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进山三天，鸟丝也失去联系三天，鹰巢山特殊的地质结构，纯天然的阵法不仅能让人产生方向感的错觉，就连电磁波也是会被屏蔽的。所以除了卫星电话，普通的手机根本就不可能有信号，这三天，鸟丝不仅仅将教授所研究出的东西整理了出来，还将山里的垃圾收集了一下。一些用不上的废旧材料都扔到了噬金蚁洞前的空地上。 其实很早以前整个鹰巢山就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几千年的积攒，屁大的鹰巢山中足足积攒了不下万具尸骨，草木枯藤之下说是人间地狱也毫不夸张，自小就见惯了遍地白骨的鸟丝对这些东西真的没什么感觉了。但是这么些年下来，鹰巢山也积攒下来一些东西，各种奇怪的兵器铠甲，直到现代的机枪大炮，鬼子的迫击炮和大名鼎鼎的75山炮也足足有四五门之多，不过可惜都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了。以前为了安全，这些兵器铠甲之类的铁器都收集到山壁中的山洞中了。 自从鸟丝养出这么一窝噬金蚁之后，短短的十年时间，整个鹰巢山的地下矿藏被其吃的一干二净，山洞中的金属物品也大部分拿来喂食这些噬金蚁了，而这次喂食是最后一批了，山洞中的东西已经一丝不剩了，金银倒是还有一些，但是银子也不过一斤，金子更是只有二两。以前倒是有一些，家败落的时候被爷爷拿出去救命了。 一切规整妥当，鸟丝就准备下山了，反正现在不上学了，鸟丝的作息也没人管了，早些晚些都没关系。 可就在鸟丝准备下山的时候，蚁后那里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信息。她发现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存在。她而不是它，因为这个已经十几岁的蚂蚁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其智力水平如果不算识字等文化知识的话，绝对能达到六岁孩子的水平，对于是非黑白，已经有了比较初步的认识，自从听过鸟丝讲解几次语文课本之后，她的语文水平急速增长，连了不起的存在这种形容方式都能通过意念来传达给鸟丝了。 蚁后对于鸟丝是不会撒谎的，鸟丝顺着蚁洞就走了进去。是的，专为鸟丝挖空山壁而建造的大型蚁洞。 等鸟丝感觉足足走了近百米之后，他也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存在。 一个蛋，一个金蛋，以前这个地方他知道，这是整个鹰巢山的正中间，蚁后几年前派工蚁挖到这里时，找到一大块的金属矿藏，其中金银铜铁什么材料都有，但是含量又都不算高。好在有很大一坨，噬金蚁们就在这附近大吃特吃，几年下来，竟然吃出这么个金蛋。 “黄金的么？”鸟丝通过意念问道。 “不是，未知元素，大兵们都咬不动。工蚁们说，这是卵。因为负责孵化的工蚁从里面闻到了生命的气息。” 对于金属的材质，蚁后虽然说不出来，但是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至少元素周期表上的金属以及非气态元素她都能背下来，这当然也是鸟丝教的。他还教会蚁后，黄金白银之类的贵重金属，吃完以后不要全部消化，提纯之后排出体外，收集了好卖钱，要不然淬体的药物可就无处着落了。 养这么一窝蚂蚁和山上的几只小鹰，单单仅药材一项开支就足够压塌一个家庭。当然这些药材也不是非喂不可。不过对于正在生长期的它们来说，鸟丝提供的药材可以让它们的进化更加完全，也更加快速。 卵？ 鸟丝突然想到一个传说，传说中，这座鹰巢山是一只巨鹰所孵化幼崽的地方，当时鸟丝还嗤之以鼻，那得多大的鹰啊，不过现在想来，这也未必不是真的。 为什么几千年来，鹰类的猛禽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周围千里之内，但凡能飞动的猛禽，一生之中总是会来这里住一次才甘心，特别是一些老鹰，死都要死在这个地方。 当初鸟丝曾经问过一些开了灵智的鹰，它们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气息，但是这种气息只适合猛禽类的鸟儿，杂食性的鸟类对这里所散发出的气息只有畏惧而没有欣喜。就算是鸟丝他老爸的本命鹰给鸟丝抓来无数的鸟类，最终留在这里还能生活下去的除了几只鹰类也就只有花生这个不算鹰的纯rou食者，而偏偏花生这个鹰巢山中体型最小的家伙，却成了整个鹰巢山中的无冕之王。因为谁都打不过它。 不是没有老鹰挑衅过它，不过下场都比较凄惨罢了，骨断筋折算是轻的，因此命丧鸟口的也有好几个了。 花生并没有飞远，鸟丝给它发了个信号，五秒钟后，相隔半里之外的花生就已经飞到了他面前，虽然刻意的压低了速度，但是它所带起的音啸声还是有些刺耳。 看到花生之后，温柔的趴在鸟丝脚边的蚁后吓得一哆嗦，本能的一群兵蚁就将她围了起来，而无数的工蚁则赶紧将爬行都费力的蚁后轻轻的抬到一边。 但是花生却根本顾不上这个老冤家，它看到金蛋的第一时间就愣在了当场，大米粒大的眼睛恨不得瞪出来。 “这里面有坏鸟，很坏很坏的鸟，我记得它们，我的骨头里记得它们，它们整个族群都是坏鸟。…………………………” 花生的年龄比蚁后都大，它是鸟丝攥在手里中孵化的，当初年仅一岁的鸟丝看见还是蛋的花生时，二话没说，一把抓起来就再也没松手，整整三年，鸟丝手里豆粒大的鸟蛋终于孵化出了花生。 不过花生的智力发育比较慢，十几年下来，它的智力水平还赶不上一个三岁的孩子，虽然学会了通过思维用人类的语气表达，但是表达出来的东西却有些让鸟丝摸不到头脑。让它做个一加一，它能给你叼四个豆。 “你还骨子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根本就没见过这东西好不好，我是让你啄两下试试，看看能打开不。”鸟丝也是对花生无语了。 “能打开，坏鸟在里面好长时间了，坏鸟也想出来，不过我就不放他出来，它们家都是坏蛋，它们全家都是坏蛋，它出来了，我们家就不好了。” 坏鸟？刚出生的鸟能有多坏？鸟丝无从想象。但是他还是决定让花生给弄开看看，据传这鹰巢山的主人曾经是大名鼎鼎的金翅大鹏鸟啊。这如果真是个金翅大鹏鸟，那自己岂不是赚大发了。鸟丝在幻想着如果能将金翅大鹏鸟共生，那将是个什么情况。几千年的寿命啊。 嗯，富贵惑人心，在长生的诱惑面前，鸟丝并没有抵挡多久。 一脸苦像的花生跟鸟丝是共生关系的本命鸟，它完全无法反抗鸟丝的坚定命令。 叮叮当当的半天功夫，花生果然不负“众望”的将蛋壳整个凿开了。 好吧，面积绝对不算小的山洞里密密麻麻的堆积了十万多只蚂蚁，最小的都有花生那么大。它们是来给蚁后站场子的。 说实话，鸟丝看着这场景都有些浑身起鸡皮疙瘩，在这种狭窄环境下，被一堆坚硬似铁的蚂蚁围住，后果么………… 明确告诉你，骨头都不带剩的，这些小家伙啃一门75山炮也仅仅只用一分钟。当然，对于高密度的钢材，消化起来就有些费劲了。 重重的将足足几百斤重的蛋壳上半部分推掉，露出了蛋壳里面的情形。 好么废了几小时的功夫里面竟然只有一只死鸟。 “没死，坏鸟死不了，我也就杀不死坏鸟，如果能杀死坏鸟，我觉得嘴下不留鸟。”花生开始抗议了。 没死？连心跳都没有，这叫没死？ “咕咚……咚……”仿佛为了回应鸟丝，蛋中的生命反抗似的想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吓的洞里的所有生灵都一哆嗦。 好么，这么响的心跳声，也是给跪了。既然没死，那么就有希望。 “吾愿意以灵魂起誓，愿汝与吾生命共享，灵魂连结，此生不改。汝可愿意？”很简单的一段灵魂誓言，当然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灵魂说出来的。 灵魂怎么说话？很难至少正常人做不到，只有可以用灵魂发出共鸣的巫师可以。而很不巧，鸟家祖先进中原之时曾经得到过一个造化，那就是学会了蛊术，蛊术脱胎于巫术，很古老的一个职业，而巫们的看家本领就是通过灵魂沟通天地。只要灵魂保持足够的野性，沟通天地貌似也不是很难。 至少鸟家几百年来几乎代代都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传人出现，所以蛊巫这门本事也就这么一代代的传了下来。灵魂连结，巫术中比较初级的技术，主要是巫们用来控制那些强大妖兽的手段，代价很简单，共生关系而已。人与兽不分彼此，兽分担给人力量以及寿命，而人类分享给兽类智慧。虽然开启灵智的兽类并不罕见，但是想达到智者的程度，那路可长了。与人类共享智慧绝对是捷径中的捷径，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脆弱的人类会被干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