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丐帮
自桃花岛一别，韩非二人逆流而上，直接进入长江河道，时值春季，江南草长莺飞，百花齐放，春风沂水，鸟语花香。江南是水的故乡，水，孕育了江南的一切。错落的木屋，黑色的砖瓦，青石路面。石块垒起的桥，精致地横在水上，傍水而居的人家，临窗而望。窗外，尽是船桨划破水面传来的声音。 而江南总是和烟雨相伴。似淡淡的水粉，涂抹时光下的草木和巷子。风吹过这里，是黏。黏住的是时间，岁月在这里驻足很久了，江南的美，停驻在烟雨的水粉里，裹足不前。 船面上，凉风习习，将韩非的衣衫吹起，随风而舞，韩非撑着一把油纸伞，满脸赞赏看着湖边的美景，不是名文佳句脱口而出，诗词歌赋即兴即发。慕容惜生在舱内看到韩非洒脱的一面，微微一笑。忽然，正在欣赏湖光水色的韩非见到岸上数十位乞丐汇聚一起，朝着一个方向敢去。韩非与慕容惜生都不是好奇心大之人，并不想凑热闹。只是，当韩非听到乔峰二字的时候，脸色一变，想到什么，便施展轻功在身后跟随。慕容惜生不明所以，但同样跟了上去。传音道：“这是丐帮之事，你也要凑热闹么？” 韩非道：“事关一个朋友，不得不管。”在大宋，韩非不过呆了一个月，认识的人并不多，朋友更是几乎没有。除了黄药师，能称得上朋友的唯有这个丐帮净衣派的帮主乔峰了。丐帮，号称大宋第一帮，弟子数十万，人才济济，高手无数，上一代的污衣派帮主洪七公更是无上大宗师，在大宋江湖上，威震八方，群雄避退。 丐帮分净衣派与污衣派，都称帮主。其中净衣派帮主乃是乔峰，污衣派的帮主乃是黄蓉。另有九袋长老八名，五方护法五名，七八袋长老人数不定，六大舵主。这些都是绝顶高手，再加上虽不是丐帮之人，但是洪七公弟子的大宗师郭靖，丐帮之强，足以媲美当年的摩尼教。 只是在韩非看来，丐帮还不是最强的帮派，最强的乃是权力帮。世人尽皆认为燕狂徒身死之后，权力帮便随之没落。但韩非却是知道，权力帮不仅没有没落，反而在君临天下李沉舟的励精图治与柳随风的算无遗策之下，势力更进一步，已经超过丐帮。细数一下，权力帮三巨头，两护法，八大天王，双翅一杀三凤凰，十九人魔护法神君，再加上两个组合：长天五剑与狮公虎婆，全部都是绝顶高手，不算大宗师，已经凌驾于丐帮之上。若加上大宗师，丐帮更是不堪一击，一个未死的燕狂徒就足以剿灭整个丐帮。 二人尾随丐帮弟子来到一个破庙，只见破庙里已经坐满上百人，极为拥挤，大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韩非仔细一听，也听不出有用的信息。这时，一位身上头留个袋子的中年人大声喊道：“安静！本舵主乃是大仁分舵舵主李思平，今日召集各位弟子前来，乃是为了一件大事，一件关乎我们净衣派生死存亡的大事。帮中护法长老已经传信给分布在天下的各位舵主，命令各大舵主在一月后在杏子林会和。诸位到时可不要失约。” “敢问舵主，舵主刚才口中的大事乃是何事？为何要召集全天下的丐帮弟子，难道污衣派的人也要来么？” 那舵主李思平闻言苦笑道：“书信上并未写明是何大事，但有四大护法长老的亲笔签名，肯定不会出错，若非大事，岂能劳动四大护法长老出面。既然是丐帮所有弟子，自然包括污衣派之人。大家可要谨记，污衣派与我们净衣派之争乃是内部之争，在丐帮生死存亡之际，大家应当同心协力，共度苦难。而且这一次据说还是我们净衣派的问题。” “舵主所言甚是，丐帮数百年根基为重，大家见到污衣派之人，可不要轻易起争端。”一位同样是六袋弟子道。 庙外的韩非一听，心里暗叹一声，丐帮本就不如权力帮，内部还存在两派之争，实在可惜。不过，这位李思平的大局观还是不错的，懂得大事为重。听到这里，韩非不用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以为换了一个世界，乔峰的身世问题不会被公之于众，谁知还是逃不过这个结局。更因为污衣派与净衣派之争，即使是洪七公，也不能过界管理。污衣派与净衣派之争，自丐帮创帮以来，就一直存在的问题，不是依靠武力能解决的。现在的两派之争，明显是净衣派占上风。污衣派除了大宗师洪七公，没有太清高手坐镇，而帮主黄蓉不过玉清之境。但净衣派不同，乔峰乃是太清巅峰高手，还有一位仅次于乔峰的副帮主解风，另外四大长老也远远高于污衣派的长老。君不见连鲁有脚这样的货色都能成为污衣派的四大长老之一，可见污衣派的没落。 此时，韩非已经不再去听庙里的话语，直接施展轻功离开，慕容惜生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不继续听一阵？” “已经知道我想要的，何必再听？” “难道我就那么愚笨么？还是一头雾水，仅仅知道丐帮弟子一月后杏子林相聚，其余的一无所获。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慕容惜生不解问道。 韩非便将乔峰身世与暗中谋害乔峰的阴谋告知，慕容惜生听完，道：“那你准备怎么做？乔峰是你朋友，你怎么帮他？” “你觉得呢？”韩非反问。 “将所有谋害乔峰的人杀光，不就万事大吉了么。不过不妥？” “有什么不妥？” “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是盈满则亏，盛极而衰。数百年来，丐帮一路高歌猛进，如今已经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开始盛极而衰，走下坡路。要不然，凭乔峰这样的英雄俊杰，拉拢还来不及，岂会将其抛弃。所以再待在这样的帮派，对乔峰而言也是一种束缚。” “你为什么不相信乔峰能带领丐帮再创辉煌呢？有这样的底蕴，加上乔峰的领袖才能，继续保持丐帮数十年的辉煌不是难事？”韩非问道。 “攘外必先安内，一个内部争权夺利的帮派，你觉得会有再次崛起的希望？虽然我没见过洪七公，但凭借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此人也是一个不下于乔峰的领袖者，可是连他也是仅仅能压制，不能彻底解决，乔峰能力再强，只怕也是有心无力。我想洪七公云游四海，不愿管理帮中之事，恐怕是心灰意冷，不愿见到帮派内讧。”慕容惜生条理清晰分析道。 “啪啪，你的才智果然不凡，未见其人其事，却能凭借蛛丝马迹推断如此之多的信息，实在让人佩服。”韩非拍掌赞道。 木耳惜生莞尔一笑，眼带笑意，道：“你也佩服么？” “当然，没见我都拍手称赞了么？你说的没错，洪七公老人家能将丐帮发展为大宋天下第一帮，能力自然不弱，所以即使是乔峰能力再强，也解决不了数百年来的恩怨。” “所以你打算袖手旁观，顺其自然？” “当然不是，作为乔峰朋友，怎么也得帮帮忙。只是帮忙也讲究策略，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然帮倒忙，那可就罪大恶极了。” “说得好听，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你不就是想雪中送炭么？哪来的天时地利人和？”慕容惜生气道。 韩非哈哈一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会让人讨厌的？” “没有，你讨厌了么？” “是你聪明还是我聪明？”韩非忽然一问。 慕容惜生毫不犹豫道：“是你聪明！” 韩非开心笑了：“那我讨厌什么，反而你越聪明，我越高兴。”聪明的女人永远比心机深的女人受人喜爱。 “哼！” 两人一前一后，空中唯有韩非哈哈大笑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