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缺失的部分
孩子是异常难哄的，即便是睡着了的芙蕾，也好像记得之前过的话一样，用手死死的扯着莉莉丝的衣服不让她离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莉莉丝完全听不懂的话。--ＷＷＷ.. 这还是莉莉丝第一次看见院长的睡相，不过，似乎还真不赖。实在是没有办法脱身的莉莉丝只得将身旁的灯吹灭，和着衣服躺到了芙蕾的身边。 大概是觉得放心了吧，芙蕾很快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不过莉莉丝却显得有些难以入眠。 有时候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所处的这个“过去”，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院长五岁时候的过去，因为在这时的院长，根本就没有对占星有任何兴趣，相反，这个话题甚至会让她立刻就睡着。但是，院长明明应该是从就对星星有着狂热的爱好的，甚至能够忘记了周围的时间。 难道自己认错人了？ 可是名叫芙蕾，又和院长长的这么像的女孩，已经可以毫无疑问的肯定是院长了。 又或者，院长对星星的爱好是起源于时候某个时间遇到的一个契机，但是，这个契机是谁给予的，又是在什么时候给予的，自己却也完全不清楚。 不但不清楚，而且自己现在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万一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到了这个契机的发生，那么在自己原先的那个世界的院长，肯定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盒骨灰了吧。 除了自己，谁都不会记得她，因为她并没有成为占星士。而只是一个吃喝不愁的公主。 事情。似乎变得麻烦了啊。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房门似乎被谁用拙劣的办法轻轻的打开了，下意识中，莉莉丝急忙闭上了眼睛。 “芙蕾，芙蕾？” 房门处传来了蕾娜轻声的呼唤，但是，这肯定不是因为想要把睡着的芙蕾叫醒，而只是为了确定她有没有睡着才来呼喊的。 “爱丽丝？” 见芙蕾已经睡熟，蕾娜自然把第二个对象放在了莉莉丝的身上。“爱丽丝，你还醒着吗？” “……” 大概是确定了两人都在熟睡吧，蕾娜很快便关上了门。 蕾娜没理由会大半夜的来确认自己有没有睡着，而她这样做的原因…… “久等了。” 果不其然，在莉莉丝用魔法浮在屋的时候，隔着一层墙壁的楼上真的传来了蕾娜的声音。蕾娜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屋子正下方，正好是芙蕾的卧室吧。 “你们为什么深夜过来，明明不应该不来打扰我的生活的吗？” “正是因为没打扰，所以我们才选择在晚上过来。” 模糊的女声。不过莉莉丝认为，就算她能听得清楚。也无法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份，毕竟，这里是在过去，自己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会有认识自己的人存在。 “芙蕾她已经睡着了吗？那个可爱的孩子。” “你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蕾娜的声音似乎变得愤怒了起来，“我们达成过约定，我只是负责拿你的钱，给你做出想要的东西，这件事和我的女儿无关，魔女！” 魔女！？ 哪个魔女！？在芙蕾五岁的时候，到底有什么人是魔女！？ 莉莉丝几乎将脸贴在了墙壁上，接下来的话，她不愿意漏听任何一个音节。 “但是，你做的也太慢了蕾娜。” 这个被蕾娜称作了“魔女”的女人道，“而且我不是过了吗？你的家里，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人，可是今天我就算站在这里，也能知道，在你的女儿身边，‘睡’着另外一个人哦？” “这……她是无辜的，只是来陪我女儿的人而已。” 蕾娜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不过相比之下，更加要紧张的是莉莉丝。 刚刚的这个“魔女”，将“睡”这个字咬的很重，难道她不仅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还知道现在自己正在偷听吗？ ……应该是错觉吧，明明现在这里，没有一的魔力存在的迹象，怎么可能判断到这个屋子里发生的情况呢？ “总之，请加油吧，蕾娜，我的资金可不是让你这样挥霍的，如果下一次我再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完成的话，那么就很抱歉了。虽然你能守住口，但是我更想用最安全的办法让你一直闭嘴。” 楼上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而在大厅的门重新被合上之后，莉莉丝也从屋落了下来。 从刚刚的对话来看，蕾娜一定是在为那个她口中的“魔女”，做着某种炼金产物，而且，似乎是拿对方的钱来进行研究的，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蕾娜孤身一人，却能和芙蕾一起住在这么大屋子里的原因了。 而似乎，这个交易还不是平等的，看起来，蕾娜应该是有些被迫的在进行研究，而在失败之后对方的惩罚，多半也是十分恐怖的。蕾娜看上去不像是会魔法的人，而且，还要加上一个她的女儿芙蕾…… 这样的女人，是最容易被威胁的。 最大的问题是那个魔女……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好像…… 追上去吗？ 莉莉丝急忙凑到了窗户前，借着外面的月光，勉强的可以看见一团黑影在不急不慢的移动着，是那个家伙，而且，看起来还带上了斗篷掩人耳目。 …… “呜……” 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头痛传来，这已经是自己第三次感到头痛了。 没错，这种头痛，一定是自己的身体本身，或者是这个世界在提醒着自己，不要追上去。它用头痛的办法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应该打消一切顾虑，好好的回去和芙蕾一起睡觉，而不是翻过窗户，对那团黑影去一探究竟。 但是…… “怎么做得到啊。” 强忍住越来越痛的刺激感，莉莉丝用尽全力打开了窗户，从外面灌进来的冷风顿时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披着斗篷的女子已经越走越远，如果不能立刻追上去的话，多半犹豫之后的行动，也是没有意义了。 不能停下来，自己一定要追上去，即便头痛在告诫着自己，这是违反了这个世界规则的事情，但是，自己有着无论如何也要去的理由，因为，那个人…… 太熟悉了啊。 “在哪里……” 翻出窗外之后，头痛又像是重整了旗鼓一样卷土重来，而且，几乎已经到了让人晕厥的地步，尽管是这样，莉莉丝还是强打着精神在搜寻着夜色里的那位女子的身影。 不会错的，再看见那个女人之后，即便是背影，即便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自己也能感觉到心中带来的，与疼痛感完全不同的悸动……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莉莉丝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去描述心中的感情。 不，应该，是根本就不知道。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缺失了这部分情感一样，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只是一段空白。 没错，自己很聪明，尽管这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但是，自己的确有着这样的资本，现在的自己，已经对各种各样的魔法精通无比，虽然达不到二姐莉丝的程度，但是已经是平常的魔法师所不可及的高度。 自己也学会了从眼睛里观察别人的思想，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而自己，手中已经捏着一把锤子，即便对方关上了窗户，自己也能把它敲碎，然后观察里面到底藏着的，是怎样的感情。 自己也爱着路西菲尔她们，尽管自己经常只是被保护的一方，但是，作为它们服侍的对象，自己还是给了她们爱。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这句话虽然难听，但是无可厚非。所以，自己把她们的安全，放在了第二位。 然而自己唯一没有的，到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恍然大悟的东西，却像是无法触碰的彼岸一样遥不可及。自己没有经历过，不，或许经历过，但是已经被自己选择性的遗忘了。 而那个在远处若隐若现的背影，却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冲击。 “等等！” 莉莉丝用尽全力呼喊着，头痛已经将她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已经不能再去考虑对方的立场了，如果不在这里将她喊住，如果在这里输给了头痛，那么自己恐怕将永远也没法了解到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 那是作为一个人都应该具备的感情，而自己……并没有，所以，自己，真的不能，算是人类。 那种感情……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