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征
北风呼啸，此时大明的北方已经是进入了冬季，陆炜此时身上再次船上压那身精良厚重的盔甲，经过在军营之中这段时间的锻炼，以及此时天气已经是进入冬季，所以这身盔甲穿在他的身上，倒是不再是像是之前那般难受了，对于这次出征，陆炜自然是知道其中缘由。 这件事的根子上还是在陆炜接掌神机营的时候，处理的那位张彪，那位张彪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将，但是他的meimei却是不普通，他有个好meimei，他的meimei却是那大将军仇鸾的小妾，还是正得宠的小妾，那张家meimei知道自己哥哥被抓进了诏狱，自然是要救他的，于是便是央求仇鸾帮忙疏通。 而此时仇鸾因为解除解除京城危急，正得嘉靖宠信，一时间封赏无数，隐隐似乎有着要凌驾于严嵩陆炳之上的趋势，故而也是很是自信，便是向着陆炳去了一封信，而那时候陆炳却是并不当回事，因为一直以来，锦衣卫办事，除了司礼监和皇帝，其他人都是无权插手，何况此时又是他陆炳掌权，即使是司礼监都是不敢管他锦衣卫，而对于那张彪也是证据确凿，陆炳此人虽然是有所瑕疵，贪财奢靡，但是却是依旧是分得清忠jian善恶，他和严嵩交好，只是形势所迫，所以当时对于仇鸾的要求便是没有答应。 结果便是因此使得仇鸾大感丢了颜面，也是因此便是记了仇，故而此次鞑靼扰边，他便是趁此时机，将陆炜推出去，而其实以着陆炜的资历其实根本不够资格出征的，但是偏偏是事情那么巧，陆炜自己身上也是发生了一件事。 那段时间，陆炜便是一直专心于火器的改良，当然最后还是有些成效，他终于造出一批新式火枪，也就是燧发枪，但是在这之前，由于不断试验，致使神机营的财力花费极大，毕竟陆炜也是只是有一个想法，想法和现实却是有着极大的距离，为了造出陆炜所满意的燧发枪，大量的材料被消耗，一度竟然是使得神机营军费开支大增，这顿时便是引起那些御史言官的注意。 当即陆炜便是被弹劾贪污军费，废弛军备，于是，很快便是有着专人前来调查，但是结果却是发现，整个神机营上下cao练都是井然有序，一个个士兵都是生龙活虎，似乎和之前已经是有着明显的区别，但是这些御史言官并不可信，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竟然是提议用禁军和神机营将士进行对抗，以验明真假，结果，禁军被打的是狼狈不堪。 而之后，陆炜的燧发枪和一些新造的火器成功，并得到兵部的认可，以及陆炜那创可贴的事情最后还是被逗乐出来，顿时使得朝野骇然，一时间竟然是有人感叹大明难道真的又有了一个霍去病一般的将才，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加上之前陆炜在北京城头的那个传奇，所以嘉靖皇帝最后便是同意册封陆炜为神威将军，挂帅出征，不过嘉靖也不是傻子，真的就让陆炜这样一个初生牛犊单独前去，他也是不放心的，命兵部左侍郎杨博，为副帅，司礼监佥书太监黄锦为监军一同前往。 那杨博正是陆炜好友杨俊民的父亲，同时也是被严世蕃成为天下三大奇才之一，而那黄锦也是不一般，黄锦正德初年入宫，到内书堂读书，不久，选派到兴王府为世子朱厚熜伴读。正德十六年（1521）武宗去世，无子，朱厚熜入嗣帝位，是为世宗。因黄锦伴读有劳绩，升为御用太监。以后又先后调任尚膳监、司设监、内官监太监。嘉靖二十四年，封为司礼监佥书。 他的脾气秉性倒是和吕方有些相似，虽是极为得嘉靖皇帝宠爱，但是却是行事谨小慎微，为人正直厚道，遇事敢于直言，而嘉靖此次命他监军也是足见嘉靖对于陆炜的看重，从另一边也是看出对于陆家的隆宠。 知道一切缘由的陆炜此时心中只有苦笑，原本他只是想着干好本职，与世无争，混混就好了，结果却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寄予厚望，竟然是率军出征。 还记得自己离家的时候，自己的那老奶奶和母亲哥哥都是哭的和泪人一般，虽然是说好男儿志在报国，但是他现在不过还时不到十九岁，在古代，男子以二十岁行冠礼之后，才是被视为真正的成年，他在家人眼中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而这一出征，便是或许是永别，为人父母谁不心疼，最后范老夫人都是哭的晕死过去，使得陆家上下一阵惊慌，而那时，陆炜还看见韩月娘一个人躲得远远的，望着他，但是陆炜清楚的看见韩月娘眼中和脸颊上早已经是被泪水浸湿，那一刻陆炜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却是已经是来不及说了，他必须要走了。 而在最后时刻，他听见了自己的父亲的一声低鸣，“炜儿，你好好干，不要丢了陆家的颜面，那些在背后害你的家伙，为父迟早会让他们后悔的！”就这样一声带着有些杀气的话语，却是使得陆炜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 他在这个家已经是生活了十几年了，但是却是在此刻，他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这个家的温暖，而就在那一刻，他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他一定会活着回来，漂漂亮亮的活着回来。 大军在那茫茫平原之上缓缓行进，“将军，在走上两天便是大同了！”杨博恭敬道，他并没有因为陆炜年轻而又半分轻视，而是将他视为一个真正的统帅对待，因为他自认，自己在陆炜这个年纪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到陆炜这般功绩的，所以陆炜值得他平等相待。 “杨大人，你还是叫我伯言吧，毕竟我和俊民是朋友！”陆炜已经是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这也是他的心里话，他是真的不习惯，自己好友的父亲在自己面前这样恭敬。 “将军，这毕竟是在军中，军中只有上下將兵，再无其他，只有这样军队才可做到令行禁止！”杨博很是认真道。 对此陆炜只能是再次无奈的点点头。 “呵呵呵，我大明能有两位大人这样的将才，这边患自当是不足为虑了！”一旁的黄锦此时笑呵呵道，黄锦此人长得一张圆脸，身体偏旁，一笑起来倒是真的有些像是弥勒佛，给人一种很是容易亲近的感觉，陆炜早早从自己父亲那知道这位黄公公的为人，所以对于黄锦一路上也是极为礼貌。 “黄公公过奖了，小子年纪尚幼，资历浅薄，还是要靠着二位指点！”陆炜立即恭敬道。 “不敢不敢，这打仗这是，咱家可是不懂，还是要看杨大人的，我能就是一个看客，不敢乱说话的！”黄锦依旧是那副弥勒佛一般的笑容，太监监军这是明朝军制的一种传统，主要是为了加强皇帝对于军队掌控，其中也是出现了不少太监监军胡乱越权指挥，最后导致惨败的例子，但是其中也是不乏许多正面的人物，如三宝太监郑和，世人多是知道三宝太监下西洋，却是不知道郑和却是还是有着极高的军事才能，在明成祖朱棣的靖难之役之中，是立下无数战功的，为朝廷倚重。 而这位黄公公此时能说出这番话也是足见其坦诚，和正直厚道这一点在这大明乃至历史上诸多宦官之中都是极为难得的。 “将军不用妄自菲薄，将军的才华绝非常人可比，只需稍加历练，我大明便是可又多一道长城！”杨博此时安慰陆炜道，在此出征之前，他拜师已经是从自己儿子的口中知道了陆炜之前他们几个合伙经商的事情了，对于陆炜的那创口贴，作为掌管军事的他，自然是一眼便是了解其中价值，而当他从自己的儿子口中知道当时陆炜和杨俊民约定的时候，他便是敏锐的感觉到，陆炜是一个绝不寻常的人，小小年纪便是可以东西这朝中利害，并且可以克制贪欲，明白隐忍，这就是注定他绝非是池中之物。 之后大军连着行军两天，很快便是已经是到达大同境内，这里便是已经是越发靠近西北，寒风呼啸，面对着这样的寒风，陆炜还是真的有些差点坚持不住了。 “有敌人！”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陆炜他们当即一惊，接着便是真的看见远方扬起漫天尘埃，一片黑影正在迅速的移动，而方向正是冲着他们来的，当下大军便是开始显得有些惊慌。 “稳住阵脚，擅动者斩！”杨博当即大喝道，随即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大军立即恢复镇定。 “是鞑靼？”陆炜猜测道，因为从那扬起的烟尘，以及迅速的移动的黑影，陆炜立即便是回想起当初在北京城头看见的那撤走的鞑靼骑兵，也唯有骑兵才可以做到这样高速的移动，而很快杨博也会肯定了他的疑问。 “杨大人，这可是如何是好？”黄锦此时那弥勒佛一般的脸立即显得有些苍白了，说话声音都是有些变调了，不过这也是确实不怪他，他毕竟之前一直都是跟在嘉靖身边，那见过这个啊，害怕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而陆炜之前也算是见过了，多少还是要好一些，但是他那手中却是一直都是死死的紧握着那缰绳。 “弓箭手准备，盾牌准备！”杨博此时冷静的下达命令，顿时一队队手持大盾的士兵便是立即上前结成盾墙，长枪伸出直至前方，而一排排的弓箭手则是紧随其后，弯弓搭箭，而同时，部队后方的各种火器也是正在准备，但是这场遭遇战来的太过于突然了，那些火器如火炮打破是过于笨重，都是在队伍后面，要摆开阵势，准备好一切，那要花费的时间着实不少，但是现在情形却是根本不允许。 “黄公公，将军，你们赶紧先退，在后面组织火器，我在这里先行拖住他们！”杨博道。 “好好好！”黄锦此时连连应承，便是立即调转马头，往后奔去，陆炜随即也是跟着离去，他知道此时最好就是听杨博的话，在这样的平原上遭遇鞑靼骑兵，他们并不占优势，唯有尽快组织炮火，发挥火器优势，这样才是可以扭转局势，而杨博此时，指挥士兵如之前一般，临时结成三道防御阵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战，他这般也是有些迫不得已，骑兵的最大威胁便是他的的冲击力，所以杨博这么安排便是要迫使骑兵失去这个优势。 但是对方是鞑靼骑兵，当年威震欧亚的蒙古骑兵，蒙古骑兵有的不仅仅是冲击，还有那恐怖的箭雨，果然当鞑靼骑兵靠近的时候，天空中便是立即升起一道乌云，密密麻麻无数只箭矢从空中落下，杨博他刚刚组织的防线当即便是有不少人倒下。 “放箭！”杨博怒吼道，随即双方展开了对射，但是蒙古族毕竟是草原民族，骑射可以说他们每个人男只要能跨上马背就要学会的本领，其水平威力自然是不是大明这些来自农耕文明的军队可以比的，鞑靼骑兵看见大明军队的盾牌阵，便是立即向两边绕开，同时不断放箭，渐渐的将对手包围在其中。 此时的陆炜他们看着渐渐将要被包围的杨博他们，心中焦急万分，“这可是怎么是好，快救救杨大人啊？”黄锦此时紧张的吼叫着，那张圆乎乎的脸此时真的白的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笼的白面馒头一般了。 陆炜看着那些还在慢慢吞吞的炮手，已经正在准备火药的火枪队，额头上豆大汗珠不断往外冒，虽然他已经是制造了燧发枪，但是却是并未大规模装备，目前只是神机营装备，其他军队还是用的是火绳枪，而火绳枪发射极为麻烦一分钟能发射两次便是不错了。 但是现在这情形，只要杨博他们一完蛋，凭借那些鞑靼骑兵的速度，要灭他们也是极容易的，而一旦是这些火器落到他们手中，那就当真是如虎添翼了。 陆炜看着那陷入苦战的杨博他们，一咬牙，“王鏊，柳行，敢不敢和我一起冲！”陆炜此时眼中闪烁着凶光，他打算拼一次，因为他感觉到若是这会不拼一下，他们就是注定要损失惨重，而此时他的竟然是真的忘记了还可以逃跑，或者说他似乎从一开始，从小和人打架，事到临头从来就是没有逃跑过，而这回也是如此。 “我们誓死追随将军！”王鏊和柳行此时齐声应道，眼神尽是兴奋和狂热，身为军人，马革裹尸便是最高荣誉，何况眼前那正是之前才给予他么屈辱对方鞑靼，这次陆炜出征，本想将神机营带来，但是嘉靖皇帝不许，之后陆炜便是要求从神机营挑一些人，这便是挑了王鏊和柳行，以及还有一百个精兵，为自己的卫队，现在敌人就在眼前，他们绝不会后退。 “黄公公，一旦火器准备好亮便是立即给我们发信号！”陆炜对着身边已经被吓得没有血色的黄锦道，黄锦则是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点头。 陆炜便是随即带着王鏊和柳行以及一众骑兵往下冲去，这些骑兵还真是要感谢那位仇鸾大将军，要不是他力主开马市，大明或许一时间还真的不能弄到这么多优秀的蒙古马，“按我们之前练的来！”陆炜对着身边的王鏊和柳行道。 王鏊和柳行闻声随即点头，便是各自向周围的骑兵发出信号，随即他们身旁的骑兵便是渐渐拉开距离，原本是是一股骑兵，此时分成三股，就像是三柄利剑一般刺向那鞑靼骑兵，但是明显两侧的骑兵要稍快一点，而中间的陆炜他们则是稍稍慢一些。 很快两侧骑兵最先和鞑靼骑兵短兵相接，那些鞑靼骑兵或许是过于自大，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的大明骑兵竟然是敢在野地和他们正面相抗，之前却是并没有理会，结果这一下倒是被直接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军阵竟然是被直接撕开一个口子，而此时陆炜他们从中间紧随而至，加上两翼配合，便是将中间的鞑靼骑兵分为两股，陆炜他们随即便是从自己身后掏出两只较短的火枪，这便是他的新式燧发枪，这次他从神机营挑人，还是特意将这种枪趁机带出来了，毕竟此次出征是杨博这个兵部左侍郎为副帅，要拿出来还是很是容易的。 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枪声，那些鞑靼骑兵都是顿时愣住了，他们都是远攻用弓箭，近战用玩刀，此时他们被冲散，正准备近身白刃战，结果迎来却是一条条火舌，瞬间不少鞑靼骑士在几乎是同时跌落马背。 “怎么回事？”鞑靼军中，一双美丽的眸子之中闪烁出凌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