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9章 因为入的不深
曹恒住处前院。 一片用来给卫士cao练的空地上。 五十名身穿铠甲的卫士横七竖八的躺着,张苞站在空地中间,拳头还紧握着。 以一人之力对付五十名训练有素的卫士,虽然他完全可以做到,却还是有些吃力。 曹恒笑着走了过去,卫士们纷纷捂着被打疼的部位爬了起来,向他躬身一礼,灰溜溜的跑了。 “五十名卫士,居然全都被撂倒。”来到张苞面前,曹恒笑吟吟的打量着他:“你的本事确实是不小。” “多谢长公子夸奖。”张苞躬身一礼,对曹恒说道:“我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在长公子手下,应该只能算是末游。” “末游肯定是算不上的。”曹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要争第一,却还得花费些心思。” 曹恒直言不讳,张苞倒也不觉得尴尬。 大魏人才济济,他父亲在大魏的猛将中,尚且也只是能挂上号而已。 他在曹恒手下做不到第一,也是情理之中。 曹恒又看向张绍,向他问道:“你没有练过武艺?” “回长公子。”张绍说道:“我自幼身子羸弱,不适合练武,因此父亲就没有传授我武艺。” “那你都能做些什么?”曹恒问道:“运筹帷幄怎样?” “长公子麾下,运筹帷幄有姜伯约和陆伯言,我那点微末道行,哪敢说自己可以。”张绍回道:“要是让我做些内务,应当可以胜任。” “你的意思是可以做军需?”曹恒追问。 “不仅是军需,地方政务也是可以。”张绍回道:“只不过追随长公子讨伐异族,地方政务应该是用不上……” “谁说用不上?”曹恒说道:“但凡我们击破某个地方,总要牵涉到重整以及管理人口。还有就是把异族迁徙到中原,也都不是仅凭武力就可以完美解决。倘若你能让异族心甘情愿来到中原,岂不是比大军逼迫着他们迁徙来的更好?” “长公子说的是,是我没能看的通透。”张绍赶忙应了。 “我手上恰好有些关于政务的事情需要处置。”曹恒说道:“你跟我去书房,一件件都给我办了。我要看看你的能耐究竟怎样,才好确定将来把你用在什么地方。” 曹恒要看张绍的本事,张绍当然不敢不答应,他躬身应下,与张苞一同陪着曹恒往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曹恒从摆放着许多书信的桌上抽出十多封书信,对张绍说道:“这些都是有关政务的事情,你先帮我处置着,等到做完给我看看。” 张绍答应了,坐在桌边,一封封的翻看那些书信。 曹恒则与张苞在他的书桌旁说话。 他偶尔会看一眼正在处置政务的张绍。 只见张绍看完书信,就逐一在旁边的白纸上书写着什么。 没过一会,张绍站了起来,对曹恒说道:“启禀长公子,政务都已经处置妥当,还请长公子过目。” “这么快?”和张苞说话并没有多会,张绍居然已经把政务处置完了,曹恒一愣,不太相信的走了过去。 拿起那些他批复过的书信,曹恒一封一封的看着,随后又参看着旁边写了处理意见的那张纸。 “没想到生长在将军家中,居然也能把政务处置的如此妥当。”看完处置意见,曹恒向张绍问道:“有关雁门关一带如何长久抵御异族,你为什么不建议加固城墙?” “回长公子,雁门关加固城墙已无必要。”张绍回道:“长公子早先已经领军打到云中郡,异族早已是被长公子打到怕了。他们不可能在近期发起想向中原的进攻,即便他们进攻,云中郡一带也是足以抵御。等到异族大军兵临雁门关外,守关将士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有着云中等郡在其中缓冲,大魏绝对可以调拨足够的兵马前去迎战。加固雁门关,不过是多耗费钱粮罢了,并没有太多实际的意义。” 听着张绍的分析,曹恒不住的点着头。 等到张绍说完,他才说道:“你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我本来还想着要把雁门关的关口再给加固一些,如今看来好似真的没有必要。” 拿起另外一封书信,曹恒向张绍问道:“为什么你不建议从中原调拨人口去云中郡,反倒还想要把云中等郡清空?” “长公子明鉴,其实并不是不从中原调拨人口。”张绍回道:“只是融合异族完全没有必要。” “说说为什么没有必要。”曹恒追问道:“难不成我应该把云中各郡交给匈奴人,或者是干脆把那里给舍弃了?” “当然不是。”张绍说道:“羯人几乎已经灭种,剩下的那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长公子讨伐匈奴有两个借口,其一是替匈奴单于呼厨泉出头,把夺取他大单于之位的去卑给灭了。其二则是匈奴人包庇羯人,容许他们进入河套躲避大魏追击。无论哪个借口,都是匈奴人不愿也无法承受的。长公子率领将士们出关,每一个将士都是融合异族的根源,又何必从中原再另外调拨人口过去?”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曹恒点着头说道::“你接着说下去。” 张绍又说道:“其实不仅是将士们,长公子还可以令人在中原说关外各种好处。从关外能寻到多少好东西,然后贩卖给商贾,使得家中富裕腾达。天下太大,人也太多。众多百姓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些愿意为了好处而以身犯险者。他们这些人到了关外,长公子再允许关外人口彼此械斗,凶悍的人在那里能够活的更久,而械斗中的异族,不需要长公子发兵诛杀,也会死去不少。异族人口越来越少,等到将士们和那些出关百姓的后人长大成人,再下一道严禁械斗的禁令,关外也就稳固了。” “要你做内政,还真是不会错。”曹恒微微一笑:“我只不过问了个缘由,你却能说出这么些道理,甚至把以后二十年都给盘算进去。张将军膝下有你,也是后继有人了。” “多谢长公子夸奖。”张绍回了一句。 “出关之前,你俩就在我这里住下。”曹恒对俩人说道:“从今天起,很多事情我会要你俩去传达。父亲身边有邓展、祝奥两位将军,我身边以后就有你俩。” “长公子信任,我俩必定竭尽所能!”张苞和张绍当即应了。 看向张绍,曹恒问他:“父亲把二弟婚事交给我来cao办,你应该是知道了。” “已经听说此事。”明白了曹恒的意思,张绍问道:“敢问长公子,有什么是我可以代劳的?” “不是有什么,而是所有的事情我都打算让你去办。”曹恒嘿嘿一笑:“以往身边没人可用也就算了,如今既然你们来了,很多事情当然都要交给你们去处置。二弟成婚不是小事,你得好好琢磨一下,怎样才能做到有皇子大婚的风范。” “长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张绍应了一声,对曹恒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办,长公子只管放心就好。” “来人。”曹恒向门外喊了一声。 一名卫士走了进来,曹恒吩咐:“为两位小将军准备住处,从今天起,他们就住在外院。” 卫士领命,随后对张苞和张绍说道:“两位小将军,请随我来。” 张苞和张绍躬身向曹恒行了个大礼,告退离去。 等到俩人离开,曹恒也走出了书房。 来到黄舞蝶的住处,他推门走了进去。 黄舞蝶正在专注的绣着什么,并没有听见门被打开的声响。 她的侍女正要招呼曹恒,却被曹恒给打断。 轻手轻脚的来到黄舞蝶面前,曹恒弯腰看着她在绣的东西。 黄舞蝶绣的,是一块四方的丝绸。 丝绸上居然是一朵很大的牡丹……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呢?”曹恒突然问了一句。 正在绣着东西的黄舞蝶吃了一惊,针也偏了一些,恰好扎到她的手指。 轻呼了一声,她连忙把针扔到一旁,曹恒则上前捉住她的手,亲吻着她手指上那颗破开皮肤露出来的血珠。 亲吻着黄舞蝶的手,片刻后他的嘴唇离开,见不再流血,很是歉意的说道:“我不是有意吓唬夫人,还请夫人不要怪罪……” “妾身当然知道夫君不是有意。”黄舞蝶轻声回道:“是妾身太不小心……” “夫人可不要如此善解人意,我会更加觉着愧疚。”曹恒问道:“夫人这是在绣什么?” “手绢。”黄舞蝶说道:“夫君出征在外,身上总得带着个擦脸的东西,有了这个,在野外洗脸也是方便许多。”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曹恒说道:“我还真没想到过这些。” “夫君领军征伐,做的都是男儿家的大事,像这种小事,妾身为夫君准备好也就成了。”黄舞蝶低着头回了。 手还被曹恒握着,虽然被扎了一下,可刚才曹恒紧张的模样和温柔的亲吻,却让她心底流淌着暖暖的滋味。 “这种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曹恒说道:“哪里需要夫人亲自动手?” “夫君说的是没错,可仆妇们做的,终究没有妾身做的上心。”黄舞蝶说道:妾身也希望夫君在外面的时候,每次拿起这块手绢,就能想到家中还有人等着。” “我这次在长安可是会留很长一些日子。”曹恒笑着说道:“难不成是夫人觉着我烦了,想要用这个东西赶我走?” “夫君说的哪里话?”黄舞蝶有些急了:“妾身恨不能每天都和夫君在一处,只是夫君身负要事,又怎么可能为了妾身一人而耽搁了天下大事?妾身能做的,唯有在家中等候罢了。” “有你等着我,即便遇见再强大的敌人,我也一定会把他们给灭了,为大魏立下功勋回来见你。”曹恒对黄舞蝶说道:“总有一天,天下将会彻底安宁,异族也会被我们扫清荡尽。没有了异族的日子,中原才能安稳,我才能整天陪在你的身边。” “夫君也愿陪在妾身身边?”黄舞蝶有些意外的向曹恒问了一句。 “谁会不想天下安宁?”曹恒说道:“天下安,则社稷宁。世上再也没有争斗,我们才能安稳度日,才不会经常忍受分离之苦。” “可是……”黄舞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曹恒问道:“夫人想说什么?” 黄舞蝶说道:“自从我嫁给夫君,夫君多半都是在外征战,只有最近才在家中住了一些日子。征战年年都有,谁又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尽头?” “夫人问的,其实也是是我想知道的。”曹恒说道:“征战年年都有,谁又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才会有个尽头?” “夫君也不喜欢征战?”黄舞蝶显然没想到曹恒会附和着她说,有些错愕的看着曹恒问道。 “人活着多好,很多事情都可以放手去做。”曹恒说道:“上了战场,我们要杀敌人,而敌人也要杀了我们。随时都会取别人的性命,也随时可能会被别人杀死。除了疯子,还有谁会喜欢打仗?可是天下这么大,人又怎么多。为了存活下去,人们都在考虑着自己的利益。有些人为了自己能活的逍遥,于是就想到了要抢掠别人。只要像他们这样的人存在,争斗就永无休止。从古至今,中原人世世代代躬耕乡野,从不去招惹谁,可是异族却不让中原人过的消停。他们没了粮食会来中原抢,没了布匹衣服会来中原抢,甚至觉得女人不够多,也会来中原抢。我们中原在异族看来,就像是一头没有角的山羊,他们什么时候饿了,就可以来咬一口。” 黄舞蝶没再吭声,她知道曹恒说的没错。 一旦中原大军放弃征伐,异族就会借机休养生息,等到中原疲弱,他们会趁机而动,给中原带来无尽的苦难。 不希望见到那天,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中原强大的时候,把异族给彻底的灭了…… 可天下异族那么多,什么时候才能灭得完? 看着曹恒,黄舞蝶悠悠的说道:“妾身不求其他,只求夫君能够安然回返,也就满足……” “有你等着,我怎么可能舍得不回来?”曹恒挑起黄舞蝶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放心,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忘记家中还有人在等着。” “夫君能够记得就好。”黄舞蝶回道:“我也不求夫君怎样,能与我白头偕老,等到将来再无战事,陪我在这名山大川中走一走,也就是了。” 曹恒微微一笑,突然给她抱了起来:“今天我去祖母那里,她问我怎么还没能让你有了身孕。我说你年岁太小,还不适宜怀上孩子。可我也明白,其实是我俩亲热的太少。这会天色不早,你我夫妻好好亲热一场。” 被曹恒抱着,黄舞蝶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神色稍稍缓和里一些,对曹恒说道:“这会才是下午,夫君怎么……” “等到亲热两场,天色也该黑了。”抱着黄舞蝶往房间走,曹恒嘿嘿笑着说道:“其他任何事情,都没有我俩做出个孩子来的重要。” 曹恒脸上带着坏笑,黄舞蝶知道,再和他说什么也是没用。 无力挣脱也不愿意挣脱,她把双臂勾在曹恒的脖子上,脸颊通红着说道:“夫君就是胡来……” 三天时间过的很快,眼看曹毅成婚的日子就快来到。 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张苞和张绍,曹恒每天只是看一看俩人送来的呈报,做起个甩手掌柜。 再过一天,曹毅将会迎娶关凤。 当天晚上,吩咐张苞和张绍,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准备妥当,力求婚事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曹恒回到了黄舞蝶的住处。 黄舞蝶迎了上来,为他脱去外面的袍子:“夫君不再亲自去看看事情准备的怎样?明天可是二弟成婚的日子,万一出了些纰漏,万一魏王责怪……” “张苞和张绍会把事情都给办妥。”曹恒回道:“尤其是张绍,我见识过他的本事,办这点小事要是还会出纰漏,只能说他是不适合在我手下。” “魏王把事情交代给夫君,夫君倒是好,居然全都推个了张苞和张绍两位将军。”黄舞蝶微微笑着说道:“像夫君这样用人,也不知是和谁学来的。” “其实父亲用人也是这样。”曹恒说道:“他把事情交给别人,自己连过问都不会问一下,只看结果。我至少还会问一问,要比父亲做的精细多了。” “像这样用人,难道魏王和夫君就不担心其中除一些变故?”黄舞蝶有些诧异。 “变故?”曹恒回道:“天下这么大,凭着父亲一人哪能管得过来?要是事事亲力亲为,他还不得累死?” “夫君说的也是。”黄舞蝶若有所思的点头:“即便是这样,我还时常听母亲说起,魏王确实是十分辛苦……” “辛苦那是必然。”曹恒说道:“我每天要忙的事情也是无数,既然担负起了责任,辛苦一些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不过要懂得怎样用人,怎样让别人把本该自己办的事情给办了,而且会办的比自己去办更好。” “妾身不过女流,是不明白这些。”黄舞蝶回道:“妾身只懂得怎样把后宅给治理的安稳,不让夫君在外烦心,回道后宅还要因为女人的事情而烦恼。” “你做的已经很好。”曹恒对她说道:“不过有一次我听见你训诫家中美姬,说的话可是不轻。” “夫君听见了?”曹恒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和黄舞蝶说,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黄舞蝶先是一愣,随后对曹恒说道:“其实后宅和天下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必定会有争斗。夫君如今没有纳妾,只有美姬,倒也是一件好事。美姬地位低下,管束她们要比约束妾室更容易一些。” “他们也都是苦出来的。”曹恒说道:“以往受了不少屈辱,如今到了我们家,日子过的稍稍好了一些。你也不必过于刁难。” “妾身并没有刁难她们,每天好吃好喝给着,到月了每人例钱一个铜钱也不会少。”黄舞蝶说道:“我唯一要她们做的,就是不要在后宅给我作妖。夫君是不知道,这些女人要是不好好管束,让她们放纵惯了也就不懂得惧怕。一旦她们不懂得惧怕,后宅就不会像如今一样安稳。”
“莫非你对他们是恩威并重?”曹恒向黄舞蝶问了一句。 黄舞蝶回道:“好处是要给她们,让她们懂得什么是规矩,懂得后宅谁说了算,这些更加重要。妾身要的就是让她们在后宅安安稳稳,不要总是耍一些小心机。倘若女人目光长远还好,目光短浅的女人,心机一旦深重,往往给男人带来的会是灭顶之灾。” 曹恒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后宅交给你,我也是放心。我只不过是偶然听见,随口向你一提。夫人觉得合适,只管遵循着本意去办也就是了。” “有夫君这句话就够了。”黄舞蝶说道:“以后倘若我惩治她们中的某一个,夫君不要因为心疼而出来和我作对就好。否则,后宅很难打理的清楚。”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怎么好插手后宅的事情。”曹恒笑着说道:“你只要把握住一条就好,惩戒她们可以,不要弄到致伤致死,后宅需要约束,可我也希望不要在家中闹出人命。” “夫君的意思我明白。”黄舞蝶回道:“我有分寸,夫君放心就是。” “最近两天我俩在房中亲热不少,夫人可觉着肚子有些反应?”曹恒走到黄舞蝶身后,从背后搂住了她,一双手掌往她的小腹移了过去。 “不过两天,夫君怎么这么着急?”黄舞蝶撅着小嘴说道:“即便是真的有了,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 “要不要找个医者来看看?”曹恒说道:“医者一定可以看的出来。” “夫君……”黄舞蝶脸颊一红,嗔着说道:“哪有像夫君这样的,妾身还没有什么,就要把医者给找了回来。” “我还不是急着想知道夫人有没有怀上身孕。”曹恒说道:“祖母催问的紧,要是夫人有了,等我出征以后,也可以时常到祖母那里去。有祖母照应着,我也放心。” “夫君是在记挂我,还是只想要个孩子?”黄舞蝶向曹恒问道。 “当然是都有。”曹毅恒回道:“我想要孩子,也记挂着夫人。而且我俩已经成婚一年,到现在夫人也还没有怀上,见到祖母,我总是交代不过去。” “我也知道祖母想要重孙。”黄舞蝶有些失落的说道:“可我的肚子实在是不太争气……” “还不清楚是你肚子不争气,还是我不够深入。”曹恒搂着她,嘴唇贴在她耳边说道:“要不……我俩现在安歇了,晚上我尽量再深入一些?” “夫君……”曹恒说话又没个正经,黄舞蝶嗔怪道:“怎么说着就没了个正经……” “我什么时候没正经了?”曹恒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俩是在琢磨传宗接代的事情,试问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正经?” 不等黄舞蝶回话,曹恒一把给她抱了起来。 被曹恒抱着,黄舞蝶下意识的把双臂环抱在他的脖子上。 夜晚悄然过去,当第一抹晨曦给长安带来光亮,曹恒睁开眼睛。 扭头往旁边看过去,黄舞蝶并不在身边。 起身披起衣服,曹恒走出房间。 他看到黄舞蝶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出神的望着外面。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来到黄舞蝶身后,曹恒问了一句。 黄舞蝶连忙站起,欠身一礼问道:“夫君起的这么早,是不是要出门去了?” “你都在这坐了好些时候,居然还说我起的早。”曹恒坏笑着问道:“是不是昨晚不够辛苦?” “夫君才起就没个正经。”黄舞蝶微微一笑,虽然是在回应曹恒,却让曹恒看出她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夫人怎么了?”发觉黄舞蝶不太对,曹恒关切的问道:“是谁惹着了你?” “没……”黄舞蝶回道:“并没有人惹着妾身。” “既然没人惹你,怎么脸色不是太好?”曹恒说道:“难不成是我昨天说的话,让夫人心情沉重了?” 黄舞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依偎向曹恒。 搂着她的肩膀,曹恒说道:“夫人其实根本不用放在心上,我也不过是因为祖母提了一句,所以才和夫人说了。我俩成婚日子并不是很久,在一起的天数更少。夫人没有怀上身孕,又怎么能怪得了你?” “妾身知道,夫君其实很想要个孩儿。”黄舞蝶回道:“只怪妾身……” “昨天我都说了,没能让夫人怀了身孕,或许是我不是太深入。”曹恒坏坏的一笑:“以后每次我都深入一些也就是了。” “夫君怎么还在说笑?”黄舞蝶仰起脸看着曹恒,嘟着小嘴说道:“妾身正在烦闷,夫君却还是没个正经……” “我都说过了,夫妻之间无论说什么,都不是不正经的。”曹恒说道:“毕竟你是要生下传承我的孩子,男人和女人之间延续后人,可不就得坦诚相见。要是连这种话都不能说了,那还是什么夫妻?” “夫君说的是,都是夫君的道理……”情绪本来不是很好的黄舞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天是二弟大婚之日,夫君还不快些过去,可不敢耽误了正事。” “二弟今晚可是要和我们晚上办同样的事情了。”曹恒冲着黄舞蝶坏坏的笑着。 黄舞蝶没有理他,为他整理着衣领:“夫君快些去吧,魏王说不准都在等着了。” “夫人赶我走,我哪敢不走。”曹恒假装一脸失落:“没想到我居然这么不受夫人待见……” “夫君又在胡说。”黄舞蝶说道:“我什么时候赶过夫君?要是不想去,不去也就是了。只是回头看魏王怎么说你。” “得了!”曹恒回道:“大清早的,夫人已经拿父亲威胁过我好几回,想不去也是不敢。不过我还没有洗漱,就这样过去,难道夫人觉得稳妥?别人见了,岂不是说我家中夫人太过邋遢,连夫君出门都不提醒要先洗漱了。” “好了,好了,都是夫君的道理。”黄舞蝶翻了他个白眼:“家中有夫君这样不讲道理的,真是让人好愁……” “我哪里不讲道理了?”把黄舞蝶搂在怀里,曹恒趁着她不留神,飞快的亲吻了一下嘴唇,坏坏的说道:“要是夫人再和我胡闹,今晚一定好好惩戒。” “夫君倒是来啊。”黄舞蝶笑着说道:“妾身难不成还会怕了?” “呦呵!”曹恒说道:“每次在被窝里,夫人都是喊叫的那么凄厉,这会居然来了胆子。等到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妾身在家等着夫君收拾。”黄舞蝶微微笑着:“夫君可不要喝到酩酊大醉,躺在床上就睡了。到时可就收拾不了妾身。” “还有想被收拾的。”曹恒咂吧着嘴:“夫人,你真行……” “天都快完全亮了,不和夫君胡闹。”黄舞蝶正了正神色,向不远处伺候的侍女吩咐:“去为夫君打水,伺候洗漱。” 侍女应下,为曹恒打水去了。 曹恒洗漱了以后,又和黄舞蝶胡说了两句,这才往外院走去。 张苞早就等在那里。 见到张苞,曹恒问道:“张绍已经去了皇宫?” “回长公子,我家兄弟一早就去了。”张苞回道:“二公子成婚,许多事情虽然已经筹措妥当,却需要有人过去盯着。他本打算在这里等着长公子,可事情紧要,担心到时来不及处置,只好先走一步。” “知道轻重,事情交给他,我也是更加放心。”曹恒点了点头,对张苞说道:“你陪着我过去就成。” 张苞应了一声,跟着曹恒离开长公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