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怪的第三监
既然已经答应了野牛叉的单挑，韩棱觉得剩下的七天就不能无所事事的虚度而过。要抓紧时间，一方面充实自己的实力，一方面加速治愈自己的伤口，以期望在和野牛叉单挑的那一天保持到绝佳的状态。 想到和野牛叉的单挑，韩棱的心里还真是没有底。野牛叉的强悍韩棱在那天的冲突中就已经感受到了，真是没的说。就是二牛那样的好手再加上鹰眼几个人也不还是被野牛叉轻松的放倒在了地上。那么自己呢？自己又能在他手里撑的了多久？ 想想就头疼，韩棱便拼命地训练。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在第三监里设了一个擂台，场地挺大，下面还有许多的座椅。这个擂台场就在韩棱他们的宿舍后面没有多远。 韩棱这就纳闷了，在监狱里设擂台场不是变相的鼓励囚犯发生违法违纪的暴力冲突么？何况不止如此，在这个擂台场的旁边，还有一个让韩棱都会感觉到头皮发麻的场地。 那是一个一次就能容纳二百百人的健身场。两层房，里面的健身器材密密麻麻，交错布置。 韩棱听大家说过，这两个不协调的场地才盖不久，大概是在韩棱进来前六个月时候盖好的。之后装修完了才对大家开放。当时监狱里人见了也都吓了一跳，都搞不懂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大家都和韩棱的想法一样，这简直就是变相的鼓励大家要打架还要打狠架的么！而事实也确实和大家想的一样。自这以后，监狱里的群架就像海浪一样此起彼伏，一场接着一场。有时候还会出现多方起战火的现象。 但是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每次发生群架时，却没有一个狱警在场。即使事后，也没有一个人来找人审讯。 群架没事？！大家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于是大家互相奔走相告。从此以后大家打架变的更欢腾了。就像妖人，都搞出了棍棒。 有群架就有伤亡。群架多了大家就会发现，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闹腾。但是一旦出了人命，待冲突一散，立马会有穿黑衣的人来带走那个在群架中致人以死的倒霉家伙。这使得大家都背冒冷汗，总感觉背后有人在冷眼窥视大家的一举一动。所以大家再打架时候便会节制很多，可以打残打伤，就是不能打死人。 进监的人也可以偷偷摸摸的从野路子搞到小刀，但是在第三监却没有人敢这样做。因为一旦逮到就不是被关禁闭或多判几年的那么简单事情了。之前就有这样的例子，只是那些人无一例外的被带走，然后都销声匿迹。从此就再没有人敢用刀子了。 很荒诞是吧？韩棱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内心中也是冒出这种想法。那天鹰眼一伙与妖人一伙发生冲突时，韩棱当时也很疑惑为什么没有狱警出面调停，原来里面有这样的情由。现在终于得到了解答。只是这个解答太让韩棱难以接受。毕竟这是中国，国情和外国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旦这种消息泄露到了外面那绝对是爆炸性得消息。如果再经一些别有用心的媒体炒作宣传，不出大事情的话韩棱就敢把头揪下来。想想就冒冷汗。但又转念一想，能搞出那么过分的行为，直觉告诉韩棱，这里面绝对涉及了一些国家机密。那机密不是韩棱这样的小人物便可以轻易接触的。既然涉及到了绝对机密，那么一些必要的措施就是必定的了。但是这究竟是什么秘密啊？ 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想到这，韩棱竟有些翘首期盼的奇怪念头。 虽然群架没人管大家很奇怪，但是奇怪归奇怪，这并没有影响大家打群架的热情，毕竟大家进第三监之前都是打过不知多少群架的人。少数一些头脑机灵，又够胆够狠的人，在摸清了监狱管理方面的处事规律后，更是凭着狠毒而立即声名鹊起，然后拉帮结派壮大实力。就像鹰眼和妖人那样，都有自己的势力，只是鹰眼的势力规模还没有妖人的大，而妖人又很清楚地明白知道，自己和另一些人比起来又不是一个档次。 监狱方面没有阻止罪犯拉帮结派的意思，似乎很放心他们，也不怕他们人多闹事或搞出越狱的事情。 在第三监，当然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之前有这样的很多例子，但结果是那些聚众闹事的煽动者和那些越狱的家伙，都在事件还没有闹腾起来，就会被半路杀出来的穿黑衣的家伙带走了。从此也是杳无消息。 后来越狱闹事的人就渐渐得少了，除非脑子有问题，否则谁会去冒那个险？而大家的注意力也慢慢地转移到了拉帮结派打群架上来。毕竟都是热血青年，外面打架被逮，到这了打架却成了跟吃饭一样平常，有血性的青年，谁不热衷？ 于是乎，在第三监经常能看到这样奇怪的景象：一些短寸的像是光头的青少年，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什么，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如果离得近了，便会听见“哪伙势力又吸收了什么什么人，那伙势力又把谁的势力给灭了。”等等野蛮的词汇。 群架成了家常便饭，牛叉的人物成了茶余饭后的谈料。 在第三监，是没有抢地盘之说的，只有说谁的势力更大，谁的实力更强！ 事情发展发展到了现在，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小江湖。在第三监的这几天，韩棱发现自己竟也有些热血沸腾了起来，似乎，自己也喜欢上了这种江湖热血一样的生活。 这种想法吓了韩棱一大跳。但是仔细一想想，谁年轻的时候不是一身热血有个江湖梦？因此，韩棱就慢慢的不再多想其他。 因为有鹰眼二牛他们的解说，韩棱也慢慢的了解了一些有关第三监的情况。第三监位于N市的西郊最边缘，分有甲乙丙丁四个区，丁区面积最小，甲区最大。韩棱他们现在所在的正是最小的丁区。 区与区之间都有一堵高墙和一扇五米宽五米高的大铁门，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两个高高的哨塔。哨塔上每天分别有两个如标枪一样挺拔的看守人员，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轮番站岗。荷枪实弹。 听鹰眼说，以前区与区之间是不相通的，比如说甲区的犯罪人员和丙区的犯罪人员就是见不到面。但是在擂台场和健身场两个馆子开放后不久，四个区便会每隔十五天打开四扇大铁门，从上午八点至下午四点。刚开始的时候，那八小时是四个区的犯罪人员十五天中唯一一次见面交流的机会。但是发展到后来，那八个小时却成了四区之间战斗的惯例时间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不然每隔十五天几乎都会来上一场群架。 区与区间的战斗也并不固定对象。比如，有时甲区会和乙区打，然后甲区又会和丁区打，甚至有时候两两联合对打，或三区打一区。 说道这的时候，鹰眼神色有些黯淡的摇头叹气，韩棱忙问什么事情，鹰眼才说出原因。 原来，丁区因为地小人少，加上大家又不团结，所以每次星期六战斗的时候，大家也都各自为战，完全毫无战术战略可言。因此丁区常常受到另三个区打骂嘲讽。有时候另外三区会联合起来打丁一个小区，那种情况下更是被打的惨不忍睹。被打成猪头狗脸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韩棱听的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竟被分配到了最受欺负的丁区来。自己以后就是丁区的一员，那以后自己岂不是也要和鹰眼二牛他们一样受另三个区的欺负？ 不行，绝对不可以。我不允许自己和那些关心我人受到别人的欺负。韩棱握紧拳头在心中对自己吼道。 难道监狱方面的人不管么？韩棱当时试探着问。其实自己的心里早已经给出了答案。 果然，鹰眼摇头说，从来没有管过，仿佛第三监这样做的意图就是放任自己这些犯罪的少年或青年自生自灭。 韩棱当时就立马蹦起来骂，他娘的炸弹，老子现在可是大好青春啊。鹰眼，难道你忘记了一个伟人说过什么话来着…… 伟人的话韩棱还没朗诵出口，二牛那家伙就立刻抢白，粗声说，二十岁的青年就像七八点钟的太阳一样。 鹰眼一个巴掌拍在二牛的脑袋上，学韩棱的语气骂，你娘的炸弹，不知道就别说，说出来丢人现眼。那位伟大的老人家是这样说的么？他老人家这样说的才对，十八岁的少年就像七八点钟的太阳一样。 …… …… 最后韩棱总结说，虽然咱们不是七八点钟的太阳了，但是咱好歹也是十二点钟的太阳，光芒正赤，前程正亮，政府怎么可能忍心让我们自生自灭？别以小人心踱大人们的腹! 二牛听着连连点头说是是。 闹也闹够了，韩棱又安心下来听了鹰眼讲了一些关于第三监的事情。 据鹰眼说，第三监应该是一年半前才建好的。 鹰眼是本地人，两年前他根本没有听说过N市有个第三监。而且，鹰眼又说，以前和别的罪犯交流的时候，大家都说自己是一年前才被拉到这的。那些人来自全国各地。最北的，最南的，都有。后来鹰眼粗略的统计了一下，在第三监丁区百分之百得都是十八岁到二十六岁的少年或青年。而且犯罪的形式也都不一样。杀人放火、偷抢拐骗、打架斗殴，都全了。 “另外三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鹰眼最后说。 当时韩棱听了，就在心里哭叫了一声老天，因为刚巧不巧，他正好是十八岁。 “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现象啊？我记得，少年犯应该关在管教所来着，那里面专门关押未成年的人，定限是十四到十八岁。”韩棱很疑惑的问。 鹰眼一耸肩，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只有上面的人才知道为什么啊！” 那顿谈话到最后，韩棱做了个总结评价，就是：他娘的炸弹，这个第三监有古怪。 众人都点头不语，心有戚戚焉。 这一天，韩棱第一次跨进了健身场。 只是右脚刚跨进门槛，左脚还未放到门槛内的地面上，韩棱就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好家伙，入目所见的全都是肌rou男。一个个全都赤着上身光着大膀子，那些红黑的大块肌rou上满是密布的大滴汗珠，等汇到了一块，才流淌而下。韩棱看的心惊rou跳，再低头看自己，以前在村里的伙伴中，那些令自己颇感自豪的肌rou现在看来顿感寒碜。 韩棱立即检查自己的上衣纽扣是否扣好。免得露出肌rou寒碜人。 韩棱是见识过野牛叉的，虽然羡慕那身爆炸般的肌rou，但是韩棱心里也非常的清楚那身肌rou，自己似乎很难练出来。 除非发生了什么奇迹。但是那种奇迹的可能性很少。 韩棱现在的目标不是追求力量，力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韩棱现在打定了主意先练习好速度与技巧。速度的练习方法就是每天找到一个大的空场地，跑上十几圈，两腿上再绑上沙袋。沙袋是鹰眼从健身场里面借的，跟管理员说一声，然后签个名就行了。 韩棱今天来这健身房，无非就是来体验一下高科技的产品，毕竟以前自己在农村什么时候见过健身器材了啊？所以来这就是什么计划也没有。 健身场的靠近门口的人群都忽然得停了下来，一个个都盯着韩棱看，然后停下来的人越来越多，由门口慢慢的推到健身场的最里面。就连二楼都有人跑到栅栏边伸头盯着韩棱看。 韩棱那天的大出风头，丁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韩棱走在路上总会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如果走近了，就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快看快看，就是这家伙把余章那个大变态给放倒的。” “切，就这样的身材能放倒余章？娘来，那这样的话我还能放倒野牛叉呢。cao” “日，你知道个毛啊？那家伙是用了卑鄙下流加无耻之极的手段才放倒了余章，不然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很弱么？” 韩棱耳力打小就好，老远便能听到那些叽叽喳喳的对话。只是听了还不如不听，韩棱气的差点腿软滑倒当场。 之后的一段时间，韩棱走到哪里，哪里便有唧唧歪歪。让韩棱感到烦不胜烦。 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 韩棱还在整理上衣纽扣的时候，寂静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流氓哨。然后一个刺耳的嘲笑声在众人的上空响起：“快瞧啊，这是哪位大英雄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