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收获的夜晚
随着大鱼的游动，钓竿弯曲成一个半月形，两者间的力量让鱼线吱吱直响。 可能大鱼也感觉有东西拉着它，于是就开始摆头。 “不好，鱼线危险！” 程霖暗自着急，二点零的鱼线在野外果然是细了点，知道的就用抛竿上的六号线了。 不过想归想，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用六点零的线，那线太粗了，本来滑钓就很钝了，如果再用六点零的线，那漂就是木头似的一动都不会动了。 对于眼前的情况他可是没招了，因为他从来都没钓过这么大的鱼，也不敢起身，只能心里默念“菩萨保佑”！ 一会后大鱼可能累了，也不折腾了，就这么潜在水底不动了。 “呼~不愧是五百大洋的鱼竿啊，果然不一样！”程霖知道这一阵算过去了，鱼竿良好的腰力完美的保护了鱼线：“还好买的是二八开的杆，如果是三七或者是四六，这一波就折了！” 二八开的意思是鱼竿柔软度，其中有一九、二八、三七以及四六之分！ 一九最硬，四六最软。 程霖喜欢硬杆，可是他又嫌弃一九太硬了，钓小鱼的话根本体验不到鱼竿弯度的爽快，于是就选了二八开的。 “哗！” 平静的湖面突然有庞然大物越出水面，然后又狠狠的砸进水里。 “嗤~” 一股巨力拖着程霖像前滑去，他现在心里满是无奈：“泥煤的！连条鱼都欺负我个子小！” 虽然心里胡思乱想，可手里动作却不停，一下往左打，一下又往右打，反正不能让鱼直接往外跑，要不然肯定切线。 就在程霖快要弃杆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居然能拉动鱼竿了，他知道鱼儿已经调头了。 立马起身，缓缓的牵着鱼往后退去。 推了几步后就再次把杆子立的直直的，把鱼线蹦的紧紧的，不让鱼再潜到水底去。 说起这个，程霖现在还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鱼在水底的时候会感觉很重，而等鱼浮起来（离地，没离水）后却变轻了很多。 折腾了这么久，程霖早就感觉手臂发酸，人也没什么力气了，可看着水面，还是咬咬牙继续坚持。 行百里路者半九十！ 越是感觉快成功之际也是越危险的时候，钓鱼也是如此。 虽然感觉这个鱼已经离底了，再稍微坚持一下就能抄网了。 可是程霖现在还没有看见鱼浮水，这就说明它还有力气。 不出意料，没一会后养精蓄锐完毕的大鱼又一次开始折腾，这一折腾足足有半个小时。 时间是长了点，不过大鱼也折腾到彻底没力气了，被鱼线牵着水面上一动不动得呛着水。 鱼是没力气了，程霖也没好到哪里去，上半身基本湿透了。 “居然是青鱼！真是不愧潜水艇的称号啊！”趁着此时大鱼不会发力之际，程霖腾出手擦了擦汗：“真是能折腾！不过好在始呛水了，再过几分钟应该就会彻底乏力！”。 看着水中缓缓游动的大青鱼，他才知道为什么这鱼会这么折腾了。 青鱼在钓鱼人口中都是叫它“潜水艇”的，样子是如草鱼般的圆筒形，只不过鳞片是青色的，而且两个鼻孔特别大，但是在体型上青鱼就完爆草鱼了，所以大家都叫它“潜水艇”。 程霖稍微休息了一会就打算主动出击，趁着青鱼现在还没有恢复力气，乘胜追击把它溜翻。 一番cao作，青鱼被迫跟着较劲，于是没一会就彻底翻了肚皮。 “哈哈，还想跟我斗？你得再长个十年八年的！” 缓缓把青鱼牵到跟前，程霖就用抄网把青鱼抄了进去。 “这到底有多大啊？” 程霖的抄网已经不小了，可此时却没有把整个青鱼抄进去，只能说装了一半，鱼头和鱼尾都还真抄网外头。幸运的是，此时的青鱼已经脱力了，现在就算把它宰了估计都不会动一下。 提是提不动了，轻轻的把网兜拖到了相对安全的地面上后，就迅速把刚买的鱼护放进了水了，然后把青鱼装了进去。 “累死了，居然都拎不动了，起码四十斤往上了吧？”坐站边上，看着鱼护里的青鱼，程霖心底满满的激动。 青鱼在青山镇不多见，主要是青鱼生活在底层，不易捕捞，又没有养殖的，所以价格就相对鲤鱼贵很多，达到了十二元一斤。 还有一个程霖不确定的事情，就是他以前听说过青鱼越大价格越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这条鱼估计就要五百打上了！ 休息一好一会，程霖才稍微有点力气。刚刚的一番搏斗，他就像跑了三千米似的，现在突然站起来就感觉眼前发黑。 一切都值了，要是天天能有这种收获，他愿意每次都这样。 看了看月亮的位置，感觉时间也不早了，他也打算煮点东西吃一下就休息了。 可是天不随他愿，他刚刚掏出一把米的时候就突然听到几声铃铛的脆响。 “中鱼了！”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趁着火光来到抛竿旁边，发现鱼线被“嘶嘶”得往外拉，线轮也发出“吱嘎吱嘎”响。 不做犹豫，立马提竿刺鱼！ 感觉着手中的力道，刚刚的豪言壮志一下就被他丢到爪哇国去了：“不是吧？又来？” 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程霖刺鱼时又感觉到好像是大鱼，好像今天就和大鱼卯上了似的，又是一条不小的鱼。 幸运的是抛竿和手竿不一样，不需要用人力去和大鱼搏斗，只要把线轮调整一下紧度，让线轮去泄鱼的力气，你只要抓着鱼竿就行。 六千转的线轮，鱼线被要了一圈又一圈，程霖捂着线轮的手都发烫了（如果鱼较大，要线较猛，过快的速度会让绕线轮阻力结构出问题，可以用手稍微带一下，加强阻力来减少绕线轮的压力）。 就当线轮上的鱼线只有薄薄的一层时，线那头的鱼终于不再要线了，程霖见此立马转动线轮，拼命的收线。 收一点，鱼要一点，你来我往。 渐渐的，程霖占上风了，收的线比鱼要的多，鱼也被慢慢的往岸边牵引过来。 这一次程霖可没钓青鱼时的小心了，一个鱼线粗底气足，另一个就是鱼线长，不是有句古话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么。 粗暴野蛮的把鱼扯进来，借着火光程霖发现居然是条大草鱼！ 草鱼虽然被牵过来了，可精气神还是很足，时不时的往左突一下要几米线，时不时的又往右游几米。 “鲤鱼、鲶鱼、青鱼，再加上现在的草鱼！四大家鱼被我钓了一半了！”程霖不停的收线放线，看着水中的草鱼：“明天试试能不能钓到鲢鱼和鳙鱼，把四大家鱼凑凑齐！” 四大家鱼的意思是流传最广，最普遍的四种鱼。 今天程霖用的是玉米大豆，这两样东西在青山湖里就青鱼、草鱼、鲤鱼等鱼类比较喜爱。而鲢鱼则喜欢吃刺激味比较重的食物，比如大蒜、臭面包之类的。 这种饵料程霖没带，一开始他也没想过钓鲢鱼的，毕竟鲢鱼普遍，价格便宜。有这力气还不如钓几个鲶鱼鲤鱼啥的，一个能顶俩。 不多久，程霖就感觉草鱼没啥力气了，虽然还是没翻肚皮，可传来的拉力却已经不需要手带着线轮了。 按着老套路，这条看样子也是有二十多斤的草鱼最后还是落了一个进鱼护的结局。 把鱼和钓具都料理好后他就回到了灶台旁，煮上粥，思考如何处理鱼的问题。 青鱼问题倒是不大，从这里提回程家村可能还活着，草鱼就娇贵一点了，肯定到不了就死了。 “烦烦烦！死鱼跟活鱼价格区别就大了啊！”程霖托着下巴，一边看着炉火一边想着事情。 当地他们装野生鱼都有一个箱子，然后里面再装一个小型氧气泵，鱼一般就不会死了。 程霖在读大学的时候也看见别的渔友带过，不过那时候这东西网上都有的卖了，而且都是布的了，方便又实用。 “看来只能明天早上回去一趟，找建国伯帮一下忙了！” 程霖是想明天早上回去，然后叫上程建国去青山镇一趟，到渔具店老板那里买一个或者借一下鱼相用一下，然后就让程建国带自己回来。 自己接着钓鱼，让程建国把鱼带去卖掉。 对于钱的问题，程霖对程建国很放心，心里还打算着到底补贴程建国多少误工费好。 给多了程建国肯定不要，给少了自己心里过不去。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铁锅里已经飘来阵阵米香，程霖打开锅盖用树枝搅了搅，发现差不多后就起锅了。 喝完粥，程霖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就进窝棚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霖就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了，出来后不禁感慨着“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简简单单的做了一碗拌面，吃完程霖就空手上路了。 一路上他也不急，因为他就算是跑步前进，到程家村估计也要四十多分钟，所以就晃晃悠悠一步三摇的走着。 清晨的山区风景很是优美，薄薄的雾气罩在山头等待朝阳的驱散，林间的鸟儿唱着不知名的歌调此起彼伏，满山的植被让人心旷神怡。 这条山路是附近几个村庄上山人踩出来的，很是难行，他没走多长就后悔没走昨天那条盘山小路了。 至少那条路平整的多，走是稍微快一点，估计也和走这条路差不多了。 不过也走了十几分钟了，再回头的话一来一回，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到时候太阳一出，就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