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辽瓷
天明时分，程凡和张六华丽丽翘课了。 不知道血棺什么时候破开封印，还有张六中的尸毒也耽搁不得，两人一番商量决定早做准备。 按张六的打算先去把那颗金牙处理了，再去采办捉鬼用的法器、符纸。 路上程凡给如花打了个电话，时辰尚早，电话那边传来如花慵懒娇爹的声音，“小凡啊，给jiejie打电话有什么事？” 一想到如花的尊容配上这副声音，程凡差点没当场呕出来，“那个……如花辅导员，我身体不舒服，想请一天假。” “不舒服？！”如花声音陡然拔高，“哪里不舒服？严重吗？等着，jiejie这就来学校看你。” “啊，不用了，不用了！”程凡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开玩笑，与如花近距离接触只怕没病都要被折磨出病来！ “那怎么行，有病就得医。等着，jiejie待会儿送你去医院。”如花很是坚持。 程凡满头大汗，努力将声音压得有气无力，“我寝室的哥们正要送我去医院，我这病啊发作起来四肢无力浑身酸软，耽搁不得，就不麻烦辅导员您了。” “噢。”电话那头传来如花满满的失落，“年纪轻轻身体那么虚，小凡，你不会是阳-痿吧？” 阳-痿！我草你二舅姥爷的！程凡直气得肝疼。 附在电话旁偷听的张六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程凡白了他一眼，继续有气无力道，“哪能啊，只不过昨天吃坏了东西。” 好一番和如花周旋，如花这才念念不舍地挂了电话，末了还对程凡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养好身体，男人的身体就如同女人的面子。 挂了电话，张六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哈哈，我说小凡凡，你丫平日里穿的跟个出土文物似的，没想到女人缘这样好。连辅导员都泡到手了，高！实在是高！胖子我自愧不如！” 程凡懒得理他，摸出手机斗地主。 张六不死心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小凡凡，老实交代，你昨天和沈大美女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有没有进一步深入交流？” 程凡斜睨他一眼，怒道，“我说你思想能不能不这么邪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昨天夜里也很想将沈眉就地正法了，可到底还是压制住了体内的洪荒之力。沈眉这样的女人是要用来好好疼爱的，胖子的三流思想实在是对美人的亵-渎。 讨了个没趣，胖子见程凡真的隐有动怒，当下不敢再多言，彻底安静下来。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司机报价“八十三块。” 张六立刻扭头看向程凡，“那个……小凡凡，今儿出门走得急……” 程凡冷笑盯了眼他胀鼓鼓的裤兜，打开车门潇洒走了下去。 待到张六付了钱一脸rou疼追上来的时候，程凡已经饶有兴致地打量周围的店铺。 张六要求来的地方是一条古董街，街道自北朝南，两边的店铺矮小破旧，许多店铺上的瓦片都半斜半坠，似乎随时会垮塌。 程凡站的位置正是街口，一个硕大的牌子立于街口——“珍奇百汇” “真特么坑，早知道用Uber打车了，至少便宜一倍。”张六还在心疼八十几块的车费，程凡眯着眼睛指着街道两旁鱼龙混杂的店铺，“你准备在这儿脱手东西？” 张六用力吸了口空气，一副到了主场的样子，颇有几分神气地回答，“别看这地儿不咋的，里面的门道深着呢。”说着压低声音靠了过来，神神秘秘道，“我摸金世家的东西，大半都是在这里脱手的。” 程凡心里咯噔一跳，摸金世间的东西，暗地里叫古董，放上明面那可就是文物了！敢这样明目张胆私收文物的，至少是一方势力。程凡虽不懂古玩珍器，此刻也明白这条古董街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走，胖爷带你见见世面。”张六打了个响指，轻快地向前走去。 随便挑了一间店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溜烟的古玩熙熙攘攘摆在狭小的店铺里，倒让人有几分进了博物馆的眼花缭乱感。 虽时辰尚早，可店中已有驻足的客人。 “老板，你这东西真是辽瓷？”有个身着西装带着个眼镜儿的斯文男指着桌上一个瓷器大声询问。 案台之后，是个五六十岁的秃顶男人，穿中山装，仅剩的几根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中拿着一个烟斗，吧嗒上一口，烟雾缭绕中颇有几分高人的味道，“年轻人不懂就甭瞎掰掰，你去打听打听，我老九头在这儿开店几十年了，何时卖过假货！不买就请出去，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秃顶男人似乎真的动怒了，眼镜男赶紧赔不是，“您老别生气，我这不是不懂么。” “哼！”秃顶老头一声冷哼，将烟斗在案台上敲得邦邦作响，“现在的人啊都是司马懿破八卦阵——不懂装懂！不懂还瞎逼-逼个啥？！” 眼镜男臊得满脸通红。 “我是打算买来孝敬家中老人的，您说说看，这辽瓷多少钱？”眼镜男一激动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程凡砸了咂嘴，真特么有钱！ 案台后的秃顶男人也微微眯起眼，随后很快恢复常态，语气格外淡然，“二十万。” 眼镜男神情微变，将那瓷器拿起又放下，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秃顶男人察言观色，“怎么，嫌贵？” 眼镜男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了。 “哼！无知后辈，这可是辽瓷，你去溜个大弯，看能不能找出第二件，要不是图个开张生意，老子能这么便宜卖给你！”秃顶男有些激动。 眼镜男神情微动，犹豫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本来只是想来溜溜的，没打算买……” 秃顶男吐出一口烟，“钱没带够啊？” 眼镜男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秃顶男一声长叹，思量许久，“罢了，看在你也是对老人一片孝心，把你手上的表抵押在这里，回头拿钱来赎。” 眼镜男千万分感谢，留下表，小心翼翼地抱着瓷器走了。 目睹整个过程的程凡有些目瞪口呆，小声问张六，“一个破瓶子就值20万，这满屋子的古董岂不是……”想想都觉得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