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调查
石涛领着两个专案组的同事朝霍得华家的这栋走来，他们都穿着便衣，尽量掩藏排查的目的性。 石涛看上去心事重重，心里虽然很纠结但脸上表现得很平静，他们走到楼梯入口时石涛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笑眯眯的对另外两个同事说：“一会我们要去排查的这个人是我的发小，能不能给点面子让我一个人问他？” 另外两个同事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开口问道：“为什么？” 石涛尴尬的笑起来：“我只是不想让他多想，他这个人总是简单的事情会想得很复杂，总之我会照章办事，如果他真的是嫌疑人，我肯定第一个抓他，好吗？” 两个同事再次看了对方一眼，之前没说话的那个同事开口了：“上去吧。” “呵呵，谢谢你们了，真是太感激你们了。”石涛边对他们作揖边往前带路。 石涛领着两个同事来到霍得华家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霍得华打开门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迟到了十分钟，我可是请假来配合你们工作的？” “呵呵呵。”石涛再次尴尬的笑出来拍拍霍得华的胸脯说：“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你跟我计较这些。”接着转脸对身后那两个表情严肃的同事说：“来来来，我们进去吧。”石涛领着他们走进家里，霍得华被迫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石涛一行人进来后并没有立刻坐在沙发上，特别是另外两个同事毫无顾忌的四处游走观察。 霍得华看到这一幕对石涛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石涛只能为难的陪笑，毕竟另外两个同事的观察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霍得华失望的看了一眼石涛后就去泡茶了，石涛也不好受显得很愧疚。 跟着石涛进来的一个同事正探头望向霍得华的卧室，看样子马上就要走进去了。 “喝茶还是喝水？” 霍得华手里拿着杯子朝这个人喊了一声。 这人马上把头缩回来，转身朝霍得华礼貌的回应了一句：“茶吧，谢谢。” 霍得华点点头，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转身泡茶去了。 这人也不好意思继续窥视霍得华的卧室了，径直朝沙发这边走来。 霍得华与石涛一行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除了石涛比较轻松以外，另外两个同事都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霍得华。 石涛把一只录音笔打开摆在霍得华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故作轻松的说到：“最近这个小偷真是太猖狂了，而且还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我们那边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们破案的信息。” 霍得华淡淡的说：“有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下午还要上班呢。” “好好好！”石涛连连点头接着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这个小偷爬墙的照片摆在霍得华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 霍得华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细的揣摩起来，石涛认真的注视着霍得华的表情。 “你觉得这种水平在你们攀岩行业里算什么级别的？”石涛问道。 霍得华边看照片边说：“我有攀岩协会发的专业证件，而照片里的这个人和我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多少个人得到过你这样的专业证件？” 霍得华把照片放回茶几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本市应该只有我一个。” 石涛和另外两个同事倒吸一口气，他们不知道霍得华的这个回答是在暴露自己还是在隐藏自己，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霍得华比较坦白。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人，他达到专业的水准却不在乎这个证件？”石涛疑惑的问出来。 霍得华指指照片上的人影说：“要练到这种程度，那可不是光凭爱好就能做到的，他需要付出非常多的时间去练习，说白了就是没有目标的人很难做到这种程度，而这个证件能让他以此谋生，所以我很难想象一个人练到这种程度却只是拿来孤芳自赏的。”霍得华停顿了一下又说：“也有可能人家就是专门练来爬墙入户的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哈。” 石涛毫无顾忌的笑出来，他身边的两个同事却仍旧板着一张脸，这让石涛马上又尴尬的收起笑容拿出工作的态度来。 “这个月7号那天你在哪里？”石涛盯着霍得华眼睛，脸上的微笑都僵硬了。 霍得华若有所思的回忆了几秒钟然后肯定的说到：“我在值班。” “你在哪里值班？是做什么的？” “我在金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里当保安，就是有车进出时都会经过的那个岗亭。” “金氏集团？你小子混得不错啊。”石涛露出赞扬的神态来。 “一个小小的保安而已，混口饭吃罢了。”霍得华面带微笑。 “那上个月10号，大上个月20号的时候你在哪里？”石涛继续问，直勾勾的望着霍得华。 “我干这份工作有好几个月了，不是在值班就是在去值班的路上，你们可以去公司里调监控什么的看看。”霍得华说得很随意，让人信以为真。 霍得华如果说的是真话，那么他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石涛听闻以后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旁边的两个同事也没有头绪再去怀疑霍得华了。 “你还认识哪些会攀岩的人吗？可不可以给我们提供点线索？”石涛面露微笑的望着霍得华。 “哦，这个的话我好多年以前就没有同他们联系了，后面他们好像成立了一个‘巅峰’俱乐部，里面全部是喜欢攀岩的人在玩，也不乏一些专业人士在里面当教练什么的，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去那边看看。” “好的。”石涛点点头接着转脸对旁边的两位同事说：“差不多了吧？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两个同事互望一眼，确定大家都没有其它问题后就朝石涛使了个可以结束的眼神。 “德华，谢谢你抽时间帮助我们，改天请你吃饭。” 石涛站起来朝霍得华伸出握手的姿势，霍得华站起来同石涛握手，也同他的另外两个同事握手，气氛显得很友好。 石涛和两个同事正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霍得华冒出了一句话：“我记得你不是在办公室工作的吗？” 石涛苦笑：“唉，别提了，改天抽空再给你说吧。” 霍得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送石涛一行人离开家后，霍得华靠在门框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前承受的巨大压力得到释放之后整个人都软了，他的眼里满是焦虑。 “这种事以后可能还会有，慢慢习惯就好了，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吴媚儿靠在霍得华卧室门边喃喃说到。 霍得华叹了一口气失落的说到：“你教我编的这些谎话要是被他们戳穿了怎么办？” 吴媚儿奇怪的笑起来：“我可没教你说谎话，我教你说得都是真话。” “金氏集团那么大的公司能听你的话？”霍得华毫无情绪的问出来。 “这个你就不用cao心了。”吴媚儿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水喝完后说：“这段时间你就别干活了，警局已经立下军令状非抓到你不可，以后你就到金氏集团做保安，按时上下班就可以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再找你。” 听吴媚儿这口气，仿佛她真能使唤金氏集团，霍得华渐渐有了一点信心。 “是不是只要听你的话我就是安全的？” “那当然，你已经算是我们的员工了，保证你的安全是应该的。” “既然你警察局里有人，社会上又有这么多的关系，那我就听你的吧，你对我还算有义气，如果我最终被抓了是不会出卖你的。” “呵呵。”吴媚儿笑出声来。 霍得华疑惑的望着她，不知道笑什么。 “你最好保证自己不要被抓到，因为我不会冒着被出卖的危险让你在里面活下来的。”吴媚儿笑里藏刀。 这话让霍得华又失落的闭上眼睛焦虑起来。 吴媚儿走到霍得华的旁边轻轻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说到：“懂事好处，收拾好状态去上班吧。” 霍得华睁开眼忧虑的望着吴媚儿，他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人了。 吴媚儿没有过多的回应霍得华的眼神，而是拉开门径直走出去了。 吴媚儿走后，霍得华更加焦虑，无计可施的他靠着门框虚弱的缩坐在地上，显得暗淡无光。 “你们怎么看？我这朋友有没有嫌疑啊？” 石涛和另外两个同事坐在一家快餐店里大口大口的吃饭。 “如果他说得都是真话，嫌疑还是蛮小的。”一个同事边吃边说。 “这个我就不敢和你苟同了，我认为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毕竟有他这种专业攀爬本领的人不多。”另一个同事低头说到。 “有他这种本领的人确实不多，可他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啊？”石涛问到。 “证据这种东西是可以伪造的，我们只有360°全方位的查清楚你这个朋友才能扫清他的嫌疑。”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查他？我们有这么多的嫌疑人。”石涛大惑不解。 “因为你的这个朋友是我们调查下来的这些人当中最接近壁虎水平的人。” “嘿，哥们，你只是推测吧？人家是有不在场证据的。”石涛把碗筷放在一旁，像是在给霍得华打抱不平。 同事也把自己的碗筷从面前挪开望着石涛说：“是不是证据，查了再说，反正我就是觉得你朋友这条线值得往下深挖。” 石涛对于这个同事的固执很是头痛：“这样吧，我们打赌吧，如果查下来我这个朋友没有嫌疑的话你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给我，如果真有嫌疑的话我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给你，怎样样？”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没必要打赌吧？”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同事当起了和事佬。 “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情感上谁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朋友，但是我们是警察。”之前说话的同事继续说。 “你不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你懂的我都懂，我就问你赌不赌？”石涛一脸难看的脸色盯着对方。 这个同事没想到石涛会这么认真，于是他也开始认真了，板着脸对石涛说：“你要赌我们就赌，不过接下来怎么调查你这个朋友不由你说了算，可以吗？” “悉听尊便，我要让你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言行付出代价。”石涛和这个同事杠上了。 另一个同事无奈的望着这两个针锋相对的人感叹到：“我也算是你们其中的一员吧？为什么就没有人关心我的意见呢？” 石涛同那个同事四目对望谁都不甘示弱，完全无视正在发牢sao的这个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