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件事不能干
亚丽的小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她在仔细考虑。 “珊瑚,为什么你突然小心起来。”柳亚丽奇怪的问道:“你常说活在世界上,每件事都值得试干一次。为什么这件事不可以试干一次?” 萧珊瑚摇头,告诉她:“这任加同,也许真是盖宝莲的丈夫,不过我看出来了,他可不是个正经人,他没有把这事儿所有背景完全告诉我们……他只是想利用夏花儿的天真,用钱来买自己的平安。” 柳亚丽大概知道这事儿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叹口气,拿起电话,对值班小姐说:“那个任加同先生,在外面等的,叫他进来。” 任加同一听到传呼立即进来,期望地看向亚丽,看到她的脸色,又看向萧珊瑚,一付可怜相。 他把门关上,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他说:“从你们脸上,我知道你们不想干。为什么不肯帮我一次忙呢?” 萧珊瑚说:“因为我们爱莫能助。不能帮忙,不是不肯。” “这样好了,萧先生。”他说:“告诉你一件大事,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我老婆她得了癌症,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下去了。 “我大概会接受近二千万的遗产。萧先生,你替我办好这件事,我包你们侦探社今后有做不完的高级生意。” 柳亚丽的身体在椅子中移动,椅子在吱吱地抗议。柳亚丽看向萧珊瑚,希望他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 萧珊瑚看到柳亚丽的目光,似乎是回心转意了,说:“这事儿,我可以做。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怎么做,任加同先生。如果你同意我的说法,我会再郑重研究你的开价。 “假如我干,我要以我的方法来干,不是你的方法。我们要一开始就大家说明白。照你所说,你只要求警方不知道你就是那晚的朴相同,是吗?” “是的,我要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找到朴相同夫妇,而把这两位自洽谈名单中除名。” “只要我办到这一点,不论我是怎么样办成的,你都认为满意了,是吗?” “喔!珊瑚,”他自椅子中跳起:“你是救命皇菩萨!你不知道这对我有多大帮助,等于是死里逃生。” “这件事你和夏花儿提过?” “是的。” “那么,你现在用电话和她联络一下,”萧珊瑚说:“我需要和她谈一谈。核实你说的情况。” 他自身上拿出一本小电话本,亚丽把电话拿起来电话机放到他面前。任加同用他那根显得粗短,但修剪得非常整齐的手指拨着电话号码。 过了一下,他说:“哈啰,是夏花儿吗?猜猜是谁……没错。你听着,我现在正在那个侦探社里。萧珊瑚先生要和你说话。” 他把电话交给萧珊瑚,萧珊瑚接过电话,萧珊瑚学着任加同的洋人话说:“哈啰,夏花儿。” 她的声音很冷淡,不过很好听,“哈啰,珊瑚。” “你了解任加同给我们的工作性质吗?” “了解。” “你愿意照计划去执行?” “和你,我愿意。我绝不愿意和任何一个人去玩这把戏。和你,我愿意。” “为什么我可以?” “一个礼拜之一前,我见过你。你和一位年轻女士在我的地方喝过鸡尾酒。” “那个时候,你怎么知道我是个私人侦探?” “有人指着叫我看你,说你就是萧珊瑚。” “那可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 “侦探需要没有人认识,侦探不该突出,不要别人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他应该躲在幕后。” “珊瑚,”她说:“这一点你没有做到,我不自禁地一直在看你。” “为什么?” “因为你表现得非常绅士。” “那一点?” “那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深爱着你。你是一个绅士。你没有……喔,我弄不懂。你照顾她,你……很不错。你没借机占她便宜……你本来可以要怎样便怎样的。 “所以当别人问我肯不肯和一位私家侦探合演一出戏的时候,我就脱口而出,世界上只有一个私家侦探我肯和他合演……那就是你。 “所以珊瑚,我们两个不要弄错了,我们只是工作,纯赚钱,完全没别的,知道吗?” “知道。”萧珊瑚说。 “那休闲旅馆里有两只床。两只床都会被占用……你要乖乖地睡自己的床,再做一次绅士。” “勉力而为。” “真是个好男人。你是不是到我这里来,咱们再谈一谈?” “谈什么?” “游戏规则啊。” “说一两条听听。” “听着,珊瑚,我不愿意坐着相对无话一个晚上,我也不愿意两个人吵一个晚上。一切活动,在我说停的时候就停,就如此……你懂吗?” “我会试着遵守。”萧珊瑚说。 “那就过来吧!”她邀请说。 “我们等一下见。”萧珊瑚告诉她。 萧珊瑚挂上电话,看向任加同。 萧珊瑚说:“给我们二十万元,另加一切开支,我就代理你。开支会相当高的。你的目的是……你不是谋杀案发生那晚出现在星期五旅馆的朴相同……如此而已。是不是?” “是的。” “我会达到你要求的目的。但是我怎么做到,不是你的事。对不对?” “完全正确。” “我们白纸黑字写下来。”萧珊瑚说。转向亚丽,萧珊瑚又说:“叫打字员敬敬小姐进来,把这句话打下来,叫他签字。”
“你要去那里?”亚丽问。 “出去。” 萧珊瑚走向房门,一面说:“亚丽姐,二十万元要收现钞。” 萧珊瑚想象得出亚丽虽是满脸生气,但是收现钞这事儿,她一点也错不了。 萧珊瑚身边的秘书兼打字员刘敬敬说:“今天早上,亚丽姐吃错什么药了?” 萧珊瑚笑笑道:“一个男人在她办公室里,是个蛇蝎白马王子。他用种种语言在自怨自艾,包括老太婆的絮絮叨叨。” “你要帮忙他从困难中脱出?” “有可能。” “是不是有危险性,珊瑚?” “没准,”萧珊瑚说:“这件事和上周五夜里洪飞翔的死亡案有关,我还可能一定要和一位漂亮妞,一起在休闲旅馆的一间房子里耽上一晚。呵呵,你把洪飞翔那一案的剪报拿来我看看。” 她脸变青起来:“珊瑚!你要去找小姐?” “事实上,这件好差使是由你挑成的。” “怎么会?” “记得我们两个去鸡尾酒廊吗?” “是的,那有什么不对?” “有个女人在那里见到了我们,认为我们是很理想的一对。” “瞎说。”一阵红云泛上了她的脸,她的颜面顿时绯红。 “她认为我的举动是个标准的绅士。” “凭什么,珊瑚?” “想来是因为我并没有毛手毛脚。” “在酒廊里?你会毛手毛脚?” “可能有的男人会的。不过很明显的,我连毛手毛脚的念头也没有。那个女人对这一点很有好感。” “所有女人都这样的。” “敬敬,你们女孩儿说的毛手毛脚,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没经过感情的酝酿,男人的两只手就不安份了吧。” “你们的意思,是说男人带女人出去的时候,两只手应该都放在口袋里的?” “那倒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萧珊瑚问。 “完全依男方来说,”她说:“到底是毛手毛脚,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漠不关心。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她说,突然,她正经起来:“我去给你把洪飞翔案子剪报拿来。” “好,”萧珊瑚说:“我们来看它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