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爷的苦你不懂
陆炜得了自己老爷子的命令，要去自己家的庄园收这一年的租子，准备过年，过年对于每一个生活在中华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都是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而作为门阀世家，更是将其看的其重无比，其过年的气派也是尽相做到最好，例如《红楼梦》里面便是有着极为详细的描述。 而作为此时权倾朝野的陆家，这年，自然是也是不能过的差了，而这些花销自然是要靠着这些租子了，陆炜看着自家的那几百亩田产，整个人都是在那里自言自语胡说八道，把自己身边的下人们一个弄得的目瞪口呆。 而此时在一旁的徐来福等人却是似乎更加多了一种喜悦，“好了，走吧，去看看账簿吧！”陆炜此时道，“是是是，少爷请随小的来！”徐来福立即的恭敬的在前面引路，身边则是年有余张丰收等人紧随其后，暗中这三人又是多次交换眼神窃窃私语。 “看来这回上面只是派了一个笨蛋少爷来了，枉费我们费尽心思做了那本账！”张丰收低声道。 “就是啊，吓我们一跳，今年看来比往年还要容易过了！”年有余从事也是小声附和道。 “行了，事情还没有过呢，一切都是等着过了这关再说吧！”徐来福则是明显显得要谨慎许多，但是从她的脸上的笑意可以看出，他其实也是并不是十分紧张。 而此时陆炜则是更在他们身后，东张西望，看着自己家的这份产业，而此时在一旁的韩月娘也是跟着在看，只是她的眼神之中却是透着一种不忍，这个庄子其实并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都是佃户，整个庄子里的人大部分看起来都是有些干瘦似的，与前面带路的这几位显然是有着明显才差距，而当他们走过的时候，那些佃户都是会露出一种极为恐惧的神色，不禁往两边躲开，同时他们身后的房子，却是都是一些土坯房子，显得还是又跌破落。 此时韩月娘忽然觉得自己在城里那个简陋的房子也是比这个要好很多，因为他的家好歹是砖瓦的，作为长期生活在底层的韩月娘，看着这些佃户，在看看那价格管事的，自然是立即明白这里面肯定是有隐情，她很想去帮帮他们，但是此时她只是一个丫鬟，看着似乎此时正是兴致盎然的陆炜，她却是又不敢多说。 走了没有多久，众人便是来到一间小院前面，这小院却是很不一般，因为他竟然是有着砖墙，这在这庄园里却是显得有些扎眼，“少爷请进！”此时徐来福恭敬道，要引着陆炜他们进门。 “这是你的家啊？”陆炜问道。 “是的，正是小的家！”徐来福应道。 “不错啊，看来你爹日子过得不错的啊！”陆炜说着便是往那小院里走去。 徐来福等人急忙跟上，“都是托少爷，老爷和老太太的福气！”徐来福脸上堆满了笑，那笑看着简直是都是快让人发腻了，但是陆炜却是视而不见，不过却是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那账本来！”陆炜道，随即身边的下人很是机灵的搬了一张椅子，而此时徐来福他们则是立即将账本拿来，脸上依旧是那种油腻腻的笑容，不过这笑容的背后趋势依旧是可以看见他们那分紧张。 陆炜接过那有些泛黄的账簿，翻了两页，便是就合上了，“我说，我们家定得租子是不是真的有些高啊？”陆炜突然问道。 “不不不，老爷仁慈，老太太心善，两位少爷也是难得的好人，对于我们下面的人那定的租子那是极其的合理，我们全庄上下都是对主子们无比感激！”徐来福急忙道，脸上虽然是依旧是有着笑意，但是暗中却是不禁感到一阵慌乱。 “哦，不多，既然是不多，那么照着这账上来看，着点租子不至于让剩下的粮食就养胖了你们三个吧？”陆炜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少爷！”陆炜这话一出口，当即徐来福三人便是吓得当即跪了下去，一个个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的往外冒着。 “哼，你们真的当我傻吗，那一本账就以为可以将我糊弄了？”陆炜此时脸上的笑已经是笑的有些jian诈了，而这个在徐来福三人眼中却是顿时比魔鬼还要恐怖，他们简直无法想象这个份笑容竟然是出现在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脸上。 “少爷，请容小的解释啊，这里面是有隐情！”徐来福此时已经是完全是惊慌失措了，竟然是像是狗一般向着陆炜爬来，伸手要去抓陆炜的裤脚，希望陆炜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行了，我可是懒得听你解释，不要找理由，既然是我我家定的租子不高，今年又不曾闹灾，那么这庄子人怎么除了你们都是看着那么干瘦的，你也不要和我说是他们懒，懒不可能一个庄子都懒吧，所以现在你们都不要解释了！”陆炜直接都是不菲对方解释的理由。 “来人，今年的租子，就从这几位身上收吧，收多少是多少，其他人，就算了！”陆炜说着，看着手里的账，“这本账，烧了吧，根本不要看了！”说着，陆炜便是将那账簿扔在地上，而徐来福他们一看见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的账簿，当即一个个便是面如死灰，顿时没有一丝生气。 剩下的事情，就是简单了，陆炜带来的那些人直接便是开始抄那三人的家，徐来福三人看着那里外忙碌的人影，而在一旁，陆炜此时脸上正依旧是挂着刚才那种jian诈的笑意，看的他们心惊rou跳，他们费尽心思，熬了多少个通宵，眼睛都熬肿了做的账，结果今天人家就看了一眼，便是就成了废纸，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就在这位刚刚还在认为是一个笨蛋的少爷，就这样一句话，灰飞烟灭。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时辰，那三位管事原本还算是衣着光鲜，透着富态，转眼间，便是就是穿的破破烂烂的，面前还被扔了几袋粗粮，和几把出头，“行了，你们这一年也是很辛苦，吃的太好，这容易三高的，也是该吃点粗粮，好好活动一下了！”陆炜笑道。 “行了，我们回去吧！”陆炜起身道伸了一个懒腰道。 “少爷，您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这样真的过不了冬啊，你就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徐来福三人此时看着陆炜就要走了，当即便是急忙扑上前去，连声哀求道，但是陆炜此时却是只是瞥了他们一眼，“怎么就过不了冬了，你么这攒了一年的肥油应该是挺能抗冻啊？” 陆炜这话一出口，韩月娘等一干跟着来的的陆家下人便是不禁暗自偷笑，结构立即便是被陆炜瞪了一眼，一个个当即便是不敢在笑了。 “要是你们真觉得在这里过不了冬，可以走啊，赶走几个人我这个二少爷还是不怕的，对了你们也别想着来什么要报仇什么的，我陆家是干什么的你们应当清楚，加入被你们真的不想在活着了，便是就去试试看吧！”说完便是招呼了一下韩月娘便是径直离去，而当陆炜他们刚刚一走出那院子大门，却是意外的看见此时院子外面那地上已经是跪着一片人了。 “多谢二少爷啊，多谢二少爷啊！”一声又一个生意此起彼伏，一张张朴实的脸庞上竟然是还挂着泪珠。 “好了，好了，你们都赶紧起来，我不需要你们这样谢我，要谢我，你们明年就好好干，能把租子按时足量的给我送到北京城里去，不让我跑这一趟，我就要谢谢你们了！”陆炜一边说着，便是一边去扶人，但是扶起了这个却是那个又是跪了下去······ 最后，在听到全庄佃户的那豪迈的保证之后，陆炜这才是磨磨蹭蹭的上路了，虽然是他很是不愿意，但是这天色已经是渐渐变得黯淡了下来，所以他还是很是不情愿的坐上了马车，“呵呵！”刚一上马车，韩月娘便是不禁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陆炜很是奇怪的看着韩月娘。 “月娘只是奇怪，之前少爷一直都是说自己是一个坏人，但是月娘今天看着少爷的所作所为，月娘便是感觉到少爷是一个好人，只是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还有就是今天这租子明显是收的不够，这回去，老爷和会不会怪罪少爷啊？”韩月娘说道这里，原本脸上的笑意此时也是渐渐的换成了一种担忧之色。 “唉，少爷苦你不懂啊！”陆炜此时不急一声叹息，之后便是不再说话，不是他不愿意说，是实在是没空说，因为他开始晕车了。 就这样在陆炜的一路呕吐之下，一行人总算是在天黑之后赶回了陆府，而之后，由于陆炜这件事当真是没有做好，便是被自己的老子罚了禁足一个月，而之后，韩月娘还特意去找范老夫人解释其中的缘由，但是意外的是，那陆炜的这个处罚却是并没有被消除。 这倒是吧韩月娘给着急坏了，倒是陆炜现在是很是悠哉的，因为禁不禁的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是会偷着跑出去。 而在陆府的后花园里，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在对弈，那中年人，样貌英武，二目有神，让人一看便是知道其不是凡人，此人便是这陆家的主人，也是那令人胆寒的镇抚司指挥，陆炳，而与他对弈的则是他长子陆绎。 “那小子这段时间是不是又跑出去了？”陆炳问道，声音却是听不出是喜是怒。 “这二弟他年纪还小，上次的事情······”陆绎此时不禁显得有些慌张，对于自己的父亲，他还是极为畏惧的。 “行了。你也不要想着帮着他打掩护了，我要是连他的那点动静都不知道，我这锦衣卫指挥使早就该退休了！”陆炳道。 “是，父亲！”陆绎恭敬的回答道。 “经儿，就上次收租的事情，你应当是明白为父的用意吧？”陆炳问道。 “父亲是在试探孩儿们！”陆绎老实的回答道。 “是啊，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长进，只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如此生猛，竟然是就这么回来！”陆炳说道。 “父亲，这其中缘由那月娘已经是和奶奶说清楚了，这······”陆绎便是立即向着帮着自己的弟弟辩白几句，但是很却是被自己的父亲制止了，“好了，你不要替他解释，我其实也是没有什么责怪之意！”陆炳道。 “父亲，之意孩儿自当是明白，只是这回二弟做的确实是没有错，父亲从小便是教导我们要为人谦和，不可仗势欺人，而这次二弟却是做的很好，倘若二弟可以保持下去，一旦是夺得功名，定然是可以造福一方，为国分忧！”陆绎道。 “呵呵呵，就他，你以为他这是真的想这样，这小子就是在故意给我捣乱，为的就是可以让我对他失望，不去管着他，让他好好的就逍遥的当他的二少爷！”陆炳突然笑道。 “这······父亲，二弟毕竟是还年幼，这未必是其心意！”陆绎似乎还想为自己弟弟辩白几句。 “行了，你不要说，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念书，应当是制动啊，这小子自小一看书便是像是见到仇人一般，恨不得将暗书本生吞活剥了一般，现在大了一点，便是经常偷偷出门去和那些别人家的小资们吃喝玩乐，他哪里有心思在功名之上，也罢，至少其心思还是不坏，这样以后就让他去外面做个小官，也是可以保他一生平安，倒是你经儿，我们陆家的胆子你要学着早些扛起来！”陆炳在最后，语气莫名的显得有些沉重了。 “父亲，这当真是有些言过了，我相信二弟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会励精图治的！”陆绎道，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的父亲，还是安慰自己又或者是自己对于那个二弟的期望。 “呵呵呵，三岁看老啊，他励精图治，我倒是真是希望我能活着看到！”陆炜不禁又是笑道。 “啊秋！谁在说我坏话？”东院里，自己房间的陆炜此时不禁打了一个喷嚏道，“少爷，你这是着凉了！”韩月娘此时急忙将火盆里的货弄旺了一点。 “怎么会，我在这房间里都是快出汗了还着凉，一定是那个混蛋在我背后骂我！”陆炜很是笃定道。 “啊秋！”此时后花园里，陆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父亲，外面凉，我们还是回屋去吧！”陆绎此时急忙道。 “恩，那我们回去吧！”陆炳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