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让我杀了你

    寒笙恍若初醒一般，看着天上下着的雨，有那么一瞬间，碧儿在她脸上看见了一丝的好奇，也有些新奇，这是她在这个幻境里，第一次看见下雨，她又想起了什么，拿过碧儿的伞，匆匆忙忙的走出了王府。

    她撑着伞在雨中乱走着，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后来她想了想，一个上神怎么可能会被淋湿。

    寒笙回到王府，没有理会碧儿的提醒，她回来连衣服都没换，继续坐在房间里看命格，不知过了多久。碧儿来说，灵渊回来了，寒笙从房里走了出来，看着浑身湿淋淋的灵渊，她看着这个一直风雅的上神，显得很是狼狈，寒笙的眼神冷漠，看着这个男人，她无表情的看着他，寒笙轻轻唤了一声：“碧儿，去烧水。”

    她拉起了他的手，来到他们的房间，寒笙拿起一块白巾，擦拭着他脸上的水，而灵渊的眼神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碧儿送来了几桶热水，倒进浴池里，寒笙为他解开衣衫，灵渊此刻好像刚缓过神来，走进了浴池里，寒笙为他整理好了衣服，准备要走时，被他的手一把抓住，他的嘴角漏出一丝微笑，轻轻往后一拉，她的身体就这样掉进了浴池里，池子里的水不是很深，但寒笙还是被呛到了几口水，寒笙身体被灵渊的手固定住，即便是以前，这个人毕竟是万年不变的神尊，即便自己之前的法术有多高，终究打不过他，但是如果她还能用雪魅之术那就另当别论了。

    水的温度很舒服，灵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她在心里暗骂着，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寒笙感觉他的手开始安分起来，灵渊抱起她的身体，向床榻走去。

    那种感觉，手指在她的身上摸索着，灵渊的头发落在她的锁骨上，那种微微的触感，让她彻底慌了，灵渊的唇在耳边轻轻说：“夫人，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一字一句，都触动着她毫无温度的心，他的手指抚开她额上的发，灵渊将她搂进怀里，灵渊的体温与她冰冷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

    到了半夜，灵渊从榻上坐起，看着她熟睡的脸，他笑了，为她紧了紧被子，他批了一件深色袍子，走到窗前，他坐到圆窗前，坐到了挨案前，月光透过半掩着的竹帘，洒在了他手里的那枚锦盒上，里面是一颗冰蓝色的丹药，这是曦禾给他的，他当时问曦禾要这个东西时，她一再叮嘱自己“她是生来的天命师，你毁了她这几万年的修为，有没有想过，她会恨你。”

    他当时是这样回答的：“无所谓，只要她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她是雪魅没有灵魂，如何有来世，有人说神死无来世，指的就是这无需修行便是神的雪魅一族，可是现在，雪魅只剩下寒笙一个人，而曦禾给的这药，就是可以让寒笙脱离雪魅身份的药，可能这样做，寒笙会恨自己，但只要她能活着有灵魂，这样比什么都好，其实说白了，他确实很自私，但是没关系。

    他的手腕抬起，慢慢的一道血口浮现在这强而有力的手腕上，几滴鲜血落到了这颗丹药上，这药的药引子，就是他的血。

    第二天早上，寒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可以动了，身上异样的感觉，让她有点奇怪，雪魅不是感觉不到累和疼吗？

    灵渊端着一碗汤羹有了进来，一身的胜雪白衣，给这个有点灰暗的房间，显出了一点光明，寒笙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那碗汤，他走到寒笙面前，语气无比的温柔：“来把这个喝了吧！”

    声音有些魅惑，但魅惑这东西，却让寒笙感觉无感，寒笙接过那碗汤，闻了一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寒笙看着灵渊，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要我喝了这个？”

    寒笙知道这是什么，神女曦禾的慧凝丹，是收集万物之泪所炼而成，与魂沅珠完全不同，这丹药却是圣物，寒笙看着这碗汤，若有若无的鲜香飘在鼻尖，看着灵渊那张温和的笑脸，她手一松，碗掉在了地上，汤溅的满地都是，寒笙冷冷笑道：“尊座就那么希望我成为凡人，怕我找你报复是吗？”

    灵渊附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他说：“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寒笙突然眼睛变蓝，一把将灵渊抵在墙壁上，她的手抚摸着灵渊的脸，声音无比的诡魅，她说：“为了我好，就让我杀了你。”

    灵渊嘴角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突然寒笙的眼睛蓝光一闪，灵渊的眼前一黑，他身体往前一到，寒笙轻轻将他放到床榻上，拉开他的袖子，一道伤口在他的手腕上，寒笙静静的看着他，傻子，真是个傻子，以为这样女娲就能放过自己吗？女娲真正想要的是这世上最干净的灵魂，好好睡一觉吧！醒来时这一切都可以像想的那样吧，寒笙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

    随后她换了一身白衣，头发随手用一支白色真丝流苏步摇固定着，寒笙最后看了一眼灵渊，还是走了出去，出王府时，碧儿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小姐…”

    她回过头，看着碧儿，碧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寒笙看着碧儿，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还是挺舍不得的，寒笙并不是冷心之人，寒笙轻轻向她招了招手，碧儿笑着走了过去，寒笙伸手为她抚去额前乱发，笑着说：“走吧，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