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滴血舍利
“这个……” 方南有些傻眼,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试探着道:“前辈之前一直在看的那枚玉简,莫非也是……” “柳玉心柳道友写的隐士真人传,知道不?”白发老头斜瞅了一眼方南,见他脸上没多少反应,就嗤笑一声地道,“连柳玉心道友都不知道,小子,你也算是白活了一场。” “柳玉心道友虽然眼下修为还只在炼气关口徘徊,但他的几部奇谈传记,那可是风传整个嘉州修仙界,上至结丹老祖,下到炼气弟子,有多少都对其作品手不释卷的。” 方南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白发老头却是没有注意到方南的脸色,继续兴致勃勃地向方南介绍起这位柳道友来:“就拿老夫看的这部隐士真人传来说,以闻名天下的元婴祖师清月居士作为主角,行文酣畅,笔力雄厚,故事更是精彩绝伦,问世不过半年,便是在嘉州狂销五万册,这就足以证明柳道友的实力了。” “五万册?” 方南正默默在心中分析着,忽而听到这么个数字时,脸色顿时微微一变,抬头看着老者,疑惑道:“师叔的意思是,这五万册都是修真者买下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 白发老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显然对方南打断自己的话很不悦,但还是解释道:“玉清书楼听说过没,那就是我们玉清宗门下的产业,隐士真人传就是委托玉清书楼行销天下的,说起来,老夫这枚玉简还是从熟人那儿接手的,只花了两枚灵石。” 此言一出,登时让方南登时怔在了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自从他到大周之后,还没怎么接触修仙界就拜入了玉清宗,而在宗门里的这几年,除了苦修便还是苦修,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了解,若不是今日来藏书阁寻找典籍发现了这么多传记小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竟然在大周修士中如此广受欢迎! 目光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方南沉吟了一会儿后,又拱手问道:“依师叔的话,这些奇谈小说都是刻录在玉简之中,那买下的修士大可自己复制转手,又怎么会卖出如此之多的?” “坐井观天,那可是被玉清书楼用特殊手法刊载在玉简里的,寻常人能复制的了么?再说了,一枚玉简正常价格三四块灵石,对低阶弟子来说,贵是贵了点,但里面内容洋洋洒洒上千万字,足以让人在闲暇之余看上半年的,倒也算物有所值,谁会吃饱了撑的想办法去破解书楼所用手法的?”白发老者有些好笑地道。 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有些感慨地道:“柳玉心道友单凭此书,就能分账上万灵石,估计在整个嘉州修仙界,也没多少筑基修士能够有此身家,更别说炼气修士了。想想老夫,修为比柳道友胜过数筹,一年下来也赚不到几百灵石,就不由自相惭愧,觉得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上万灵石?难道就没有修士为之动心,出手抢夺的么?” 一听到这么个数字,方南登时有些目瞪口呆起来,忍不住问道。 要知道他之前辛辛苦苦用一年的闲暇时间制作出的灵符,也就能卖出个四五百灵石而已,而这在整个玉清宗的炼气修士中都算是极为惊人的数字了,一般的外事弟子一年能攒下二三十灵石已是不错。而现在这位师叔居然告诉他,一个以写书为生的炼气修士,收入的灵石竟然能以万计? 而从对方的话里,他更是听出了几分此人对那位柳玉心的尊崇之意,心中不由一阵惊疑不定,要知道修仙界向来是弱rou强食,对方身为一位筑基修士,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对一名炼气巅峰修士如此态度才是,难道这所谓的文字魅力,已然是超脱了修为境界的差距,使得对方为之折服不成? “抢夺?谁敢抢?” 白发老头撇了撇嘴,懒洋洋地道:“不说柳道友的忠实读者里有好几位前辈高人,就算是柳道友本身,也是出自与我们玉清宗息息相关的修仙大族柳家,而玉清书楼的背景老夫也说过了,眼下利益均沾,敢动柳道友的人,大可自己掂量掂量,有没有底气承受得住几家的报复。” “稀罕这些灵石的人自然是没有胆量,而真有实力如此做的却已然是元婴祖师,又哪里看得上这么多灵石的?”
白发老头瞅了眼方南,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似笑非笑道:“怎么,小子,问的这么仔细,莫非是看柳道友收入惊人,也想自己写出一本来不成?” “咳咳,弟子哪有那个本事,前辈说笑了。” 方南嘴角一抽,连忙干笑两声道。 “哼,有没有那个本事暂且不说,你得先有和各大书楼谈判的底气,才有资格作此想法。”白发老头冷笑一声,“纵观那些著名的写书人,哪个不是有些背景实力之人,不然的话,不说别人,早就被书楼给吞的骨头都不剩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它们没有喂饱,还能让你赚得到灵石不成?” “原来如此,晚辈明白了。” 方南目光微微一凝,沉思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道。 “嗯,既然如此,就散了吧。” 白发老头懒懒地挥了挥手,就慢吞吞地向外面走去,一边嘴里嘟囔着道:“现在的写书人,一个个的都尽只会拾人牙慧,翻上十本能有九本看到开头就猜到了结尾,像柳玉心道友这种,擅长先抑后扬,制造爽感的大师级人物,已经是少之又少。说到底,这还是个技术活,现在的年轻小子,连里面的门道都还没弄清楚就急着入行,耽误修炼不说,一年下来能赚几个灵石的?” “咳咳……” 方南脸上浮现一缕尴尬之色,他算是越听越不对劲,觉得对方就是在讥讽自己,但偏偏刚才自己没有在意细节,导致问话方式太过露骨了些,是个人都能猜到他的意图,也怪不得对方,此刻也只能苦笑着摸了摸下巴,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