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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回 寻故旧东山再起 失挚友再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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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岛芳子悻悻而出,她眼睁睁看着孙墨琛被带走,却不能横加相问。

    秋津奈绪“趴趴”拍了两下,同川岛芳子道别,川岛芳子随意的摆了摆手,开着车离开了。

    她丝毫已经辨认不出孙墨琛,毕竟孙墨琛已经遁世许久,很难再辨认。

    且说顾逢霖回到上海后,载誉而归,在军统内更是声势日隆。

    在车上,秋津奈绪道:“这次你总归相信我了吧?”

    孙墨琛道:“军统的负责人是顾逢霖?这家伙怎么爬上来得?”

    秋津奈绪道:“听说是电影皇后胡蝶的提携,才有这等成就。不过他本人也挺会造势,戴笠喜欢看排场。”

    两人在车里交谈着,商量着此后的应对计策。

    数公里外,顾逢霖在屋子里酝酿着自己的计划。

    而顾逢霖这次回来,更是要将军统大刀阔斧地进行革新。

    孙墨琛突如其来的回到上海,他发誓要从顾逢霖手中夺回军统。

    他打算先去拜访各位旧部属,但是人员都已经遣散的遣散,被捕的被捕,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如今只剩下的几个,也都赋闲在家,顾逢霖一概不用,他的亲信把持了各个要门。

    经过多方打听,孙墨琛查到了以前静安分队长洪迈的藏身之处。

    洪迈是他一手提拔的少壮派,带领静安分队气势如虹,曾经从日本人口中虎口拔牙,取日本一少将人头。

    “咚咚咚”,孙墨琛敲响了房门。

    里面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光景的男子,见到孙墨琛后大惑不解:“孙站长,您?”

    “洪迈,是我。”孙墨琛走了进来。

    “您到哪里去了?上海的军统差不多被清扫一空了。”洪迈道。

    “我已经多少有一些了解了,我这次来见你,也是为了夺回军统,不能把我们这些年的成绩付诸东流。”

    “孙站长,谈何容易,顾逢霖深受戴笠的喜爱,听说他日前又和蒋公子搭上了线,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洪迈道。

    “我也深知此事,我们的做法完全出于天地公心。”孙墨琛正义凛然道。

    “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搞不好便是尸骨无存。”洪迈说道。

    “难道这么忍气吞声,你觉得就合适吗?牺牲被捕的同志的血就白流了吗?如此憋屈的人生,活着同死了有何分别?”孙墨琛边说边不无伤感的道。

    “孙站长。”洪迈拍案而起,“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就为了出尽胸中这口恶气。”

    孙墨琛上前一把拉住洪迈的手道:“谢谢你的支持。”

    “孙站长,你可以起来,我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洪迈道。

    两个人互相约定,分头去见其他的同志,然后上下一气,共同对付顾逢霖。

    孙墨琛回到上海的消息,丝毫未透露出去,他化名李三,以一副生意人的嘴脸露面。

    顾逢霖的耳目也甚为聪明,他隐约地听闻有人在上海鼓动旧人,要造他的反。

    他怒不可遏道:“他们真是大了胆了。”他电告戴笠说上海有人鼓动暴乱,要大规模投共,戴笠要他全权负责此事,揪出幕后黑手。

    有了戴笠的撑腰,顾逢霖就放心大胆的做了起来。

    这一日,他的几个手下来到了虹桥路38号的一处弄堂,来抓孙墨琛早已联系好的陆丰。

    陆丰也是深受顾逢霖的排挤,上次顾逢霖派他到76号抢谍报,他明知是死路一条,幸亏自己提前了一日进入,他出来后眼睁睁看着76号的特工安插在各处,才知道顾逢霖是想借他人之手除掉自己,还是自己聪明,懂得放人之心,否则必死无疑。

    而这之后,陆丰就被取消了行动资格,因为他没有按时行动。

    陆丰把窃来的情报扔在桌上,大骂一声:“老子还不伺候了。”扬长而去。

    此后,顾逢霖就把陆丰晾在了一边,然后并未曾理会他。

    陆丰却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他时刻怕被顾逢霖出卖,自己就丧生黄泉。

    前几日孙墨琛约谈他见面,他犹豫再三,并不想再参与其中,他只想置身事外。

    然而看看自己的周围,险象环生,陆丰最后还是经不起叨念,决计也参与其中。

    这恰恰被顾逢霖的一个眼线瞧到了,他发现陆丰住处附近经常有陌生人出入,便断定陆丰也与事其中。

    顾逢霖于是决定先从这个之前对自己很不客气的人入手,杀一儆百。

    他密令手下的人,保卫陆丰的住处。

    “咚咚咚”,陆丰约定好,要敲门三声后,在敲三声。

    但是门却是一连响个不停。

    陆丰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他早就预料到了。

    但是身边却是洪迈在侧,他要让他逃走,于是揭开了自己屋子里橱柜下的横板,让洪迈钻了进去。

    “死的事由我来做,生的事你来负责。我们就此诀别了。”陆丰悄悄把暗室掩上,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慢条斯理地把门推开了。

    外面的一群人涌了进来。

    “不要动,不要动。”他们大吼道。

    “怎么少了一个人?”为首的人观瞧着,发现只有陆丰一人在。

    再一看后面,只见窗子打开了,外面的风吹进来,吹得窗子“磕托磕托”直响。

    “糟了,让他跑了,快追。”头目吩咐道。

    陆丰被反手绑着,押上了车子,他并不辩白,现在军统上下乌烟瘴气,申辩也无处申辩。

    “陆丰,你好大的胆子,我不去找你,你反倒找我的事,老实说,到底谁是主谋?”顾逢霖在审讯室里质问道。

    陆丰哼了一声道:“并没有什么主谋,也并未有什么行动,只是为了挽救军统,自发地做一些事情而已。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位高权重,倒是身子颤抖起来了。”

    陆丰说完,哈哈大笑。

    “给我死命地打。”顾逢霖抄起一根皮鞭,抽了起来。身后是烧红的烙铁在灼灼的火堆里冒着青烟。

    陆丰依旧笑声不改,嘴角上留着血迹。

    他越是这样子,顾逢霖越是气愤,他拿着烙铁,烫向了陆丰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