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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满腹的疑惑(上)

    雁门关外野人家,不值桑榆不种麻。

    百里并非梨枣树,三春哪得桃杏花。

    六月雨过山头雪,狂风遍地起黄沙。

    说与江南人不信,……

    在丁老汉的家里,李舒崇正在欣赏一幅陈旧的山水画,这幅画是丁老汉家里祖传下来的传家之宝,平时从不轻易拿出来示人。画中所画的是在一片崇山峻岭环抱之中,有一道比较低矮的山峪,两只大雁正在振翅高飞,却只能勉强从这里飞过。山峪之上,有一个关隘,四面都是城墙高耸,横亘于山峪之间,城门的门额之上有一个石匾,上书“雁门关”三个大字傲视漠北,两旁镶嵌着一副对联:“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城墙之上,画着一些古装打扮的士兵正在戍卫边关,如临大敌。

    画的旁边就有这么一首尚未写完的诗句。李舒崇不禁反复念道:“六月雨过山头雪,狂风遍地起黄沙。说与江南人不信,……”没有写完的最后一句会是什么呢?他不禁反复推敲起来。

    雁门关位于山西省代县县城以北20公里的雁门山中。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地势险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首诗第五六两句所描写的是雁门关外的特殊气候,所以最后这句也应该与气候有关。

    他忽然回想起初中地理老师所讲过的知识。山西地处我国西北地区,是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这种气候的突出特点是早晚温差大,雁门关以北气候的大陆性更为显著。夏季的早晨气温较低,人要穿暖和一些,到了中午气温迅速升高,天气很热,人就要穿很少的衣服。“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就是这种气候的真实写照。想到这里,他福临心至,试着念了出来:“说与江南人不信……早穿棉袄午穿纱?”对,就是这样。“说与江南人不信,早穿棉袄午穿纱。”

    听到李舒崇居然把这首诗完整的念出来了,丁老汉异常震惊,随即激动不已地说道:“书院派高手,文武双全,你是不是姓李,对不对?祖宗保佑,我终于找到你了!”丁老汉当然知道这首诗的完整内容,这幅雁门关的风景画是他祖上这支丁家人祖传的,传承了将近六百年的时间,最后一句诗虽然没有写上去,但是每一代的家主都会口口相传,丁老汉是这一代的家主,这幅字画就由他保管,他当然知道。

    李舒崇觉得有点奇怪,自己随口接了一句诗,虽然续上之后挺通顺的,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啊,难道这里会有什么秘密不成。这幅画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就是李舒崇不懂字画,也完全看得出来这是一幅真正的古董画,至于是否出于名家之手倒不好说。

    丁老汉激动的对李舒崇说道:“请问你在书院派现任何职?”李舒崇觉得颇为好笑,自己前不久一时兴起,才在程山组织了十三个人成立了所谓的书院派,加上最近收了一百多个记名弟子,总共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自己这个崭新的书院派掌门,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重建后的昌南书院的山长,也不知道丁老汉问的是哪个身份。

    李舒崇问道:“请问丁大爷,你问的是书院派还是昌南书院呢?”

    丁老汉忙道:“千万别叫我丁大爷,实在不敢当,你就叫我丁老汉或者丁老就行。昌南书院我知道,几十年前被人砸垮了,真是可惜。不过,我问的是你在书院派的职务。”

    李舒崇看着丁老汉饱经风霜的脸庞,神情严肃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和他开玩笑的样子。李舒崇心中虽然奇怪,自己这个新组建的小门派怎么就传到了这么偏僻的小山村,但仍然回答道:“丁老,我就是书院派现任的掌门人。”

    李舒崇的意思是,书院派才刚刚成立没多久,自己只是暂代书院派的掌门人,以后如有合适的人选,自当退位让贤;另一方面,李舒崇记得在《射雕英雄传》里,曾经筹建过昌南书院,虽然自己没有说要组建书院派,但是就怕洪七公、江南六侠和丘处机他们随着后来情况的变化,酌情组建书院派也未可知。所以他说自己只是现任的掌门。

    不料丁老汉对此毫无疑义,在他想来,书院派至少已经传承了六百年左右了,因为书院派这个名字也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下来的,只不过直到今天,他们这一支丁氏传人才终于又见到了书院派的传人,而且还是现任的掌门人。

    丁老汉神情恭敬地对李舒崇说道:“李掌门,本来今天我就要将这幅古画以及那个……交给你,但由于我的大哥现住在昌南县,三弟又在千里之外的怀宁县丁家祠堂修家谱,人没有到齐,所以,我想约您一周后再来我家一趟,当着我们全家的面,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请您到时候无论如何,务必再来一趟,好吗?”

    李舒崇急忙说道:“丁老,一周之后我一定再来一趟,很简单的小事情,您别太客气了,您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如此尊称于我,不是要折我的寿吗?我们虽然萍水相逢,可是一路上相谈甚欢,可以说是忘年之交,我们都别那么客气了,好不好”

    丁老汉却意味深长地说道:“萍水相逢?也许现在您还这么认为,下一次您就不会这么想了,请恕我先卖个关子,其中的详情下次我一定全部详细告诉您。还有这称呼,您可以对我随便一点,可是我一定要尊称于您的,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李舒崇此时心里非常迷惑,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但显然与刚刚成立的书院派没有多少关联,他反复回想自己在《射雕》里面所接触的人物,没有什么姓丁的呀,莫非是姓陈的?好像……只有一个,铁尸陈旋风?可是自己并没有接触过,而且他死得早,也没有留下后人。

    李舒崇带着满腹疑惑,辞别了丁老汉。丁老汉倒也没有过多挽留,因为他自己不怎么会烧饭,他家的老伴不在家,上山挖草药去了,今年的金银花和野生姜收购价不错,勤劳的山区妇女总是闲不住,靠山吃山嘛。丁老汉一直把他送到金鸡石附近,再三叮嘱李舒崇一周之后早点来,今天多有得罪,没有留他吃饭,下次一定盛宴款待。

    李舒崇下山的路上,一会儿猜测丁老汉家的事情,一会又在想秦雯,不知道五七中学的联系人找到没有,转租的事情有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