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摆摊
非常想要跑特约。 特约都是有台词有特写的，那在电视上都有镜头，不像群特、群众，基本上都是被剪掉或者一闪而过，要么就是远镜头、背景板。 连面都不能露，还拿什么一炮而红。 “不行，不能把机会交给别人来决定，有时间了，我还是得厚着脸皮，到各个剧组副导演面前，打几趟拳，我就不信我这才华，吸引不到有眼光的导演！” “麦小白，麦小白？” 坐在后排的女特约，见麦小白没反应，伸手抓了一下他的头发。 麦小白最讨厌别人弄他的头，哪怕熟人都不行，一把把女特约的手打掉，这才回过神来：“干嘛？” “问你话呢。” “说啊。” “我听说昨天你打人了？” 麦小白歪了歪身子，把头扭过去，看着女特约：“谁说我打架了？” 女特约满脸的鄙视，说：“还不承认，qq群里面有人在传，说有个新来的领队叫麦小白，昨天把一个不排队的群特打了一顿，不就是你吗。” “有人在qq群传说我打了人？你别信谣，我根本没打人好不好。”麦小白有点无语，自己做下这么点屁大的事，才一天时间，就传开了。 也太神奇了。 电影厂好歹也是个很大的地方，仅仅是群众演员都有四五千人了，算上剧组打杂的，影视基地周边的，北漂这个群体起码有一两万人。这么多人，每天得发生多少奇葩的事，怎么就把自己的一点小摩擦，给传开了。 “你没打人？那我听他们说，说你会武，一个过肩摔，就把那家伙给摔懵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麦小白不想留下自己打人的这个印象，打断她说：“不信谣，不传谣，我这个人和平主义者，好吧。” “你武校出来的吗？”女群特显然不相信麦小白的说法，直接问。 “我没念过书。”麦小白靠在椅背上，不想说话了。 “骗谁啊，不想说算了。”感受到麦小白的冷漠，女特约有点生气，也不再说话。 车厢里只有不知道哪个群特，用手机放的音乐。 一首新歌《李白》。 “大部分人要我学习去看，世俗的眼光。” “我认真学习了世俗眼光，世俗到天亮。” “一部外国电影没听懂一句话。” “看完结局才是笑话。” “……”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几百年前做的好坏，没那么多人猜。”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至少我还能写写诗来澎湃，逗逗女孩。” 听着音乐，麦小白拽拽的想：“要是能重来，我就选宋朝的王爷，吃喝不愁，文化昌盛，混吃等死多好，偶尔来首未来的诗，技惊四座，好不风.sao！嗯，唐朝也不错，就是唐朝以胖为美……” …… 今天没在剧组看到刘伊瑶、胡雪琼她们。 中午吃饭的时候，起码有四五十号游客，围在剧组隔离线外，参观他们吃饭。麦小白和一群群特端着盒饭，坐在地上，吃饭都不好意思狼吞虎咽了。 没得办法，快临近五一了，电影厂的游客是一天多过一天。 被这么多游客围着看吃饭，实在不自在。你要是围着也就围着吧，一边围着，还一边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仿佛看猴子是怎么一个情形？这就差手里面没拿着香蕉，过来逗了。但是他们手里面都拿着手机和相机，不停地拍啊拍。 古力娜扎和蒋劲夫，也就是收工那一会，过来跟游客挥挥手打声招呼，现在不知道去哪吃饭了，始终不见人影，游客也只能冲他们这群跑龙套的拍照了。 麦小白有点不好意思给拍，他觉着自己现在端着盒饭，姿势不雅，，拍出来的照片效果不好。 所以他就往宫殿的围栏后面躲了躲，靠在围栏上吃饭，这样游客只能拍到他的头顶。 三下五除二吃完盒饭，麦小白这才走出来，接受游客们闪个不停的拍照。今天他扮演的是一个书生，剧组发了一把折扇当作道具。麦小白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唰一下打开折扇，昂首挺胸迈着阔步。 题了字的折扇轻摇，好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 群特都是爱表现的，见到麦小白显摆，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呼啦呼啦走过来，立马让麦小白从单干，变成了组合，龙套天团！ 要不是剧组拉了隔离线，游客们非得冲进来，跟龙套天团合影不可。 玩耍了一会，消化了食物，也晒够了太阳，麦小白等人又躲回了宫殿的阴凉下。 “拍戏就这点不好，没地方去，老是要给晒。我才来两个多月，整个人就黑了一圈。”昨天拉麦小白打牌的中年群特，喜欢找麦小白说话。 “是的哦，站在太阳底下，是有点受不了。”麦小白也感觉到了，现在太阳一天毒过一天，在外面拍戏，拍了一会就热的满头汗。 中年群特摇头说：“我现在是抹这个防晒霜都不顶用，晚上回去，皮肤都火辣辣的，太干燥了。” “你还用防晒霜？”麦小白是个糙男人，从来不抹任何东西。 “你迟早也要用，不然这个皮肤受不了，你多在电影厂跑跑就知道了，马上就夏天了，人都遭不住这个罪。” 中年群特热情的向麦小白推荐了几款防晒霜的牌子，麦小白现在还没认识到防晒霜的作用，只是胡乱的应承了一下。他一向讨厌在身上、脸上抹东西，除了洗面奶、洗发膏、肥皂，基本上他就不用任何日化品。 见麦小白对防晒霜并不热心，中年群特果断的换了话题，事实上他也不是真的来推销防晒霜的，想买防晒霜到哪都能买，用不着大力气推荐。 他也就是来跟麦小白套套热乎。 到了他这个年纪，三十出头，人情世故都磨练的烂熟了，不会因为麦小白年纪小就轻视他，也不会像别的群特那样，清高傲气，鸟都不鸟小领队。多一份交情，就是多一份路子，出门在外靠的就是路子。 而且跟麦小白聊天，中年群特也感觉很轻松，麦小白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浮躁，一副“天老大地老二，老子排老三”的德性。 跟麦小白聊天，他能感受到，麦小白是一个想法很多的人，内心比外表要成熟，这种人就是大家常说的少年老成。 麦小白能一个星期当上小领队，肯定有他的特殊之处。 “尔冬升的《我是路人甲》你知道吗？” 麦小白回答：“那部讲北漂的电影？我有关注了一点点，说是快要上映了对不对？” ∽↓， 应该说在电影厂的北漂，没多少人不知道这部电影，从电影名字就知道，这是一部专门以北漂为主角的电影。 故事是这样。 杨光、晓帆素不相识，但却坐着同一辆大巴带着各自的理想和信念来到了电影厂，这个被称为“中国好莱坞”的最大影视基地。失恋的晓帆碰到了电影厂的老群众演员“李钊”，在李钊的帮助下慢慢融入电影厂的各个剧组。 这部电影除了客串的明星，大部分角色都是真正的北漂来扮演。麦小白是在来电影厂不久之后，就知道了这部电影，心里面还好一阵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要不然拼了命也要进去当演员，说不定就一炮而红了。 不过，《我是路人甲》从2012年就开始筹备了，麦小白那时候才十五六岁呢。 “7月份上映，也不知道又要捧红哪个北漂，万一电影卖座了，北漂也要出几个明星了。”中年群特不无羡慕嫉妒恨的说。 “七月啊，那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呢，到时候去看看。对了，你知道电影里面，都是哪些北漂演的吗？” “我听说好像男女主角，叫万国鹏和王婷，不过我不认识。”中年群特说，“那时候拍的时候，就在万.盛街上面取景，我们这边熟悉的小街小店，到时候都会出现在电影里面。” 麦小白呵呵笑：“那就有意思了。” 中年群特想到其它方面了：“到时候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看了《我是路人甲》，兴冲冲的跑来电影厂当演员。当初就因为红了一个王宝强，十个来电影厂的，八个都说要做下一个王宝强，等《我是路人甲》再捧红几个北漂，想想都知道什么情况啊。” “兴许大家看了《我是路人》，对电影厂熟悉了，知道群众演员很幸苦，就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人这种动物，大部分都是短视的，只能看见好处，看不见坏处。就说我吧，我当初来，也是以为，闯出来很轻松。这都来两个多月了，还是老样子，抽烟都紧巴巴的不敢抽好烟。你知道吗，我以前抽黄鹤楼，现在抽七匹狼，档次降了好几层！” “你以前做什么的？”麦小白好奇的问。 “跑货车拉货，从江.西去新.疆，一来一回半个月，拉那个棉布，一趟车怎么说也跑个小万把。”中年群特流露出缅怀的神色。 “那怎么不干了？” “累啊，你没跑过长途不知道，真是累人，我跑新.疆那边地广人稀，跑半天都不见一个人，特别是大冬天，上山路之后，出来解个手，那小~便尿出来就能给你冻结冰。而且你最近看新闻了没，新.疆那边太乱，家属不给我跑了。” “那可以跑其它地方吗。” “不想跑了，真是开车开够了，想到电影厂这边闯一下，也是给自己一个放松。” 麦小白体会不到货车司机的幸苦，不过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说的也是。” …… 下午三~点收工，点完名各自走回去不提。 晚上没事，麦小白、杨晨、季翔和李玉凯四个人又聚在一起吃饭，杨晨要去银行取钱，他们就陪他一起。在农业银行门口，有许多大学生模样的人，在地上练摊，卖各种各样的小商品，十分热闹。 李玉凯看了就说：“你们发现没，电影厂现在人越来越多了，前两天晚上我来这边，还没这么热闹。” 麦小白随意的说：“五一了吗，游客多了。” “其实我们也可以晚上没事干的时候，过来练个摊，别看摊子小，死赚钱！”李玉凯提议说。 “你会练摊？”季翔反问。 李玉凯说：“不会可以学啊。” 这句话倒是激起了麦小白的一点心思，他有一本《练摊十八窍门》，里面记载了很多练摊的诀窍。本来麦小白对这个《练摊十八窍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他虽然脸皮不薄，但也不厚，总觉着练摊有点丢人。 可昨晚一算账，自己的收入和花销，有点维持不住平衡，他心里面就急了。 电影厂是个花花世界，好玩的太多了，但是处处都要钱，跑群特那点钱，加上小领队那点提成，真心不够。麦小白还想着要报美术班、武术班，甚至摄影班之类的专业教学，这些都要钱，还不是小数目。 因此麦小白现在的心态，渐渐就有了一些变化。 他对练摊，有了一些想法：“练摊能赚钱吗？” “怎么不赚钱，一晚上一两百绝对赚，现在人越来越多，一晚上三五百，绝对不成问题，也不要时间长，晚上八点摆到十二点，三四个小时就行了。”李玉凯对练摊想法很大，似乎也是调查过的。 “有这么赚钱？”麦小白有点惊讶，三五百不算低了，顶得上跑几天群特了。 “我之前都问过，平时生意差的时候，一晚上最低一百多，就卖一点小东西，手机壳、挂坠、纪念品。生意好的时候，货能全卖光，五百块都不一定打的住。我上个月要不是去跟组了，我就打算过来练摊了。” 李玉凯极力的劝说，想要让大家合伙练摊。 麦小白对此有点上心，但是并不算很热情。 季翔比较冷淡一点，他本来就是来电影厂玩的，钱带的足，也没什么大的交际应酬，没那么窘迫。 等杨晨取完钱出来，李玉凯把练摊的想法跟他一提，没想到杨晨立刻就表示了支持。这样一来，李玉凯、杨晨两票支持，季翔一票反对，麦小白一票弃权，以总票数二比一通过了练摊的决议。 当然，只是一个练摊意向。 诸多细节都需要接下来一一商议。 四个人来到了麦小白的出租屋，麦小白的屋子是四个人租的最大的，而且他又隐隐约约是头，自然都来他的屋子里开会。以及，某人，杨晨，对麦小白的笔记本别有企图，一进门就跑过来上网了，还美其名曰调查练摊的商品。 “练摊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们连要卖什么都搞不清楚，就要练摊。”季翔还是有些抵触。 李玉凯一边对着麦小白的落地镜撩头发，一边说：“我们练摊，原则上是自愿为主，如果你跟麦小白都不愿意，我可以跟杨晨一起搞，我之前就打算搞了，只是大家一起，互相也能照应一下，谁有戏走不开，可以换其他人看摊子。” 麦小白没说愿意不愿意：“先研究一下卖什么，怎么卖，之后我们再说怎么合作。” “其实我早就研究过，我觉得卖龟苓膏不错。”李玉凯想都没想，就说。 “龟苓膏？”麦小白是听都没听说过。 “一种吃的，对身体有好处，味道也不错，有那种跟酸奶一样的包装，撕开就能吃了。现在很多人都吃龟苓膏，特别是女的，非常喜欢吃……” 李玉凯还没说完，杨晨就插~进来，念说：“龟苓膏，滋阴润燥，降火除烦，清利湿热，凉血解毒。用于虚火烦燥，口舌生疮，津亏便秘，热~淋白~浊，赤白.带下，皮肤sao~痒，疖肿疮疡。成份，龟（去内脏）、地黄、土茯苓、绵茵陈、金银花、甘草、火麻仁。性状，本品为棕色或黑色的半流体；气微香，味甜。” 李玉凯对杨晨说：“你再搜梧州龟苓膏。” “梧.州龟苓膏，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特产，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是历史悠久的汉族传统药膳，相传最初是清宫中专供皇帝食用的名贵药物，它主要以鹰嘴龟和土茯苓为原料，再配生地等药物精制而成。其性温和，具有清热去湿、滋阴补肾、养颜提神等功效，因而备受两广一带以及东南亚人的喜爱，并畅销中外，远近闻名。” 龟苓膏的知识普及之后，李玉凯就开始做演讲了。 “一盒龟苓膏，我们去市场批发，价格最多一块五，甚至有便宜的一块钱就能批来。我在电影厂超市逛过几家，很少有卖的，而且都定价在五块钱以上。因为没有说明什么的，一般人并不知道龟苓膏，卖的不是很好。” “现在我们批来之后，卖四块钱一盒，四块五、五块也可以，我们一边卖，再一边宣传龟苓膏的好处。游客这么多，一晚上卖出去四五十盒不成问题，五一的时候，说不定三百盒都能卖出去。” “拿一块五钱的成本算，我们卖四块钱，利润是两块五，五十盒就是一百二十五。一晚上一百二十五，不少了，而且我都是保守估计，以电影厂的游客数量，不可能卖这么少的。” “而且我们卖的时候，还能搭配一些其它的东西，小纪念品什么的。买得多了，就送一点出去，是不是……过几天就是五一了，人肯定爆满，要搞我们就要趁早。” 演讲结束，李玉凯扫视全场，意气风发的问：“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