，赵樱空勉强笑笑，对奈叶道：

    “是啊，早上起来感觉有点累。奈叶，今天我就不去学了，替我向高町叔叔和恭也哥哥道个歉。”

    “啊？哦？好……”奈叶还是那种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应什么。

    “唔……真是的！奈叶，樱空身体不舒服啊！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吗！？”爱丽莎为樱空鸣不平，也为自己的帮不上忙而生气，扔下吃了一半的便当，跑了出去。

    “爱丽莎……”铃鹿见状，急忙也扔下便当，追了出去，临走前看了看略带难色的奈叶，给了樱空一个眼神。

    只剩下奈叶和樱空，对视苦笑，突然有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很有默契地同时伸出手，将爱丽莎和铃鹿的便当整理好，又默默地吃自己的便当，吃完后，放在了一起，准备由奈叶带回家——得知赵樱空是和jiejie一起住，jiejie又经常不在，觉得练习剑道很辛苦，高町mama特意为樱空准备了营养午餐。

    放学后，四小的气氛空前沉默，只有到了该分手的地方，才互道一声“明天见”，就此分开。

    回到家，爱丽莎大小姐开始和铃鹿通电话，人前表现的最为强势的爱丽莎，哭了好久——当然，这些是身处于另一个“非常人世界”的奈叶和赵樱空，所不知道的了。

    刚回到自己家所在的楼层，就见到艾尔芙在自己房间门口原地打圈，看到赵樱空回来，立马扑了上来，拉着小男孩就往自己的房间里拽。幸好没有其他人看到，否则不知道会不会报警呢。

    “这是……”

    菲特躺在大床上，不断地抽搐，黑色的防护服破破烂烂，可见大大小小的伤口，似是鞭伤。

    “巴鲁迪修，请解除菲特的防护服！”

    艾尔芙没有多做解释，对雷光战斧巴鲁迪修发出请求，人工智能自我判断主人使魔的话是正确的，立刻照做。

    见到此时的菲特，赵樱空倒吸一口凉气：

    浑身上下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遍布着紫色的鞭痕。原本光洁如玉的小女孩的身体，此时却显得狰狞而恐怖，不属于女孩自身的魔力流甚至rou眼可见，紊乱而强横，破坏着女孩每一寸皮肤、肌rou、血管、内脏、骨骼，让人难以置信她竟然还活着。

    救人要紧，赵樱空不用艾尔芙解释，直接跑着扑向大床，略带颤抖地双手猛然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强烈白光，抚上了女孩的身体。先是胸口，心脏、肺部，还有魔导师最重要的念动之核都在那里；然后是小腹，五脏六腑急速的愈合……

    一点一点的，赵樱空拯救着菲特的生命——虽然他也发现，菲特的身体强度和自愈能力极强，如斯严重的伤势，换个人早就没命了，更勿论还能够在短时间内自愈？

    源自主神空间直达本源的治疗能力——虽然是盗版——果然效果奇佳，在艾尔芙看来，菲特的伤势以rou眼能见的速度急速好转。

    终于，菲特内外的伤势完全痊愈，呼吸也恢复了平稳，就是还在昏迷。为女孩盖好被子，樱空怜惜地摸了摸女孩仍带痛苦的脸颊，轻声问：

    “艾尔芙？请告诉我实情。”

    “我说……”主人正在昏迷，没有人制止，而经历此事，艾尔芙对于赵樱空是彻底的信任了，于是断断续续说出了菲特的母亲——普蕾希亚对于亲生女儿的虐待，种种。

    最后，艾尔芙带着哭腔道：

    “樱空，拜托你，劝劝菲特，离开那个女人吧……再这样下去，菲特真的会死的……”

    一直抚摸着菲特那完美的脸容，感受到主人意识的逐渐苏醒，樱空慢慢道：

    “不，我不能。我不能让菲特与我一样，过着没有母亲的生活。”

    “艾尔芙，母亲呢，是这样一个角色：她可能会很严厉，可能会很温柔，但最终，她是深爱着她的孩子的。菲特的母亲，也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对待菲特吧？”

    “这……”艾尔芙卡壳了，“在我成为菲特的使魔之后，就一直这样……”

    “母亲，是很温柔的。”

    就在这时，菲特突然醒了，虚弱道：

    “只是，这几年，她不高兴。所以，我想让母亲高兴，想让母亲，重新对我温柔地笑……”

    说完，菲特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将菲特被子盖好，樱空给艾尔芙使了一个眼色，起身走向门口。

    门口，樱空制止了艾尔芙的道谢，道：

    “在找到另一个心灵支柱之前，不要轻易摧毁那唯一的一个。”拧开了房门。

    “我知道了。”艾尔芙抹干了泪水，点头。想了想又轻声道，“我希望是你……”

    “嗯？”樱空扭过头，疑惑地看向忠心的使魔，似是没有听清。

    “没事。”艾尔芙灿烂的一笑，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那个女……菲特的母亲看了雷光战斧的战斗录像，看到那个‘欧阳凌空’时，异常兴奋，说了一个很奇怪的词……”

    “……造神。”

    赵樱空闻言沉默，打开房门，走出。

    “知道了，别轻举妄动。”留下这句，关上了房门。

    艾尔芙肃容道：

    “是……”

    菲特专属忠“犬”——艾尔芙忠诚度UP！

    无人时。

    属于赵樱空的房间响起一声轻笑，身后是化身为赵樱空的紫郢，而轮回者区扬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目光悠然，嘴中喃喃：

    “无之否定，假戏成真；圣人无情，太上忘情……三巨头收服计划，一切……”

    “顺利。”

    ……

    …………

    “利用少女最真的感情，我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