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街
“哈哈，放心，今儿下午午睡后，我们就一起出去，还有白沐哥哥和孟飞弟弟。” “嗯嗯。”卫玥儿猛点头，见娘亲没说反对的话，粘杨乐怡更紧了。 “多谢五小姐。”卫夫人见女儿一日比一日好的气色还有愿意和人接触的性子，真心道谢。 “夫子总是如此客气，小玥儿这般可爱，大家都很喜欢是不是？”一边说，一边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卫玥儿发自内心的笑。 卫夫人便也不再说，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 下午，乐怡、白沐、蔚迟盈带着孟飞，卫夫人带着卫玥儿以及连姑姑，一行人高高兴兴的上街去了。 她们去的是离府里很近的一条接，相对人不多。 春日的边城，虽然仍有风沙，空气依然干燥，但抽芽的树木蕴育着生机，湛蓝的天空涤荡着心灵。 加上街上脱下沉闷的冬装，换上色彩多样的春装的人们，让大家眼前一亮。 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糖人的，有卖豆花的，馋的孟飞什么都想要。 蔚迟盈都买了下来，分给了几个孩子。 乐怡见白沐举着冰糖葫芦，好似无从下嘴，不由哈哈大笑。 卫玥儿咬了一小口，跟着她笑。 白沐白了她一眼，将葫芦给了孟飞，孟飞一手一个，高兴极了。 这一路首饰铺子、书铺、脂粉铺子逛下去，蔚迟盈大呼过瘾。 卫夫人和连姑姑见了相视而笑，这镇国公世子夫人实在是没什么架子，她们一起出来几次后也就相熟了，没了那么多拘束。 最后，一行人在街尾的茶馆歇脚。 正是申时，茶楼人很少，她们要了最大的视野最好的屋子，待上了茶后，白沐带着孟飞玩着街上买的小玩意。 卫夫人让乐怡和玥儿仔细观察外面的街道，并简单的说了从墨画的角度怎么去着眼。 从窗户往外看，整条街道一览无遗，街道两边的老树抽着嫩芽，黑瓦灰墙的房舍鳞次栉比，再往前看，甚至能看见她们家的屋顶。 两人看了差不多了，就和大家一起围着桌子喝茶吃点心。这家茶馆的茶一般，点心也一般，但是视野最好，所以每次都来这里坐坐。 窗外一阵嘈杂声传来，夹杂着男人大声的喊声，这明显是胡人的语言，中间还有着女子的哭声。 孟飞是个好热闹的，嚷嚷着要看，蔚迟盈抱起他去窗户边，白嬷嬷赶紧拿了披风给小世子披上，春日的风很容易让人着凉的。 乐怡也凑过去，玥儿跟着她，白沐见了，也走了过去。 卫夫人和连姑姑笑着摇头，两人喜静，但也不拦着孩子们。 茶楼对面的当铺门口，两个人高马大的胡族男子气势汹汹的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身灰衣，个子不高，大约十一二岁。 两个胡族男人脸上都是络腮胡子，一阵叽里呱啦的说着，偶尔小姑娘说上一句，居然也是胡语。 白沐眉头皱了皱，小女孩的话他听不清，胡族男人的话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是讨要银子的。”他给大家解释。 “什么？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欠人银子？”蔚迟盈惊讶。 白沐摇了摇头，一转身却发现乐怡的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醒过来的时候年纪还太小，又或是梦中杨乐怡的一生太过平淡无味，好多小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 可眼前的情形却让她想起了多年后发生的事，一时不由出了神。 “你怎么了？”白沐见状拍了拍她。 乐怡一惊，茫然的摇头：“没什么。” 外边，女孩子要被胡人拖走，一直哭泣求饶的声音让街上的行人不由的指指点点，却又不敢上前。 “真是太过份了！你们看看东陵的百姓，见一个小姑娘被人欺负都这么漠视，嬷嬷，让人过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王法了。” 蔚迟盈是个暴脾气，又是个嫉恶如仇的，见那小姑娘煞是可怜，哪里还坐得住。 “我的夫人叻，您就别管了，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咱们别在窗口吹风了，小心世子受风。” 楼下，女孩子咬了胡人大汉的手，趁他松手的时候猛的往前跑，这下惹怒了他们，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她，顺手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转了个圈倒在地上，可见这一巴掌有多重。 “嬷嬷，别说了，太过分了，居然动手打一个孩子。”蔚迟盈柳眉倒竖，将儿子递给了白嬷嬷：“护卫不是在门口吗，让他们去几个人。” 刚要大步迈出去，胳膊被人给拉住了。 “盈姨，别去。” 乐怡的声音份外的低沉，白沐不由得皱眉。 卫夫人和连姑姑见乐怡拦住了世子夫人，都有些好奇。 “怎么了，怡儿？你看这孩子，多可怜。”蔚迟盈急了。 “去了又怎样？” “别让她被人欺负啊！” “那下次呢？” 蔚迟盈愣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没事，问问差多少银子，我替她还了，没得为了点银子害了人家。” 她敢说这话，也是因为从小姑娘的穿着来看，能欠多少银子啊？ 就算欠的多了，她也有的是银子！ “那她拿什么还给你？” “我不要她还啊，我又不差那点银子。” “她执意要还呢？否则跪地不起。” “那…那可见这人还是有良心的。” “她非要还可又还不起，想卖身到镇国公府怎么办？” “啊？那也行，府里多一张嘴不算什么。” 呵呵，乐怡笑了。 蔚迟盈见她笑的古怪，有些摸不着头脑。 “盈姨也不怕招了个祸害进府。”乐怡挽着她的胳膊将她推到桌边，让她坐下：“国公府里还能缺了丫鬟不成，盈姨就别cao这个心了。” 白嬷嬷在一旁猛点头。 卫夫人和连姑姑多少事没见过，更是站在自家学生这边，这天下事都要去管，还能管的过来？ 两人一人端茶，一人端点心，摆在了蔚迟盈面前，笑着招呼她吃东西喝茶。 “你们…”蔚迟盈愣住了。 白沐道：“天色不早，大家休息下该回去了。”他这几年跟着父亲四处奔波，也见多这种事，更何况乐怡不愿意出头，他就更不愿意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