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顾与燕小六

    回想自己第一次和程沫相见的光景，乔海很是感慨。时间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当初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现在也是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但是自己却和程沫由此成为了好朋友，慢慢的也是融进了云哥那个圈子。

    虽然当时整个圈子里都是一些高级纨绔，只有他一个人是个平民老百姓，但是乔海之所以能够站稳脚跟并且获得其他人的无条件信赖，并不是靠着溜须拍马做奴才而获得的。完全是凭借自身的努力和挺直的腰板，才慢慢的得到了以张霁为首那群人的信任。

    信任，这两个字说的容易，谁能想象得到乔海为了这两个字付出过什么？程沫给了他一次机会，探矿队的测试机会。为了抓住这次机会，摆脱弓传勤带给他的那些阴影，乔海也是豁出去了。探矿队新人拉练，那可是要横穿新疆的塔克拉玛干，藏北无人区，玉树的可可西里的。很多人出于恐惧都退出了，唯独乔海咬牙坚持了下来，程沫由此也是对他另眼相看。

    其实云哥的圈子是个很松散的组合，除了必要的几项硬性规定外，其他的都很随意，所以成员也不是很固定。就这样几年过去了，有的人留下来成了朋友，有的人走了成了敌人。但是程沫张霁乔海云哥则是一直留在了这个圈子里，

    就像是前边说过的那样，程沫对于乔海来说就像是大哥，亲大哥一样。有的时候乔海倔脾气上来了，除了美霖之外，也只有程沫能制得住他了。

    有人敲门，乔海起身开门后发现是程沫，只见他一脸的喜悦之色，还没进门就一把拉住乔海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小六子结婚了，赶快准备一下，我给美霖也说过了。这臭小子结婚也不打个招呼，我还是和他们局长打电话时才知道的。”

    乔海还一听这个也是很兴奋，小六，姓燕，这个名字让他在探矿队里火的一塌糊涂。小六这人勤奋好学，肯吃苦，也算是乔海的徒弟，本来也算是探矿五队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但是运气不好，为了获得积分，几年前竟然独身闯了黑竹沟，遇到迷雾，差点死到里边。要不是乔海和程沫两人舍命相救，几年前就去向马克思汇报工作了。虽说是抢回一条命，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受了太大的刺激，只能是办了内退，转到地方一个煤矿上当了个公会主席，虽说是闲职，可福利也不错，更何况煤矿大老板就是乔海的师父，对他自然是好，小六在那里就当是在那里调养身体了。

    自己闺女已经大了，对于乔海晚上不在家早已经是习以为常，更何况乔海留了条子，说是最疼她的小六叔叔结婚。回来了给带好吃的。

    平原人很少有机会看见山，我说的是石头山那种，小土包不算。但是这座城市边上却是孤零零有几座并不算太高的山峰，据那些专家所说，这几座山原先是某个山脉的尾端，但是后来经过地势运动什么的，就剩下这几座。虽然不算是什么俊秀，但是在这里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去处了，尤其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在这里发现了煤矿，产的煤品质很好，于是一座煤城拔地而起。

    乔海和程沫一路向南，俩人一路上想着小六以前闹过的玩笑，不时的哈哈大笑。顺着高速不过两个小时就到了小六所属的煤矿公司大楼下，程沫和乔海都是这里的老熟人了。

    要知道这个煤矿公司的顾大老板可是五队的传奇人物，独身一人获得可称得上逆天的十分奖励，上至龙庭下至当时的新人乔海没有不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也是活阎王的至交好友，得罪了他和得罪活阎王没啥区别。乔海刚进五队时和程沫一起就被划归他的名下，被他揍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不过也是对乔海最好的。小六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徒孙，但是在小六子大喜的日子里这顾大老板看起来没有什么喜气，反而愁眉不展。

    乔海递过一支烟，说道：“老顾，着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师父，你有多不待见我和程哥啊，不至于我俩一来你就愁眉苦脸的吧。”程沫也在边上暗笑，能和老顾这样说话的，除了乔海还真没别人。

    只见那顾大老板听了这话后，眼睛一瞪张嘴就骂了过来：“妈了个巴子的，这么多年没收拾你，你皮痒痒了是吧，我这是愁小六啊，这孩子受委屈了。”

    程沫和乔海一愣，尤其是程沫，电话里可没有听老顾秘书这样说啊，一脸不解的看着顾大老板。老顾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道：“前段时间矿上新开发了三号矿井，这个矿井是从以前的小煤窑老板手里给收过来的，你们也知道以前那些小煤窑是怎么个工作环境。矿老板为了节约成本，液压柱什么的完全不考虑，就靠几根破木头，哪年不死上几个人？不过那煤老板上边有人，死人算什么，塞几个钱就了事了。后来国家全部收回后，矿区就把这个列为重点进行了勘测，是个好矿啊，尤其是盛产优质无烟煤。

    但是前段时间矿井里出了点问题，新开辟的一个巷道有几个班出现了上井以后有头晕，呕吐的情况。开始以为是任务重，工作压力过大引起的，随即就放假让他们休息，但是没想到一个礼拜以后，六班则又出现了相同的症状。而且更加严重，有人竟然出现了狂躁，吐血等不同的情况。这下子整个矿区流言纷纷说是下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咱们几个都是五队出来的，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见过？再稀罕的情况也遇到过，开始我以为是下边有什么强放射性的伴生矿，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为了澄清流言，本来是我要下去的，但是小六子不知道发哪门子疯，非要替我下去。这一下井，虽然当时没事，晚上回到家里就晕了过去，为了不扩大影响，我对外说是他出差了。这孩子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却是成了这样，这可叫我如何面对他父母和菲菲啊。”

    老顾说的是悲伤不已，他是把小六子当亲儿子看，而且顾菲菲也是他唯一的闺女，平时就视为掌上明珠，这次小六子为了矿区成了这样，如何不叫他心急如焚？但是乔海却是越听越心惊，难不成这井下也有黑舍利不成？可是煤层形成的年限都在石炭纪，也就是两三亿年年前，就算是有新的学说说是其他原因形成的，但是动不动就是百万年，这个时间单位可是少不了的。可黑舍利这玩意是蚩尤的晶核体，撑死了也就是万年，所以这不可能，但是还有什么东西能造成这样的情况？可是煤矿人都知道，井底下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天知道下一次爆破之后煤层脱落后会出现什么？记得北边一个大型煤矿就挖出过几枚天然圆形琥珀，里边全是一些像是眼珠子一样的东西，不过后来那个巷道被封了。至于眼珠子琥珀，就在十科王老的手里。

    现在如果做好的方法就是去看一下小六子，究竟是不是被黑舍利惹的祸，乔海最有发言权了。

    老顾带着乔海和程沫一起来到了小六子的新房，一打开门，就见菲菲红着眼，好像是刚哭过。乔海和程沫和菲菲自然也是非常的熟悉，也就不在客气，直接走进了卧室之中。

    小六子平静的躺在床上，安静的就像是在睡觉，乔海解开小六子的衣服仔细的观察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正常，完全就是一个人在沉睡，另外如果真的是黑舍利的话，乔海的黑龙藤自然会有反应。

    “老顾，看来要知道怎么回事，我要下井去看一看了，不然的话光靠在这里瞎想也不是个事儿。尤其是菲菲和六子的婚期迫在眉睫，这六子要是再醒不过来，你可怎么办啊？”乔海说的是斩钉截铁，程沫同时也在边上附和。

    “不行，下边太危险了，六子都成了这样，万一你要是也出事了怎么办？美霖和你家大姑娘怎么办？”老顾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明白，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乔海刚才所说的，乔海这个人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尤其和程沫两人合作无间，不然的话也不会成为五队的精英人物。但是为了自家的事，万一出现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乔海让菲菲记下了一组电话号码，并且让老顾保存好，万一他和程沫有什么意外，就立刻打这个电话搬救兵。乔海是老顾一手带出来最好的队员，胆识，体魄，细心，谨慎，团结，一个优秀的探矿队员该具有的品质他都有，一直是老顾的骄傲。唯独就是犟脾气上来了谁说都不行。

    既然乔海和程沫都已经决定了，老顾也只能让他俩下去看看。至于下矿井，更是一名探矿队员的必修课，没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