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七步觉禅

    沈鹤转身一看，来人身形挺立，白胡飘逸，视若仙人。正是人爷爷。心中顿时感到十分亲切，与其说师傅沈萧给予的严厉、鞭策，人爷爷给予的则是温馨、引导。

    沈萧把自己此行的经过向人爷爷述说，还怪人爷爷出现的太晚了。人爷爷总是和蔼的对着沈鹤笑着，并转问道：“我教你的’七步觉禅‘练得如何了？”

    鹤儿急切的说：“现在寄瑶病危，等过段时间在多加练习。”

    人爷爷听到很是不满，责怪道：“我一把大把年纪，说不定哪天便驾鹤西去了，这’七步觉禅‘等你练到第五步时我才能安然放心。”

    沈鹤一听，心中一阵酸楚，人爷爷毕竟年事已高，也许自己以后能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爷爷是老神仙，寿比南山，以后鹤儿尽量多来看爷爷，给您买茶喝。”

    人爷爷一听听哈哈大笑知道鹤儿这孩子心地善良，摸了摸沈鹤的脑袋，但是又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沈鹤：“以后你想见我，除非是这“七步觉禅”又多会了一步，否则爷爷便不会见你，今日你把这第四步练给我看看！”

    鹤儿一听脸色顿变：“爷爷为什么要这样说？要是我突破不了，岂不是一直不能见您？”老人点点头没有说话，鹤儿又说道：“我知道爷爷是为了我好，我一定会练成这七步绝禅，继承爷爷的衣钵。可是今天真的是要急着救我的朋友，要是耽误了，我会痛恨自己一生的。”

    老人依旧没有给出回答，并且教训道：“你是怕爷爷救不了她吗，爷爷让你此时练习“七步觉禅”第四步，自然有我的道理，这第四步觉禅为七步中最为难练，如果放在平日里去练便很难突破！”

    “我明白了，爷爷放心！您传授之恩鹤儿永生不忘，此生鹤儿绝不负爷爷所望。今日鹤儿一定要练成这第四步才会离去！”沈鹤此刻不仅体会到人爷爷对他的期望，同时也想起了平日里师父为何总是逼着自己联系剑法，可能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够越早的独立变得的够足强大。毕竟每一个在乎你的人才会这样要求陪伴着你。

    鹤儿带着急切的心情，练起了七步绝禅第四步，他知道要是能练到人爷爷那般，将来不仅能替师父分担，在江湖之中也能有所作为。

    这七步觉禅来去如风，快如光影。但每一步都是十分难练，步法稍微走偏，内力分配不到位，便会重重的从空中摔下。为了练前三步，沈鹤已不知摔了多少次。而第四步他之前已练习了上百次，但每次运转内功至双腿，始终无法控制行动的力度。

    如果说一个人坚持的耐心有多强，且在于他曾经吃了多少苦。沈鹤自懂事以来，能够自己完成的事情绝不让师傅沈萧抄半点心，毕竟沈鹤六岁时洗衣做饭、砍柴打水样样做的井井有条，神医梅玉子常说沈萧是前世修的福报，用五年养大了一个孩子，往后都能享这个孩子的福。

    沈鹤这一练便是几个时辰，饿了便吃点果子充饥，渴了便喝点泉水。此刻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傍晚的彩霞布满了天空，显得华丽而又神秘。当太阳抹去最后一缕红光，天空渐渐变黑，

    招式、心决、技巧，在沈鹤的脑海中飞速涌动，他深怕自己记错了任何一点，但有一点困意沈鹤便将拳头向地面锤击，他并非自虐，希望这样能够提神，集中精力。

    他坐在一块巨石边，疲惫的快要睡着，手背尚有血迹。心中反复的琢磨着第四步觉禅。渐渐的意识模糊，一场雪中观舞的梦境浮现在沈鹤的脑海之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在沈鹤身边翩翩起舞，纷纷扬扬的雪花不停的飘落，突然一只飞箭急速射来，沈鹤瞬间无法驱动身子躲避。

    当利箭快要射到自己，起舞的白衣女子轻点在刚刚落地的雪花之上，瞬间飞到了沈鹤的面前，替沈鹤当下了那一箭，中箭的女子缓缓倒下，却是含情脉脉的望着沈鹤，嘴角尚有微笑......”虽然只是场梦，但是那种心痛的感觉却十分真实，梦中虽看不清她的脸庞，但那一切仿佛曾经发生过一般。

    沈鹤睁开眼睛，似乎明白了一些，所谓轻功，不仅是以自己的内力为助动，而是能借助身处环境的事物去运行。七步觉禅每一步便是一种理解与运用的感悟提升。沈鹤起身飞去，似乎听不到耳畔的风声，只有被他掠过的景物在身后远去。

    一道残影掠过，树叶被微风带动，仿佛一只轻盈的燕子从这路上经过。沈鹤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自己终于练成了第四步，“七步觉禅”的神妙之处沈鹤又多一份新的理解与感悟，他的轻功如同飞翔的燕子，轻而稳，快而准。这使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法和原来相比，强劲了不知多少倍。

    人爷爷一道身影出现在沈鹤的面前，对于沈鹤来说，每次人爷爷的出现都是神出鬼没一般无法察觉，而这一次他竟然看出爷爷是从东南方向转直西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顿时明白了当自己练成第四步觉禅时，听力、眼里、速度都有了极大的提升。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鹤儿如今能练成第四步，后面的几步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你肯坚持不懈怠，将来一定有所作为！”

    沈鹤连忙给人爷爷深深鞠躬致谢：“爷爷的教诲鹤儿终身不忘，爷爷在鹤儿的心中是无所不知的，但有一事鹤心中一直很想知道？”

    “你且说说看，若爷爷能告诉你的一定不瞒你。”

    “您知道我的师父为什么不去给师娘报仇？而是整日除了教我武功就是喝酒，一点也不像江湖传言的那个天下第一的沈萧！”沈鹤内心很怕师父这样堕落下去会想不开，与其这样倒不如去替师娘报仇解除内心的压抑。

    人爷爷叹了一口气，望着沈鹤惋惜到：“你还小，天下的事情往往比我们想想的复杂的多，你师父如今一心只是为了你，等你长大了很多事情你都会知道，而你师父能够这样坚持已属不易。”

    人爷爷匆匆离去，给鹤儿留下了一棵人参和一些不知名的药草。沈鹤在天池中取了些水，用于熬药用，带着东西随及离去。

    书院里，千乘芷卉已经非常憔悴，看着不省人事的寄瑶满是自责。她请来附近最好的大夫，熬了各种药方，大夫们都已无计可施。此时千乘芷卉已把沈鹤作为唯一的寄托与希望，嘴上还不时的埋怨几句：“好你个沈鹤，说是替寄瑶求药，结果一去不返！亏我女儿对你情深意重，若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恕...”

    眼看月亮已高高挂在天空，一群人急的团团直转。第一学堂的先生吴自醒不分昼夜的守在寄瑶身边，准确的说是陪着千乘芷卉。这吴自醒对千乘芷卉的心思，书院的其他先生心中明白的很。“倘若不是他惩罚沈鹤，寄瑶也不会替他求情，这件事情也不会发生，谁也想不到一件小事竟会变得如此可怕。。。”

    想到这千乘芷卉气不打一处来，就连看着吴自醒的眼神都充满了愤怒，作为追求者的吴自醒在外人眼中虽以严厉著称，但在芷卉面前他似乎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柔和很多。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沈鹤回来了！沈鹤回来！”在此之前，吴自醒吩咐学生们，见到沈鹤必须大声通知，先通报者重重有赏。刚一进门便听到有人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着实吓了一跳，只因那喊声像喊贼一般撕裂高亢。

    这两人一听沈鹤的名字，仿佛比自己的学生金榜题名还要激动，连忙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