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能闲着
陆炜终于班师回朝了，陆家上下，自然是异常开心，此番陆炜立下的功勋当真是足以彪炳千秋，竟然是迫使瓦剌鞑靼臣服，同时还收复哈密卫，这些是只有在太祖洪武大帝和成祖爷永乐大帝之时。才取得的功绩，而尤其是是在经历了土木之变之后，这份功绩便是显得尤为重要。 而取得这份功绩的陆炜则是在当今皇上和大明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是非同凡响，而由于其功绩实在是太大，这使得朝廷此时甚至都是无法及时拟定出给予陆炜的赏赐，此时的陆炜次啊是刚刚晋升侯爵，食邑万户，这依然是极为崇高了，毕竟他还不到二十，可是谁能想到，这才是半年，这家伙竟然是又是立下这更大的盖世奇功，而且现在陆炜又是被皇上赐婚，娶瓦剌公主为妻，那么这地位自然又是不同，这赏赐要是差了似乎瓦剌那边都不好看。 于是，这些日子，内阁和六部就是天天忙着拟定赏赐，也是焦头烂额。 不过这些陆炜可是不管，对于他的那些功绩，在私下，对着自己的妻子，陆炜只有呵呵一笑，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那里面的水分有多大，哈密卫的收复只是碰巧，到时候会在谁手里，他才不知道，至于瓦剌和鞑靼臣服，这样例子在历史上太多了，这能做什么数？ 当年大唐太宗和高宗时，突厥完全臣服，并且纳入大唐版图，结果呢，到了高宗死后，突厥势力强大起来，便是立即独立，威胁大唐，还有最近的洪武大帝北伐，也是打的这些蒙古人都是臣服，结果呢，最后除了兀良哈算是相对老实，剩下的，就是一直和大明干到现在，所以这种东西，在陆炜看来就是吹牛皮的，只是现在的皇帝需要这个，他需要这个来体现出他的统治的强大。 才是刚刚回来第三天，陆炜就是闲不住了，一大早就早早出门，并且嘱咐杨莲和塔利亚在家里先在家里等着他，塔利亚毕竟是皇帝赐婚的，所以此时也是住在了陆家，对此陆家上下自然是不敢怠慢的，隐隐的还是将她视为家中地位仅次于老夫人和陆炳的人，毕竟她可是有着皇上的圣旨明言赐婚，同时身份又是瓦剌公主，自然是尊贵许多了。 陆炜这一大早出门，便是将自己的大将军印信带上，身后，牛子死死的跟着他，自大上次陆炜中了一箭，他可是没有少被自家兄弟，尤其是神机营的兄弟教训，说是他便是大将军近卫，当时怎么眼瞎了，有箭矢飞来你就是要拿自己的命去挡住，要不然要你有什么用！ 对此他也是感到极为羞耻，一度也是向着自杀谢罪，可是大将军早就是说了，自己的命记在了大将军那，没有陆炜的允许，他又是真的不敢自杀，所以现在，他除了陆炜进了自家小院以外，到哪都是要死死的跟着他。 对此，陆炜也是很是无奈，心道：“在这京城，他还能出什么事情？”不过倒是也是没有责怪他。 陆炜就这样带着牛子，直接去了兵部，陆炜一进兵部大堂，那印信就往那大堂上一放，接着就听见牛子扯着那破锣一般的嗓子喊道：“来个人啊，有人没人？” 这一叫，顿时，”何人敢擅闯兵部重地？”当即一声大喝响起，一大队的士兵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这里是哪，是兵部啊，最不缺的就是兵，除了刑部，估计还有没有哪里有着比这里还重的杀气了，那些士兵刚一冲进大堂，一见一个年轻人站在大堂中央，身后站着一个瞪着牛眼的大汉，当下心里一惊。 再仔细一看，那年轻人竟然是陆炜，当即便是吓了一跳，而碰巧的是，这些兵的头头原来也是在神机营的，只是刚好在陆炜出征前被调到了兵部，所以也算是陆炜的兵了，当即急忙向着陆炜见礼：“大将军，实在是冒犯了！冒犯了！”那人战战兢兢道。 接着便是立即带着一众手下退去，同时还不时的交代自己那些手下，不要乱说，心道：“真是倒霉，这要是被神机营的那帮老兄弟知道，我这是竟然是敢在大将军面前耍威风，我这估计以后在京城地面上都是不好走路了！”的确，今次一战，又是不知道有多少追随陆炜出战的神机营将士要升迁，在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官。 那些士兵哗啦啦的犹如潮水退去，接着便是看见几个穿着文官服饰的兵部官员出来了，一见是陆炜，都是吓了一跳，心道这位活祖宗这一大早跑到这里来是干嘛的，虽然是想不明白，但是这礼数还是不能失了，“下官，见过大将军！”那几人同时道，毕竟此时陆炜印信还在手，所以他还是大将军。 “行了，行了，什么大将军，我今天就不是了，这不是来还兵符印信了！”陆炜说着便是指向那在大堂上案几上黄绸子包好的印信。 “额，这个，我们并无得到内阁的命令，这收回印信，还是要经过特定的手续的！另外皇上也是没有旨意啊！”一个看着不过四十岁的官员显得很是为难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给你们送来了，大家都是省点麻烦吗！”陆炜笑道。 “可是，这个，尚书大人，已经是前去东南督战，没有内阁的命令，我们这里不合规矩啊！”刚才那个官员显得很是为难道，在古代，和兵符印信，事关国家军队，无论是颁发还是收回都是有着特定的程序步骤，不能草率，但是显然眼前这位大爷似乎也是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上次都是好好的，这回就要乱来了。 “大将军，此时事关军中礼法，国家典制，不可草率！”此时在那官员身边的一个看着三十岁左右，和他穿着一样的官袍的男子突然上前，陆炜看了一眼那个男子，身材倒是异常高大，竟然是比自己还要高出小半个头，估计有着一米八五了。 陆炜看着眼前这人，从他刚才说话的样子来看，一直都是显得很是从容，“你是什么人？”陆炜问道。 “下官，兵部给事中，张居正！”那人恭敬的回答道。 “张居正？”陆炜心里不由得一惊，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张居正，那个一度缔造万历中兴的人，若不是后来，他权力太大，引起万历皇帝不满，最后落得个抄家的惨淡下场，胡须大明的未来又是另一片光景了。 “你是，徐阁老的学生？”陆炜问道。 “正是！”张居正说着，便是向着陆炜行了一晚辈礼，现在的陆炜身上可是加上了太子少保，太子少傅的尊位，也就是相当于太子裕王的老师，和徐阶是同等的地位，那么他作为徐阶的学生，自然是陆炜的晚辈。 “你说的，倒是不错，不过凡事有个变通，不管未来我会得到什么赏赐，这些都是要还回来的是吧，所以就这样，先放在你们这里了，我那也不安全啊！”陆炜笑道。 “大将军，这兵符印信，乃是国家重器，万万不可如此草率，还是望大将军带回去，我们将先向内阁请示，之后再做定夺！”张居正再次道。 “你这家伙怎么也是死脑经啊，徐哥老应当不是这样的吧？”陆炜此时不禁有些不耐烦道。 “回大将军，这并不是死脑经，只是凡是都是有着规矩，有规矩，自然是最好要按规矩办事！”张居正道。 于是，陆炜越发的不耐烦了，便是和这张居正在那争论起来，结果陆炜发现这这张居正果然是了不起，难怪他日后会成为内阁首辅大臣！ “究竟是何事，在这兵部大堂上喧哗，成何体统！”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却是看见杨博来了，杨博是兵部左侍郎，这回班师回朝了，自然是要回兵部。 “啊，老丈人，你来的正好，这件事就教给你了！”陆炜当即满脸堆笑。 杨博先是看竟然是陆炜，接着又是听到这么一句阿虎不禁有些蒙了，“伯言啊，你这是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而此时，张居正则是急忙上前将事情缘由讲了一遍。 杨博一听，当即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女婿的眼神便是有些无奈了，“我说伯言，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朝廷正在商讨你的封赏，现在你来这一出，很容易被言官诟病的！”杨博语重心长道。 “额，诟病就诟病吧，我这是把东西往回送，另外，朝廷的封赏的话，老丈人，您能说上话不？”陆炜突然小心的问道。 “你想干什么？”杨博当即问道，两次出征，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婿脑子里的想法，他也算是有些了解了，不禁有些谨慎道。 “没什么，就是，至于什么官位什么的也是不需要了，我现在已经是顶着一个侯爷的帽子，够了，就是能不能多给钱啊？”陆炜说着，右手拇指和食指那特意相互搓了搓，俨然一个jian商的样子。 陆炜这个德行倒是真的是把这几位惊着了，这哪里是像是一个平定蛮夷，少年军神能说出来的话，“伯言，你······你很缺吗，你知道，你现在可是平定漠北的功臣，以你的现在的年纪，加上你的功绩，你已经是足以和历代那些名将媲美了，你这开口就要那些铜臭之物，这到时候又将是被言官们抓住把柄啊！”杨博此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老丈人，你问我缺不缺钱，我当然是缺钱，才会要钱啊，我给你算算啊，我皇上是给我了食邑万户，但是那些百姓当年被鞑靼祸害成了那样，我好意思的去要钱吗，那么我就剩下皇上上次赏的那点银子了，你再想想，我这一个侯爷，以后吃喝用度，迎来送往的哪个不要钱，省的了啊，我好不容易上次打算去卖点什么，还被我师父给封了，我有着侯府都不敢住，养不起下人，我现在就是还在家里住着，才是省了点，另外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啊，您闺女，我媳妇，我可是听说了，她可是还没买一件新衣服了，从成亲那天，我就和您一块出征去了，我还什么都没给她买过呢！”陆炜就这样在那滔滔不绝，简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 “行行行，你先走吧，这些事情我马上写个条陈去内阁，不过你要钱的事情，你自己找你老子去，他和皇上的关系，说着比我们都方便！”杨博最后真是不耐烦，连忙挥手道。 “行行，谢谢老丈人了，我这还要去户部呢！”陆炜陪笑道。 “等等，你这去户部，又要干嘛？”杨博当即又是叫住他，深怕他又去户部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去户部要钱啊，今天便是该发俸禄了吗？”说完陆炜便是带着牛子急急往外跑，嘴里还说道：“快点，都给耽误时间了，我答应了二姐，今天带她出来的！” 杨博看着这陆炜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当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却是从刚才的话语之中，却是又有一丝欣慰，至少，陆炜虽然偶有荒唐，但是对于自己的女儿却是付诸真心了！ 而此时在他的身后，张居正的目光也是一直没有离开陆炜的身影，“恩师的眼光果然不错，此人看似荒唐，却是绝非等闲，只是他将是大明之福，还是大明之祸呢？” 不久之后，陆炜在一旁户部官员的恭送下，提着一小袋银子，心满意足的出了户部大门。 看着陆炜远去，那些户部官员当即是小声的议论开了，“这位活祖宗也是个财迷啊，哪有这样的身份的一大早跑来自己亲自领俸禄的！” “行了，小声点，我可是听说过，这位爷和他老子都是明算账的！” ······ 领了工资了，陆炜便是将牛子赶回他自己家里去了，他那位在凉州来的媳妇已经早早是到了京城了，结果这牛子却是还不愿意，原来有了陆炜的那番话之后，这家伙在家里当真是没有地位了，对于自己的媳妇那是大声说话都不敢了，都是要被街坊笑死了，不过这回陆炜可是无论如何不愿意带着他这贴身膏药了。 本来他自己也是有些身手的，加上那塔利亚可也不是什么普通女子，自己家里的下人也不是善茬，哪里要他啊。 就这样，陆炜带着自己的两位媳妇就出门了，而杨莲自然是欣喜万分，当初成亲当天，陆炜便是被圣旨召去，紧接着便是出征塞北，一下子就是半年，对于新婚燕尔的她，心中的苦也就是自己的知道，而现在陆炜一回来，这就是带着自己出门，而同样心中的甜，也是当然她自己知道。 就这一天，陆炜整整带着她在京城玩了一天，杨莲想去哪就去哪，说什么就是什么，陆炜几乎不会反驳，这倒是令那塔利亚看的只感觉不可思议，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令草原战栗，手上沾满鲜血的男子，此时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却是如此温驯，此刻他根本就不像是狼，她无法理解，长在草原的她，只是知道，女子就是等于男子财物，当父亲死了，儿子将会继承父亲的一切包括女人，而女子几乎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即使是当年尊贵如满都海皇后一般，也是几经各大部族争夺。 而眼前的这一切，简直是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她真的感觉自己仿佛此刻到了另一个世界，同时，她脑海中，不禁闪过，那陆炜那只受了伤的手，鲜血淋漓，而此刻，她的心中却是莫名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