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 你该佩服我的多着呢
何亭亭虽然忙碌,但是想起上辈子悲剧收场的何玄连和余莲,还是多留了一WwW..lā 当晚何玄连出去时,她自己住在大宅子里,便打电话去给何学,将事情大概汇报了一遍。 她说完了,何学那头没有多犹豫就回复,“既然不合适,分开挺好的。老三发展好,需要一个贤内助或者能在事业上帮他的,余莲两样都做不到,继续下去只会酿造悲剧。” “可是,我们上辈子家境败落了让她进门,这辈子家境好却不要她……”何亭亭想起上辈子因她而愤而离婚的余莲,有些心软。 何学笑道,“亭亭,余莲这样,迟早会因为过于节俭而得罪人,到时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就是你三哥。你愿意看到你三哥过得不好吗?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有给过余莲机会,只是她没有把握住而已。” 何亭亭一愣,把心里那些愧疚抛掉,“不,我不想三哥受伤,也不想三哥的生意受到打击。”比起只是让她抱愧的余莲,何玄连重要了不知道几百倍,两相对比,她自然毫不犹豫就偏向了何玄连。 至于余莲,就像何学说的,何家是把她当作何玄连妻子的第一人选的,或者说目前为止,属于唯一人选。可是她自己不争气,屡教不改,他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真的勉强让何玄连娶了余莲,余莲还是这样抠门的做派,会让很多生意伙伴看轻了何玄连。再换一个角度,有人来找何玄连借钱或者说拉投资,被余莲拒绝,没准就让人心怀怨恨,伺机报复。 何亭亭涉足商海时日不短,但也知道在生意场上,抠门的人不仅仅会因为请客得罪人,而是基本上在每个地方都会无意识地得罪人。 何家虽然家大业大,在体制内也有人,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准就有人抱上了更厉害的大腿回来报复何家呢?到那时,何家怎么办? 何亭亭单是想了一下下场,就恨不得何玄连和余莲马上分开,并分得干干净净的。 “这事你三哥自己会处理的,我们就不要多管了。”何学知道何亭亭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不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余莲的家世和何家太不匹配了,当时林玲玲透露给他知道,他之所以没有反对,也是因为知道上辈子余莲就是何玄连的妻子。但是平心而论,他是认为余莲不适合何玄连的。 眼界、学识,甚至知识,两个人差得也有些远。更何况,到最后,余莲是因为不满何玄连拿钱给何亭亭吊命才分开的,他哪里能有好印象? 何亭亭以为何玄连和余莲的事从此之后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没想到有天从图书馆回来,竟然被余莲在路上拦下了。 她看着面目憔悴的余莲,暗叹一声,探头出去示意她上车,就掉转方向,往镇上走。 十五分钟之后,何亭亭停好车,和余莲一起进了一间糖水店——何亭亭原本是打算去咖啡馆的,毕竟环境比较幽静,可是余莲坚持要来糖水店。 糖水店比较狭窄,幸好因为现在季节不大适合喝糖水,店里没多少人。 何亭亭点了个洋芋西米露,便把单子递给余莲。 余莲看了她一眼,也点了个一样的。 在等洋芋西米露时,余莲没有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事。 何亭亭不好率先开口,便耐心地等着。 洋芋西米露上了之后,余莲拿汤匙搅着糖水,眼泪吧嗒吧嗒地玩下掉。 何亭亭暗叹一声,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她。 余莲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水,“你知道老三为什么要跟我分开吗?是不是上次那个陈惜颜……” “不是陈惜颜……”何亭亭看着还搞不清楚分手原因的余莲,讶异地问,“我三哥没跟你说吗?” 余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说我和他不合适。我不懂,明明之前都很合适的,怎么突然就不合适了……” 何亭亭搅动汤匙,忍不住提示道,“也许是消费观方面的不合适?” “我叫过他节约的,他不肯听……他太要面子了,其实没必要,真正的朋友是不会看饭桌上的菜来交朋友的……”余莲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何亭亭的千言万语顿时都烟消云散,她没想到原来余莲真的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亭亭,你帮我劝劝你三哥好不好?”余莲伸出手来握住何亭亭的手。 何亭亭装作要喝洋芋西米露把手抽回来,又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跟我三哥讨论过,三哥说不合适……”若说她心中原先对余莲还有期待,现在就真的完全没有了。 按捺着性子坐着,听着余莲的诉苦和委屈,何亭亭只偶尔应和几句就罢了。余莲和何家想法差得有点远,注定是无法调和的。 没过几天就开学了,何亭亭陷入了忙碌之中。她不仅在忙室内设计这个系的课程,也在忙剧组的事。 剧组已经拍完羊城的戏,来到鹏城安顿下来。 过几天就该开始鹏城的戏了,何亭亭抽空去看过剧组用的室内景,发现严重不合格,所以亲自挑了房子空出来,并且从和诗挑了演员们需要的服装出来,打算自己亲自管这一块。 在忙碌中,时间悄然过去,何亭亭越来越习惯这种强度的忙碌了。 室内设计的系已经定下来了,需要的课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筹备。 何亭亭除了在设计、色彩运用和植物点缀中堪称大师,对建筑学的了解只是平常,因此建筑学和建筑史还有中西方建筑对比等书籍沿用京城一位大师的著作,至于多媒体方面的知识,则翻译国外的著作。 搞学问是很累的,但是搞自己喜欢的学问是一种享受。 何亭亭心中有相关的知识,现在只是把这些知识掰开揉碎,因此做起来还算顺利。 不过她顺利了,刘君酌就很不顺利。 从何玄连口中,何亭亭知道刘君酌私下又去了厦口两次讨好何学谈婚事,可都被何学推了,说要过两年。 何亭亭知道这消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心要打电话去问何学,却又不好意思,所以只得把事情憋在心里,盘算着对刘君酌好点。 奈何刘君酌和她一样,越来越忙了,一个月只有三两天在鹏城的,其余时间都忙于公事。 惹得何玄连不无担心地问她,“你说刘君酌是不是多次被爸爸拒绝,心灰意冷起来了?他以前无论怎么忙,也时常回鹏城陪你的,可这大半年回来的时间太少了……该不会在外面另外找了一个吧。” 何亭亭听了这话,倒没有多猜忌,笑道,“那肯定没有,我们只是都想多做一点生意,多增加就业机会而已。” 刘君酌虽然没空回来,但是逮着有空就打电话给她,没有半点心灰意冷的感觉。 “你这傻丫头,可别被骗了。男人要找借口多得是,你得仔细辨别。”何玄连口中说着,心里打算回去敲打敲打刘君酌才是。 “我知道了。”何亭亭笑着回答,“我们在并肩作战。” 她知道刘君酌忙碌的原因,这也是她忙碌起来的原因。 上次在国外遇见的事,她和他都不想再遇见。她和他希望,有朝一日国家强大起来,让所有国家都不得不注目并给予足够的尊重,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堂堂大使馆工作人员却被人拦在门外,不理不睬。 何玄连听了却更担心,伸手揉揉何亭亭的脑袋,更加坚定了找刘君酌谈谈的决心。 又过了一阵,何玄连的大哥大响了起来,他接通之后应了几声,便告别何亭亭离开了。 何亭亭笑着打趣,“三哥,这位姑娘如何?你该不会又说不合适吧?”何玄连自从和余莲分开之后,又被家里催着,陆续结识了两个少女,可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带过人上门,显然是还不满意。 “得处处才知道……”何玄连说完,向何亭亭挥挥手,就出去了。 到了五月,何亭亭过了生日不久,就是李真真结婚的日子。
何亭亭提前知道日期,早就准备好一套欧式沙发了,到李真真结婚当日,便让人运送过了过去。 王雅梅专门赶回来做司仪,她如今在香江拍的电视剧和电影都很多,是沈家村人心目中名副其实的大明星,所以她做司仪最合适不过。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王雅梅的何亭亭在园子里遇上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王雅梅,像是没人事似的,“真真出嫁了,真好。你呢,什么时候出嫁?” “我还没那么快。”何亭亭笑道,“你呢?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王雅梅摇摇头,眸中的悲伤一闪而过,“我没有……我这一辈子不打算结婚了。在娱乐圈,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太难了。” “那就找个不是娱乐圈的人啊。”何亭亭说道,“你交际的圈子很大,可以慢慢挑选。” 王雅梅垂下眼眸,半晌抬起头来,“你呀,如果不是了解你,我倒要以为你在讽刺我呢。娱乐圈这样的圈子,有什么人好挑?再说了,我在很多人心目中只是个戏子,哪里有挑选人的资格。” 何亭亭比比下巴,“你看他们对你的狂热就知道,你完全有资格挑选。” “我没有底气……”王雅梅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何亭亭,眼里有着深深的悲哀,“我没有底气,我心里只有自卑。我无法像你一样,平等地看待所有人,我试过了,我做不到……” 何亭亭一下子愣住了,她以为王雅梅和自己疏远了,却不想她竟然还会和她说这样的心里话。 王雅梅抿了抿唇,眸中的悲哀浅淡了些,她直视何亭亭的眼睛,“我小时候以为长大了就好了,现在长大了我才知道,其实小时候才是好的。可是已经错过了……”在过去追逐将来,又在将来追逐过去,她就是如此可笑。 何亭亭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我不想问你这有多难。我想说的是,你比很多女人都优秀,你会很好的。”王雅梅能唱歌跳舞,能演戏,其实如果打小被培养起来,成为舞蹈家也说不定。 然而世界上没有如果,贫困和重男轻女的家庭只赋予了王雅梅血淋淋的现实,她的梦想破碎了,她只能远走异乡去搏一个前程。 所幸,这个前程有鲜花和掌声,像华丽的织锦。只要好好经营,未来必定能过得很不错的。 “亭亭,谢谢……”王雅梅忍不住伸出手抱了何亭亭一把。 这时有人来催王雅梅去做准备,王雅梅便冲何亭亭笑笑,很快过去了。 何亭亭吐出一口气,走到园子一角望着园外发呆。 李真真一家人心善,面对外地家庭的小孩子也会发糖,并且任由他们在园子内外打闹,并未驱赶,所以这附近到处是玩得嘻嘻哈哈的小孩子,气氛十分欢乐。 站了一会儿,何亭亭听到有脚步声向着自己走来,回头便看到了谢青青。 “王雅梅现在是大明星了,很了不起。”谢青青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裙,袅袅娜娜,更像一朵小白花了。 何亭亭点头,“那是自然,我和真真小时候就知道她在这方面很有出息的。” 谢青青一滞,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何亭亭,“你心胸还挺开阔的……小时候的跟班比自己更光彩照人了,你竟然一点也不嫉妒,我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你该佩服我的多着呢,以后好好学着吧。”何亭亭笑吟吟的,丝毫没有被谢青青挑拨到。 谢青青俏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就是讨厌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果没有何家的底蕴,你什么也不是。”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对我羡慕嫉妒恨的时候,心情是很好的吗?其实我真的很喜欢看你气得牙痒痒的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每次见了,我的心情可以用飞扬来形容。”何亭亭说着,杏眼别有意味地扫了谢青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