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葫芦魂、墨玉珠
撕裂般的怒吼声刺破天穹，回荡在天地间！ 良久，良久，才渐渐消散！ 而古乐却依旧是血丝密布双眼，就那般抱着自己的师父，仰头望着天空！ 一股nongnong的怨气凝聚在他的身上，那是属于齐云宗的怨气！如同漩涡一般，不断凝结、凝结…… “你想报仇么？” 突然间，一道声音打破了这里的一切！ 古乐身上的怨气也是瞬间一顿，一双血眸如同深渊中的恶灵一般扫视着四周，想要找出是谁在说话。 一道碧光陡然闪现，在古乐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落在了他的身上。随即一股凉意冲入他的识海，心中的愤怒此刻似乎也得到了平静，眼底血丝减少了许多。 古乐直到此刻才算是略微清醒了一些。 “谁在说话？是谁？” 古乐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人影。 “嗯，小子！我在这里。” 古乐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才发现这声音竟是从自己丹田处传来。而此刻，自己的丹田处，一个灰色的小酒葫芦正从其中缓缓冒出，然后施施然飘到了古乐的面前！ 诡异的一幕令他瞳孔一缩，然而经历了之前的变故，此刻的古乐已经发生了蜕变。 他不再嬉闹，反而开始懂得了观察和——思考！ “你是——我的酒葫芦！”古乐发现了眼前的葫芦虽然颜色和大小不对，可是其他的和之前自己的酒葫芦没有任何区别。 “你说对了，不过也不是太对，我还不完全属于你！” 灰色葫芦飘在古乐面前，苍老的声音从中传出。 古乐没有说话，他不想说话，而且他猜到酒葫芦还有话说。 “呵——果然只有经历了痛苦，才能成长起来啊！”似乎注意到古乐的变化，苍老的声音感慨道。 不过这话却令古乐又是愤怒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想报仇么？” 古乐眼神一凝，眼前一幕诡异无比，苍老声音的问话虽然让古乐疑惑与警惕，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古乐依然坚决的回答了。 “不报此仇！永堕地狱！” “哦，看起来很有志气！可是你靠什么报仇呢？” 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些嘲讽的问道。 “这——”古乐气息一窒。是啊！他靠什么报仇呢？论修为，他才刚刚踏入修真界；论阅历，他从未走出过齐云宗；论现实，他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他拿什么报仇呢？ 古乐一瞬间想了许多，而他的心也开始乱了起来。 然而他陡然间明白了什么。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飘在自己眼前的酒葫芦，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失望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助我报仇？” “呵呵，孺子可教也。” “那你打算怎么助我？还有你到底是什么？” “怎么助你等会再说，至于我到底是什么，现在可还不能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让我彻底认你为主了，你就会知道了！现在，你还是先把你宗门的事情处理一下吧！” 古乐听完，略微有些失望，随后环顾四周，悲伤之情再次涌上心头。 “哦，对了！你怀里的人有东西应该是留给你的，就在他的旁边。”苍老声音突然提醒道。 古乐这才注意到师傅身旁的墨色玉珠。 古乐一手将其拿在手中，有些疑惑地看着。 “这是魂珠。可以用来记录一些东西、留下灵魂烙印和场景！只要将灵识探入就可以查看。这或许是你师父想告诉你什么吧。” 苍老声音似明白古乐的疑惑，出口解释道。 古乐听完，顿时明白这墨玉珠的重要，这或许是唯一可以让自己知道仇人是谁的线索了！ 微弱的灵识探入，古乐闭上了眼睛。而灰色葫芦也没有再发出声音，一时间四周陷入了安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古乐的神色一时愤怒、一时痛苦，嘴唇颤抖着被咬出了鲜血，闭着的双眼最终落下了泪水。 许久，他睁开眼将墨玉珠收入怀中。 然后，他开始在齐云峰的空地上挖坑，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挖出齐云宗每一个人的墓。 做这件事，没有人打搅古乐，而他就不眠不休地挖了整整十天！ 双手血rou模糊，双眼已是滴血！ 然而，灰色葫芦并没有打搅他，但也没有回到古乐丹田之中。而是一只飘在古乐身旁。 每当古乐快不支的时候，就会有一到绿光落在他的身上，然后他如同没感觉一般继续挖…… 十天后，古乐跪在自己师傅的墓前，之后是数百个坟墓林立。 看着这些，古乐默默无声。 又是三天后，古乐转身从齐云峰下来，就此离去。 下山的路上，古乐开口问出了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你打算怎么帮我报仇？”声音嘶哑无比，如同刺耳的瓦砾摩擦声。 灰色葫芦飘在古乐身旁，这是从中传出声音。 “绝世功法，让你可修道成仙；大陆经历，让你更易生存。至于其他零碎的东西还有很多，足够将你的修为达到可以纵横这片大陆的地步！”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你是否努力的基础上，所以一切最终还是看你！” 苍老声音说完，就不再出声。 古乐脚步未停，也没有立即回答。 直到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方才嘶哑着声音说道：“只要能报仇，一切都听你的！哪怕是你有什么事情，我也会尽力去帮你做！” “哈哈！要得就是你最后一句话，今后你的一切修炼，就由我来安排吧！” “现在我们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有一些东西你还需要掌握一下。” 古乐听完知道酒葫芦是真要教自己修炼的功法了，于是脚下加快，向着自己曾经在附近修行过的地方走去。 当古乐从齐云峰上走下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不算巍峨的大山，将它深深地记在了记忆深处。然后转身离去。 那背影，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 “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酒老！” “酒老，你是不是见过那道黑色火影中的人？” 酒老沉默了许久，说道：“当初我苏醒没多久，只能护住你一个！” 古乐沉默。 “这也是我为何现身的缘故。毕竟——你不是我心中的最佳人选。” 酒老看出了古乐心中的郁结，解释了一句，但却也没再说话。 良久，古乐那边传来一声话语。 “酒老，谢谢！” 随后一切陷入沉寂，只剩下赶路的声音。 但两者之间，因为这段对话而突然多出了一股叫做信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