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微冷(上)
向后撤了半步,王石将妖刀厌杀低垂,没有摆出一个严阵以待的招式。他要后退,倒不是因为惧怕对方,而是他需要离宁一近一些,保护起来也就更容易一些。 黑袍老二整个人都围在黑袍之中,不透露出任何的身体,但是给人感觉他好像一直都在盯着你,不管你处在什么位置,有什么小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王石的动作幅度可不算小,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而黑袍也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知道后面那个女人对王石来说很重要,这将是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是杀手,不是正义的君子,为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话音刚刚一停滞,众人的目光就在彼此的身上游离,气氛就如同太阳下的白磷,不知道从哪就会瞬间升起火来。 忽然,山岳一样的拓跋野动了! 紧接着,东宫长也消失了! 这两个人配合的极为默契,行动之间没有任何的间隙,让人感觉这好像是一个人在动。 王石的眼睛微眯,紧盯着正在咆哮而来的拓跋野。 此时的拓跋野已经彻底化身成了洪荒猛兽,携带着愤怒的咆哮,以惊人的速度,以及无与伦比的气势,向着王石压来。 撼人心魄的力量,如同大坝决堤,狂怒而来! 阔剑横来! 如同一尊巨人,将山岳拔起,当成手中的玩具,向着四周横扫而去。阔剑能够将眼前一切阻挡的东西都碾碎,就如同秋风下的落叶。 要是现在站在原地不动,绝对会立刻重伤垂死,然而王石却不能动,因为他背后有宁一。 宁一忽然说道:“你去。” 原本声音的传递速度远远低于拓跋野袭来的速度,要是听到这句话也就被杀死了。但是王石好似跟宁一心有灵犀一般,提前就听到了这个声音。 我能够趴在你的背上安稳地睡觉,你也就能够相信我所说的话。 宁一能够无条件地相信王石,那么王石也也就可以无条件地相信宁一。所以他不需要去担心宁一的安危,只需要做好眼前的事情。 王石举刀向前! 这就如同一个渺小的人类,拿着一块木棍在指着山岳,想要将其崩裂一样滑稽。王石那点力量,与拓拨野来相比实在是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王石还是冲上前去。 燕归刀法,霸道无双! 任何人,任何招式,都无法阻挡燕归刀法,唯有避让!然而一座山岳的袭来,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拐弯,也就不可能躲避。 王石忽然慢悠悠地踱出了一步! 踱步! 大师兄南怀乐整天走的步子,看似只不过是慢悠悠的一步,其实经过了无比缜密的计算,使得其看起来就如同变幻莫测的星空,虚无缥缈,根本无法琢磨其的存在。 既然山岳来,无处躲,那么就踏在山岳上! 王石一步踱出,踩在了拓拨野的阔剑上! 阔剑如猛龙,刚要抬头,却被王石一脚踩了在上面。以王石身体的那点重量,根本无法跟阔剑的重量相提并论,所以他的一踩,对阔剑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踩在了上面,就是踩在了上面。被人踩在了上面,无论你的霸气多么无双,此刻也只能不甘地蜷缩起来。 山岳的锋芒,顿时被磨灭。 与此同时,王石的妖刀厌杀悍然劈下! 燕归刀法! 面对着九尺高的拓拨野,即便王石踩在了他的阔剑上,只是能够稍稍俯瞰对方而已,不过这个角度却是迎头劈砍的绝佳角度。 拓拨野那颗硕大的头颅,已经成为了一根木柴,只等着王石一刀劈开。 刀起,刀落! 一根淡紫色的丝带出现在了妖刀厌杀的前面,替拓拨野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原本东宫长是要等待一个绝佳的偷袭机会,现在却不得不出手救下拓拨野。 此时王石的一脚已经踏空,阔剑脱离而出,再次恢复了无匹的气势,向着王石横拍而来。毕竟气势没有被破,只不过是被要是压制而已。 尽管心中不屑于东宫长来帮助自己,但是拓跋野也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东宫长,那么自己或许可以不死也不伤,但是必定没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再次面对王石就丧失了大部分的优势。
有着东宫长的帮助,拓拨野就不需要后退,阔剑的气势也就得以保留。 一剑压千岳! 王石在空中连踏数步,如同一只灵猴一样在狭小的空间之中辗转腾挪,四周不断有着黑线浮现,一闪即逝,割入空中。 砰! 如同大蒲扇拍在了苍蝇上! 以王石那点力量,根本扛不住巨力,然而他却没有倒飞出去,像是牛皮糖一样,缠在了拓拨野的四周。他以精妙绝伦的刀法,将大部分的冲击力抵消掉,缠住了拓拔野。 剑舞! 山岳化剑,气吞山河,挥舞起来,大开大合,如同奔流之大江,不入东海不复回,沿途的而一切都将被粉碎吞噬。 这把重达千钧的阔剑,在拓跋野的手上就如同一柄木剑一样,没有丝毫的沉重感,好似是一只大蝴蝶背着铁锤在起舞一样。 狂暴的剑法袭来,将一切都绞碎,这将是拓跋野的绝对领域,在这片空间里,他就是真正的主宰。只不过是单纯的剑招,此刻却形成了风暴,淹没一切。 王石就如同山洪之下的灵猴,不断地从一块漂浮物上跳到另一块漂浮物上,避免自己不沉下去。然而更强的风暴即将来袭,将彻底吞灭整个空间。 外面的剑越狂怒,王石的心就越平静。 燕归刀法,本就是平静的刀法,从最普通的砍柴之中脱胎而出的东西。试问一下,谁砍柴的还能心旌摇荡,甚至梦想自己在征战天下? 砍柴,很简单,只需要举起、落下,不需要去考虑多余的事情。这事情就连小孩子都会做,更何况王石一做就是六年。 王石也是如此,举起了刀,落下了刀,一次又一次,如同第一次遇上鹿柴是那样,不断地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