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太子知真相
大殿之上，萧衍满意地看着萧统送上来的文集，说道，“果然都是旷世杰作，若是流传于世上，定能为后世造福！统儿，你且先退下吧！待朕看上几日再传召你！” 萧衍说完，萧统却久久站在原地，没有退下，只是咬了咬牙，便问道，“父皇，儿臣听闻，二弟的行径皆是父皇的圣旨，此事可是真？” 听到了这句话，萧衍便吃惊地抬头看着他，他虽然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水，但是萧综的这件事也是瞒不住了，毕竟除了萧综外，其他的皇子都出了事，只是在此时，萧综已经被派往战场，就算是有心人要拿此事来说事，只怕也没有什么用了。 萧综的存在就是为了帮他们排除异己，如今萧综已经成为了一颗没用的棋子，对于别人来说，早已经是没用了。 萧衍轻声叹息说道，“是！没错，自从综儿出生的那一刻，朕便已经计划了这一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由，所以朕从来不与综儿亲近，就是为了让有心人以为我们父子不和，再借机引出像萧续那样的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父皇，那可是你的儿子，那可是儿臣的亲兄弟啊！他们就算是一时走错了路，也罪不至死啊！”萧统在亲耳听到后，终究还是不能接受，原来自己一直引以为戒的善竟然是恶。 “妇人之仁，你敬他们是你兄弟，可是他们呢？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的位置？此事你也别再管了，既然他们都已经被除掉了，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太子便好了！” 做好他的太子便好了，呵呵，萧统此刻觉得这句话竟然是那么的可笑，因为萧综也曾经跟他说过同样的话，当时的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还记恨着他，可是原来都是为了他。 什么所谓的兄弟相残，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怎么可能做到不管不闻？父皇，他们一个个都是因为儿臣落得这个这么个下场，父皇，你要儿臣如何再心安理得地去做这个太子？倘若此事真的已经过去了，那么二弟呢？他好端端的，为什么父皇你要他带军出征？这其中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吗？” “放肆！你的学识都到哪里去了？是谁教的你这般跟朕说话？朕已经说过了，你生性善良柔弱，你下不了手，朕便亲自替你出手了罢了，将来你也只管做你的皇上便是了！身为太子，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这样的性子如何去管理这江山？”萧衍厉声说着。 萧统呵呵一声笑后，便轻言道，“若是坐上这个位置注定不能有情，注定不能两全亲情，还要如此的残忍，那么儿臣宁可不要坐这个太子了！” “放肆！”萧衍突然怒吼着说道，起身走到了萧统的跟前，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出手，算是将父子的间隙闹大了，萧衍竟然心里有些不忍，有些不舍，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守护他打下来的江山罢了，可是萧统只要做好这个太子就好了，其他的事都让他来。 “罢了，你退下吧！何时想清楚了，何时再来见朕！至于那个慧娘小师太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她注定做不了无良小师太！也注定做不了你的妻！”萧衍说着，背对着他而站，闭上眼睛不想再见到他。 “儿臣~告退！” 萧统轻叹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萧统出走大殿时，心里却多了许多的唏嘘，原来他才该是这千古罪人，一切的原由，是飞，全都由他开始的。 突然，一个小太监走来，向他行礼说道，“太子，我家王爷有请！” 萧统看了一眼那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是萧宏身边的人，他一时有些疑惑，问道，“皇叔可说是何事？” 小太监只是摇了摇头，于是他便随着小太监一同前去了。 萧统离开后，萧衍不觉中走出了大殿，一时觉得心中烦闷，便想出去走走。 这江山如画，却叹高处不胜寒，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君王都会做的罢了，排除异己，将一切威胁都除掉，坐上这个位置，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不知不觉中，萧衍竟然走到了冷宫，或许方才是他心里念着萧综，才会想来看望吴淑媛吧！ 想他这一生，有过太多的女人，也辜负过太多的人。为了他的权势而牺牲的潘玉儿，吴淑媛，还有他这一生的挚爱，他死去的皇后，他此生再没有过第二个皇后了，他立萧统为太子，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长子，更是因为丁妃的模样实在是太像是死去的皇后了。 后宫女人再多，也敌不过一个皇后，如今物是人非，竟然也只剩下他和吴淑媛了。 萧衍想着，走进了冷宫，而吴淑媛正坐在妆镜前画眉，见到他来了，连忙高兴地迎上前去行礼，说道，“皇上，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臣妾就知道你会来接臣妾的！” “起身吧！”萧衍说着，便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却没有看着她，说道，“倘若你真的想出这冷宫，便出去吧！朕想着，你也被这宫墙困了一生了，或许是朕对不起你，朕该还你自由了。” “皇上，臣妾为了你心甘情愿的。” 吴淑媛满心的欢喜，她就知道自己不会被抛弃的，就算是看在萧综为皇上做了这么多年的事，皇上也该善待她。 “综儿出征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萧衍云淡风轻地说着。 吴淑媛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满城皆晓，臣妾自然也是知道的，皇上，如今皇子中再无威胁之人了，是不是等到综儿凯旋而归之日，便是你改立太子之时？” 吴淑媛说着，眼睛里都是期待。 萧衍只是眼神轻轻一瞥她，便起身，目光里有些悲凉地说道，“倘若~倘若综儿还能回来的话~” “还能回来？皇上，臣妾不知你此言是何意？”吴淑媛在宫中生活了那么就，自然是对察言观色这一点是十分的懂的，萧衍语气里的意思是吴淑媛害怕的。 “朕已经给梁晨子下了密诏，等到此仗打到一半时，便对豫章郡王~杀之以除后患！” 萧衍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此言却吓得吴淑媛一下子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最后也连忙拉住了萧衍的衣角，吃惊地说道，“为什么？皇上，你不是答应过要立综儿为太子吗？他不是你的人马吗？为什么最后你要杀他？他可是你的儿子啊！” “这些年朕对付的人，哪个又不是朕的儿子？综儿一直都只是朕的一颗棋子罢了，如今他有此结局，也算是真的完成了朕给他的使命！”萧衍叹气说着，却没有责备吴淑媛此刻的无礼，毕竟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皇上，你当年给臣妾许下的诺言，都统统不作数？”吴淑媛紧紧地拉着萧衍，眼睛里有泪光。 “朕的皇后只有一人，其他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不属于你的，你争不得，综儿亦是如此！” “呵呵，皇上，你果然~无情啊！臣妾明明知道，却还是选择自欺欺人，你终究还是负了臣妾，可是，可是皇上，综儿他牺牲了那么多，你不能这么对他！你明明知道他喜欢无良小师太，你还是逼得他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太子，他本善良，你却把他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大jian臣，你不能这么对他啊！” “你以为朕不心痛吗？综儿和太子一样，都是朕最喜欢的儿子，可是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朕回不了头了，他们亦没有回头路！” “呵，借口，一切都是借口，萧衍，你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帮你生下了综儿，却叫他一日都不曾得到过父皇的疼爱，最后也沦为你的弃子！” 终究，萧衍还是转身离开了。 吴淑媛哭着，却依稀记得当年她生下萧综那日，萧衍抱着襁褓中的萧综，对她说道，这个孩子的生辰八字需得改，因为他需要这个孩子为他做一件事，倘若这个孩子可以完成他的任务，他便废太子，立萧综为帝。 这些年，萧综再没有得到过萧衍的宠爱，萧综总是围着她问道，为什么别的皇子都可以被父皇宠爱着，唯独他一直受到父皇的冷落，她没有说话，只是说他的父皇政务繁忙，至于后来，萧综伤心地跑来告诉她，他说，母妃，别的皇子都在欺负他，说他不是父皇的孩子，是东昏帝的遗腹子。 那一刻，吴淑媛心疼萧综，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计谋，她便满心欢喜去相信萧衍。 萧综逐渐长大，却与萧衍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后来，终于有一日，吴淑媛将萧衍的计划全部都告诉了萧综，萧综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被父皇遗忘，可是萧衍对萧综却越来越冷漠，萧综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吴淑媛看着萧综年纪与其他皇子一般大小，其他皇子在嬉笑欢乐，他却在用功苦读，后来只要是萧衍交给他的任务，他都尽心去完成，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哪怕满身弄得都是伤痕，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哭过，也从来没有在萧衍面前叫过一声疼，只是为了让萧衍满意罢了。 那年萧综不过才十岁，他满身是血地跑到吴淑媛这里来，第一次哭了，留着眼泪说他是坏人，他杀人了，吴淑媛心疼地抱着他，安慰着他，告诉他，萧衍让他做的都是对的，救一个好人是好人，杀一个坏人也是好人。 可是，可是最后为什么萧综却成为了一颗棋子？萧衍好狠的心，利用了他那么多年，竟然最后只是把他当作棋子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