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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潜入

    从西北战事归来,苏槐当时已经快要回到京城,苏槐骑着一匹白色站马从苏京一路奔驰。

    一道黑衣男子正在骑马向着京城飞驰而来,此处位于两座悬崖之间,看到白马本来,立马驱马而来,双手抱拳:“大人,已经发现公主在林州城中痕迹。”

    苏槐接过男子手中的卷轴,看了片刻,继续御马奔驰而去。

    在林州城周围停留了半天的时间,青年看了一眼城池上的几具尸体的伤痕,便从城池上跃下,一道白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一路循着痕迹,追逐而来,但是没多久地面已经完全被大雪覆盖,在此山中竟然完全不知所踪,循着这条灌木低矮的山中岩石道一路奔来。

    感觉到前方有很多人过来,苏槐便立即躲在山道旁的密林的一颗大树上,身影被周围浓密厚实的树木掩埋。

    十几个一身弓箭手装束的士兵走来,他观察了这群人片刻,隐隐感觉里面有一名头戴盔甲的男子有些熟悉,但是后方的丛林中那阵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苏槐。

    他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逃跑中的女子、后方的六人浑身溅满了鲜血。原本平静的脸上少有的波动些。

    山道下的白色密林中,一身白色衣衫的青年从树上落下,衣衫上落下了片片雪花,衣角随着清风摆动。

    苏音佳眼神无意识的看向山道下方,望着从树上下来的青年,待得看清青年的容貌,原本仓皇挣扎的身形一瞬之间停了一下,凝重的脸色缓解了许多,再也忍不住浑身的疲累弯腰停下休息起来。

    苏音佳感觉到一阵清风从身旁吹过,苏槐已经挡在苏音佳的身前,手中宝剑瞬间出鞘身形再次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六名壮汉中间,六道铿锵的刀剑相碰的声音连续响起,而这一战便是将近七个回合,青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苏音佳后方的位置,脸上异常的疲倦,明显刚刚一战耗费了极大的精力,身上白色的衣角上一道道带血的剑痕出现。

    而后方,一道高大的身形毫无征兆倒在地上,心脏上一道狭小的血痕狂涌鲜血,地面已经踩实的白雪上全是血水,身旁的五人身上多多少少出现了许多的伤势。

    “他们很危险,我们走。”

    朱嘉在山道上看清前方的白衣青年,心中顿觉不妙,对着周围的摆子等人说道,虽然那女子给其的感觉非常的怪异,此时也不能不走,毕竟以他的猜测那人应该早已经在此地,如果其已认出自己,在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后,自己必是下一个目标。

    摆子等人看着前方的情形,被朱嘉这一说顿醒,他们原来还觉得身前的青年已经无敌,如今这般还真是自己见识太过短浅,现在他这般说,只能说那种程度的战斗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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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雪地上月光照在上面雪亮一片,前方的道路上全是形如人一般的奇怪树影,周围一片白茫茫,在这种地方如果方向不明很容易迷失,一处简易的山洞中,白衣青年和女子围绕篝火而坐。

    “四日前接到老前辈手书,他叫我找到你后立即将此密信给你。”苏槐从怀中掏出一封完整的信封。

    “有这事。”女孩讶然,想要把信打开,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眼睛盯着信封,一道红芒在女子的眼神中闪过,信封依旧如初,女子下一刻将信封撕开取出信纸,独自走到里面光能照到的角落读起信来。

    苏槐看着女子手中的密密麻麻的信纸,他曾经数次尝试却始终不曾打开,强行打开整封信势必立马化为粉碎,嘴角一丝淡笑,便若无其事的在篝火旁闭目恢复真力,不久前的那场战斗耗费了其大部分真力,中平十卫实力还远在其想象之上,虽然瞬杀一人,但不是后来那五人有所顾忌,还真有些危险。

    “老前辈有什么吩咐?”苏槐再次睁开双眼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身旁的女子已经紧闭双眼仿佛陷入假寐之中。

    “明日我们动身去中平,他们现在把绝大数兵力投在这里,国内势必空虚。”女孩望了一眼男子,淡淡说道。

    “难道最后一块你已经找到。”白衣青年对于女孩的事情明显相当了解,立即明白其中含义,有些震惊的盯着女孩的眼睛。

    “这次需要你的帮助,以后若真有那么一天,皇室和你的承诺此事一样可以。”女孩不再看向青年,眼神禁闭,这个狭小的洞xue便再次陷入安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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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州之战当日,亚苏军统帅苏志被中平四卫擒杀,大军几乎瞬间奔溃,大量逃兵涌入东侧的原始深林中,三日后,中平大军兵临宪州,而宪州失去副城林州险地,此时面对未尝一败的中平军,城中军民已经军心尽丧。

    第二日一战,中平抱着必胜之心,倾四十万大军而来,只见城下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影,亚苏军队死伤惨重,中平属于攻城方死伤同样深重,但是相对来说亚苏士气低落,双方死伤兵士之多堪称血流成河,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作战到了第三天,据探测情报本已快要打光的东南道亚苏军,依旧源源不断从城中开来,中平军毕竟劳师而战,这一日,中平军竟被城中兵士打的四散溃逃,再也不见当日虎贲之师。

    第四日,双方前一日的战场上只是活跃着双方的战场清理营,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茂密无边的战场中,安葬着双方的士兵,偶尔还能从尸体身上掏一些贵重物品。

    此日之后,双方很长时间不曾一战,而对方之情况彼此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愿在此时元气大伤之时再次开战。

    就在第四日,此片原始森林南侧、觅渡江西侧亚苏国境内,一艘商船刚刚收起船锚向着中平航行,如此寒冬季节,觅渡江有些区域已经结冰,不过三艘破冰小船倒是远远的行驶在前方,还好冰面不算太厚,倒是勉强保持着一定速度航行。

    在此艘商船的船舷上此时站着的一名年轻女子,女子一身洁白的棉衣披在身上,只是微微露出颈项中的一丝白嫩和那绝美的容颜,远远看去透出一股圣洁的美。

    天空中的雪花飘落,落在前方的江水之中瞬间融在其上,不见一丝痕迹。一身褐色棉衣的青年和女子并肩而立,同样看着前方的海水,两人如此的契合,彼此相当长时间默默无语着,此种意境之中倒是难得的空灵。

    “我们此行要路过其国都城平安,那里可是相当危险,不知你的安排如何?”女子终于感觉到身旁有一位男子站立。

    “果然老前辈对我行事一向了解,到时如果能混进去最好,实在不行就彻底搞乱它。”青年表情一直轻松如野,但是内道的狠辣却从未表现出来,淡然说道。

    说完此话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而对于褐衣青年来说,飘雪的天空、冰冻的河流、微风吹过的衣衫,如此的场景却是让其心中有了众多的波动,女子望着前方的土地竟然难得的有了些许的悸动感。

    商船负一层的动力舱,百余名男子快速的踏动着脚下的螺旋桨。这些人个个身穿一身单衣,但是浑身汗如雨下。

    在这些高大男子中间,一名一米八二的青年同样用力的吃劲着,此人一身破布衣衫,浑身脏兮兮的,脸上绛红,嘴角有些发白,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饱饭,明显营养不良,看来几乎快要力竭。

    “小伙子,实在不行,就先休息一会。”身旁一名黝黑壮汉看着青年快要累死的表情,一嘴白牙露出笑道。

    “赵哥,我不累,为了俺娘,值。”青年抬起脏兮兮的脸蛋,憨笑的说道。

    “也好,如果你偷懒被老王头看到说不得扣大半的钱。”黝黑壮汉顿觉有理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兵荒马乱的,这个冬天有多少要被冻死饿死,能吃饱就好了,哪里能找到这种做一次能够饱一年的活,你小子遇到赵二锤也是你幸运。”

    壮汉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忍不住自语道,说给快要不行的青年听,实际他也非常幸运能够敢上这一担子活。

    平安城三十公里外的小城岩城某处偏僻的乡村,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羊肠小道上半天只能看到少数的几名农夫打扮的中年男女去集市上备置今年冬季过冬吃穿。

    在这个小庄上一户被大雪压着房屋破落的人家,一大早起来,六十岁的老夫妇和儿子一家三口在堂屋中编制着箩筐,过了早上,这个妇人便到街上备置些面粉准备蒸馒头,而这些箩筐来年将会作为一家主要的收入来源。

    儿子今年三十岁了,还是没有儿女,不是他不想要,三年前在庄上讲了一个叫燕儿的女子,女子母亲来这家里一看,家徒四壁,硬是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后来也讲过几家,没有一家看得起这个穷家庭,而儿子相好的一个女子翠儿和他情投意合,也是因为乡长小儿子纳第三房小妾再次碰壁。而三月前刚刚娶回家的媳妇琳子也是怕在这里被饿死,逃回老家去了。

    儿子成天在老汉面前唠叨,说家里穷,怎么就生在你家,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妻子还跑了。

    而老汉对这些刚开始不是太在意,他经常跟儿子说:“你别看我们家现在这样,但实际上我是有官位的人,这种小门小户配不上你。”就自己神神秘秘的偶尔出去溜溜,有时半夜都不回去,弄的家人以为他在做鸡鸣狗盗之事,当长此以往家里没有多出什么,也没什么官府上的人找来,也就不在意了。

    最近老汉出去的次数更加的平凡,时间更加的久起来,最后一次出去还是九天前,回来以后买来大量的rou食,自此就再也没事,天天在家编着箩筐,过过冬,其他则天天看着院中的雪花一片片增厚。

    儿子从来不信父亲有什么官位,你要真有儿子也不会连媳妇都被抢走,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和父亲一样,一辈子生在这里,做着日复一日的农活,日日如此,心也就死了,等着冬天一过,去娘家把媳妇要回来,虽然长得丑,但是对于他这样的家庭,说的好听点:女的都精贵着呢!

    此时在这个林静的的小庄上,二十余匹枣红大马奔驰而来,二十多名一身粗布衣衫的男子,最中间的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紫色锦服,气宇轩昂,这群男子最前方的一名高约一米九的壮汉在这个草屋的小门上有节律的敲了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