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出人意料的顺利
一场不欢而散的会谈，可是在临散之时，每个人脸上却都至少没有带着怒容与愁绪。 回到叶赫伊通部族所在，族长萨克奇便招来了部族及周边盟友主要头目，开始聚在一起秘密议事。 “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彻底与洪门汉人翻脸，这样就算这本溪城最终沦落至汉人之手，那么他们也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还有一条，便是就此放弃本溪城，咱们女真人彻底臣服在汉人的掌控下！” “说白了，他们汉人这是在示威和敲打我们啊，一边给咱们撒些糖吃，一边则拿着棍子让咱们记得恩宠！” 萨克奇愁绪不断，可是又多有不甘，相比在大清统治下他们的族人的生活自然是好上了太多，可是生性自由的他们叶赫部，当初正是因为不服从爱新觉罗氏的统治，才处处被大清任所刁难的。 如今洪门看似霸道的做法，实际上不过就是要让他们叶赫那拉氏就此低头，成为他们汉人的臣属，换作是谁，都不是那么好受的。 “族长，他们汉人不是说，帮助咱们占领朝鲜人的地盘作为补偿吗？反正，这本溪城也不过是咱们从爱新觉罗家手里抢过来的，让给他们就让给他们吧！” “按照他们的说法来，咱们以一座城池，换来数百里疆土，这反而是咱们赚了才对！” 部族联盟中，有人被齐心堂、南洋商会所描述的画面所吸引，觉得这事儿并非什么大事，开始建言说道。 “确实！” “不错，给就给吧！” 看样子，有这想法的族人，不在少数啊，至少此时萨克奇一眼望去，堂下超过半数的族人都纷纷应和。 即便是那少部分没有附和的族人，此时脸上也能看出挣扎的痕迹，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具体如何让选择，连萨克奇自己都没有信心。 洪门汉人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了，有爱新觉罗氏的前车之鉴，叶赫部广大部族族长对战胜汉人军队根本就没有信心，加上汉人商人们给出的糖衣炮弹，如何选择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们确定要放弃我女真族人的光荣传统，去跟汉人低头吗？” 萨克奇尽着自己最后的努力，试图唤醒族人们的勇气。 “……” “我们部族经历这些年的打压和征战，族中人口已然不过千人，萨克奇族长您告诉我，我们拿什么去战斗！” “萨克奇族长，不是我们不愿意拿起武器战斗，可是您有想过后果吗？现在一开战，便意味着再也没有汉人运送粮食过来，那么以当前刚刚开春的景象，咱们想要收获，至少还得半年时间！” 各种各样的理由或者说借口，再族人当中响起，看起来他们已经是没有了当年女真部族崛起时的武勇了，他们耿想过的，是让族人们安然渡过一个又一个更加酷寒寒冬的生活。 “……” 萨克奇颓废而又无力，最终看着底下族人们似乎已然成为定局的形式，他还是做出了让步。 “好吧，那么就依照各位族人的意见，咱们放弃本溪城了。” 或许，连萨克奇本人心中，都已然倾向于放弃本溪的想法，否则以他在叶赫部族如今的声望和地位，一场会谈断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不受他的掌控。 交接仪式很快便在本溪城下完成了，不过如此重要之事，萨克奇族长本人是一点都没有露面，倒是吴杰军长作为洪门再辽东的最高长官，出席了这次仪式，从叶赫族战士手中接过了本溪城的控制权。 随着一队队排列整齐的洪堂战士走进本溪城，叶赫族的战士们带着大包小包的行礼，还有无数被他们裹挟的朝鲜族、蒙古族人，留恋地回顾着朝叶赫族深处地盘行去。 “这就是你们说好的帮助吗？” 萨克奇此时正在伊通部掌控的沿海地带，迎接自海上而来的大批军队，只是从甲板上走下来的洪堂战士，几乎没有一个汉人面孔，更多的却是一张张跟女真战士有些相似，脸上纹满了各种狰图案的土着战士。 “你好，我是辽东洪堂第一师副师长马耀，接下来将由我率领洪堂五千将士，随同萨克奇族长一起出征朝鲜。” 马耀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小视而有所不满，依照规矩向对方介绍起自己来。 “……” 萨克奇族长多多少少有些生气，不过随着洪堂军队从靠岸的战船下来越来越多的精壮战士，他却是渐渐收敛起了脾气。 “那就有劳各位将军了！” 大员土着战士虽然看起来比洪堂汉人军队少了几分军纪军律，可是形象上更为骁勇，正是符合大清女真战士们的眼光，故而在见到一群群土着战士排列起来的恢宏气势，一下子便打动了萨克奇的心。 “呃……” “各位为何还要化妆，佩戴起我女真健儿装扮呢？” 不过很快，萨克奇的神色便有些不自在了，洪堂战士开始脱下他们身上整齐的军装，换上了女真战士五花八门的各式服装，一下子从一支整齐统一的军队，变成了一支乌合之众般的存在。 “哦，这是我军部下达的命令，具体为何我也无可奉告！” 马耀一句话堵住了萨克奇的询问，继续指挥着队伍换装。 “……” 萨克奇沉吟深思，带着无可奈何的神情，不再追问。 洪门与朝鲜王国之间，还有着一份密约存在，而且若是朝鲜发现洪堂军队在叶赫军队当中出现，说不得他们会因为顾忌洪门的缘故，而不会真正下决心跟叶赫部大战，最终双方仇恨达不到洪门预期，那可就不妙了。 “出发！” 不管怎么说，如今洪堂军队支援等军队，还有补给都已经到达了，而己方聚集的一万多大军则已是蓄势待发，萨克奇此时却是骑虎难下，再也没有转寰余地，只能就这么一条道走到黑，至少也要把该捞到手里的利益给捞到手，才能对得起他们损失了本溪城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