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郎中舍药结善缘
忙忙碌碌的紫石街依然是人流涌动着，就算是炎热的酷暑，也没有阻挡住人们的脚步，张老道穿梭在人群中，一遍擦着额头的汗一遍抱怨：“真不晓得这帮俗人一天到晚在街上闲扯个什么，这热的掉毛的鬼天气，居然还出来做耍，太过分了，居然比我还清闲，我要不要考虑考虑散散谣言让他害怕呢？”张老道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嘟囔。 “都给闪开，没看到我神算子张道爷在这吗？你们这帮俗人，当真没事做吗？” “嘿嘿，张老道，别嚷嚷！没用，咱们紫石街靠近皇都，又是往来的客商重要通道，慢说是炎热天气，就算是三九的严寒，你要从街口穿到结尾，也能把你累的够呛！”一个小孩子提醒到。 张老道看了看他，又想笑。不过，他刚刚咧开黄牙大嘴，立刻就捂住了脸，倒吸一口凉气：“嘶，好痛！” 看了看不远处的济仁堂，老道来回踱着步子：“哎呀，看病需要钱呐！可我的身上只有两个铜板，不够啊！” 足足过了半晌，老道一拍大腿：“对呀，可以干老本行啊。”老道又皱起了眉头：“都怪姓方的那个小王八蛋，到处说我算不准！” 老道四处看了看，仔细整理着自己破烂的道袍，道袍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散发着一股馊臭的味道，老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说到：“哇，真提神啊！”，紧了紧腰中的丝绦，本来就是一条破布哪里容的他这般折腾，在老道的手中“哀嚎”着断成两截，老道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说完把丝绦揣进了怀里！ 来到了济仁堂的门口，老道伸头往里看了看，有十几个人在里面看病抓药，老道想了想，没好意思进去，揣着双手蹲在门边！ 济仁堂的药铺生意极好，四五个伙计忙碌着，中堂坐着一个大夫，正是李郎中！ “想当年，辞知母，别莲子，走了几个月季，过了多少生地，到了沙苑，一路上斩荆芥，披蒺藜，满道桔梗； 到如今，心甘遂，酬远志，经历千离百合，赢来万家合欢，又茴香里，半途中赏红花，走熟地，路路皆通。”老道看着悬挂在两边的对联赞道：“不错，不错，是一副好对，应该能卖钱吧！” 两个时辰后，老道有些不耐烦了：“唉。。。这该死的李郎中一天要赚多少的银钱啊？” 老道等不及了，站起来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小伙计迎了上来：“呵呵，张道爷好，有日子没看见你了！” 老道冷哼一声：“哼，看见我干嘛？你这是在咒我生病吗？你居然咒我，快点赔钱！” 小伙计讨了个没趣，转过身开始忙碌，低低骂道：“呸，无赖！” “我说李郎中，给我开一些治疗外伤的药，什么灵芝、何首乌、砒霜、人参的给我开个三斤五斤的，我回家清蒸着吃！”老道一屁股拍坐在椅子上说到。 众人调笑到：“张道爷，你有家吗！” “滚蛋，少与贫道做耍，老槐树下就是我的家！”老道对着众人说到！ 李郎中倒也不往心里去，他知道这个道人喜欢诙谐幽默。 “呵呵，张道爷，哪里有些不适？”李郎中关心的问到。 老道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这儿！都肿的这么高，你没看到？” 李郎中带着歉意：“恕我眼拙，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吃胖了！” 李郎中抬眼仔细打量，不错，老道的脸的确肿了，肿得很高。准确的说是肿成了猪头！ 李郎中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我的天呐，是谁这么心狠，下手也太重了，瘀血还有脓包！” 老道自豪的扬起了大脑袋高声说到：“知道吗？这是妖怪打的！” 众人诧异：“妖怪？” “不错，昨夜我在老槐树下安睡，忽然我感觉的有一股异动，我起身一看，原来是一只巨大的狐狸精，我当时大喊一声妖孽放肆，我和它缠斗在了一块。” 众人被老道唬的一阵阵发呆，李郎中开口问道：“那结果呢？” “那还用问吗？经过了一番恶斗，我与它斗法，结果我重伤了它，它逃走了，我让它损失了几百年的道行。不过，一场大战之后我的脸也被那个畜牲打伤了。”老道说完仰天大笑，不过，大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接下来又是一阵惨嚎！ 众人惊恐：“道长好真是神通啊，只是可惜了，没有杀了那个畜牲，若是它日后再来怎么办？” 老道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有我在它不敢在来，我已经警告它了，下子再敢来到紫石街，我便亲手杀了它！” 众人都是挑起了大拇指，这让老道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心中甚至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去茶馆说书。 众人无不赞叹，齐齐呼到：“道长法力高强！” 有人接口道：“哎，我说哥几个，我可以作证，道长说的是真的。不知道大家昨夜晚四更天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有一声声的惨嚎！” 立刻有人点头同意道：“不错，是真的，我听的清清楚楚的。哎呦，那叫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太惨了。” 老道点点头：“不错，就是那个时候！” 李郎中笑了笑提起了笔在草纸上写道：“田七五钱、金银花一两五钱、连翘九钱、皂角皮半斤、葛根六钱、佛手三两八钱、草腹子半斤。” 李郎中把一大包草药递给老道说到：“三幅中药，每天一副，文武火各煎一个时辰，五碗水熬成一碗！禁忌辛辣刺激之食，大概七日之后伤势便好的差不多了！” 老道说到：“多谢李郎中，可是贫道我囊中羞涩，暂时没有银两。。。” 李郎中打断了他的话：“哎，无妨！权当与道长结一个善缘吧！” 这让张老道很是感激，仔细打量了李郎中的面庞，俯下身子小声的说道：“李施主，多谢恩惠！我有一言不知能不能说？” “道长但说无妨！” “李施主你记住，若有一天你行至源头之处，如果遇到几个孩童玩耍，千万不要理会，找一个庙宇存身，呆上一日便可！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李郎中站起身来，对着老道拱了拱手：“多谢张道爷提醒，可是，什么是源头之处？” 老道神秘一笑，朝上指了指：“天机，天机也则不可泄露！信与不信全在你！” 老道说完提着草药转身离去，只剩李郎中一个人呆呆地发愣，想了半天也没听懂老道的话，便也不在去思考。 看着老道走远药铺里众人哈哈大笑，一人说道：“李郎中，你信那个穷酸老道的鬼话？居然还舍药给他！” 李郎中摆了摆手：“张道爷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也绝非是什么坏人，他是个十足的老顽童。一个出家人不容易，也不知道他在那颗老槐树住了多少的春秋岁月，年复一年，不易不易。再说了，行医治病管的就是人间疾苦，他无钱财谢我，但我有药医他！” 众人点头，不在言语！ 老道一边走一边骂：“这该死的胡东篱，小丫头居然这般心狠，把我打的这么重！不就是偷你一壶酒吗？小气鬼，气死我了，饶不了你。”老道越想越气“还有方杰那个小王八蛋，闲的没事居然跟那个死丫头去鬼市瞎晃，不知道你的小命很重要吗？有机会抓住你，看我不把你吊起来打。嗯，对！吊在老槐树上打才解气！” 老道捂着脸：“哎呦呦，我的妈，我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