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丁老
听罗馨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秦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此时的他内心五味杂陈，只好怔怔地望着罗馨儿，那眼神仿佛在质问“为什么你在最艰难的时刻没有想到我。”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我和他睡了！说到这，罗馨儿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一下子便换了个人似的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曾挣扎过，也知道凌少峰和我也许就是玩玩。但后来我想通了，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也会收获不少。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公平的，得到的同时，你必须得付出。现在想起以前自己曾鄙夷那个说‘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女孩，才感觉到自己的可笑和虚伪。” “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女孩，但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我才发现，可笑的不是说那话的女孩，而是我自己。我承认，我爱过你，而且很爱很爱，但那已经过去了。只会是我一段美好的回忆罢了。” “在现实面前，爱情能值几个钱？靠你，靠你家那门可罗雀的古董店，我们何时才能过上想要的日子？所以秦朗，我们好聚好散吧。如愿意，以后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直到罗馨儿说完，秦朗也没说一句话。但罗馨儿的话却让他想了很多。 “祝你幸福！”秦朗淡淡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宿舍楼走去。 “也祝你幸福，秦朗！我永远不会忘了你对我的好的。”罗馨儿望着秦朗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含泪光轻轻地道。 罗馨儿说的不是不无道理，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一切向钱看。物质世界永远是根本，谁也逃脱不了。只是，看到曾经喜欢的女孩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物质，秦朗又像是吞了苍蝇般难受。 心情矛盾地回到宿舍，张扬还躺在床上等着他。见秦朗回来了，笑了笑扔来一听凉茶。道：“来，退退火，别想太多！” 秦朗朝张扬笑了笑，此刻的他只想睡觉。 只是，躺在床上的他耳边老是回响着罗馨儿的话。 “呵呵，这个世界，只有等你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才能去拥有。如果你不够强大，那么就算你再喜欢的东西放在你面前你也无能为力。而只能乖乖地看着，与之失之交臂。”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去拥有！从现在开始，和以前的自己说再见吧，要尽力去发挥自己的优势，让自己有资格，也有资本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秦朗在心里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秦朗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境，一个离奇的梦境。梦境是那样真实，他仿佛清晰地看见自己体内的情形。在自己小腹处，一团翠绿色的凝露仿佛活了过来似的正在生长着，哪里仿佛已有了个小小的空间，异常玄妙！ 第二天一大早，秦朗便醒了过来。今天的他感觉自己的力量特别充沛，精神也特别的好。秦朗走到窗前，对着那刚升起的朝阳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过头向张扬床上望去。那小子还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着。秦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接着缓步走上前去，对着这货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我去，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么！”睡得正香的张扬被秦朗猛然拍醒，似乎浑身都不是滋味，遂惊呼道。 “这大清早的你这样会死人的！”张扬极为不满地翻身坐起来。看了看秦朗，接着问：“干嘛？” “走，陪我转转去。” “等等，让我再睡会，把刚那没做完的梦做完在说。”一听说只是出去转转，这家伙又犯起了赖床的毛病。接着就又倒了下去，准备继续再睡。却被秦朗一把拉了起来。 “还做什么梦啊，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躺在床上做白日梦么？” “那还能怎样，咱一没钱，而没名，三没姓那啥的老爹，不做白日梦还能干什么？” “瞧你那点出息！” “嘿嘿，那你先出息一个给我看看。” “起不起再不起我可要动用秘密武器了啊” 一听秘密武器几个字，张扬忍不住一哆嗦，忙四处翻找自己的衣物，边道：“我起，我起，大哥，你别动怒，冷静，冷静！”张扬一边讪笑着一边迅速地穿着衣服，还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一旁心怀不轨的秦朗。好像生怕秦朗冷不丁给自己来上一出。 收拾停当，张扬有些气嘟嘟地问道：“去那？” “走吧，去海淘古玩城淘宝去！” 一听说是去海淘淘宝，这货顿时来了兴致。仿佛一瞬间便变了个人似的。“阳光甚好，淘宝最好，怎么不早说，要早说的话咱现在已在路上了。”张扬兴致盎然的道。 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海淘古玩城。这是燕京最有名的跳蚤市场，也是他们这帮文博院学生经常光顾的地方，一来可以在这来锻炼下自己的眼力，理论总归是要和实际相结合的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价值。那些有名的鉴宝师，也都是在实践中才练就一副火眼金睛的。二来在这里说不定就会淘到什么有价值的好货，俗称捡漏，正好可以贴补下生活。 、今天的市场异常热闹，形形色色的小摊摆满了整个古玩城。整个古玩城人潮入织，十分拥挤。秦朗和张扬两人穿行在人流里，不时停下脚步，浏览下路旁的小摊，期望能发现有价值的物件。 不一会，两人来到在一处小摊旁，一群人正围着一小贩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在小贩面前有几件品相看起来还不错的瓷器，小贩说这些全是宋朝瓷器。并有权威的鉴定证书。 一老者看中一斗笠碗。小贩开价80万，并说这是汝窑瓷器。还拿出鉴定证书让大家观看。 小贩说，这是家里传下来的，因为家里急用钱，所以才低价急售。 不过，小贩这样的说辞，在这里似乎有点行不通，因为真真假假听得太多的老淘客们在意的只是瓷器的真假。 粗眼看去，这件瓷器的器型特征和宋无异，器物胎质和碗底胎土的老化程度也比较高。是老物件不假。 老者将器物拿手上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翻后，又接过小贩递来的鉴定证书，确认了这鉴定证书也确实不假，便开始和小贩讨价还价起来，一翻争论之后，决定以60万成交。 这时，秦朗突然站了出来，对小贩笑着道：“这只值五万的物件，竟然能被你卖出60万的天价，还真会做生意啊！” 听到这话，小贩的脸忍不住一变，不过立马就又恢复了过来，对着秦朗道：“小兄弟这话说得可就不中听了啊，宋汝窑瓷器现在的价格行情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件物件保存完好，器型大方端庄，怎么就只值五万了。呵呵，不懂的话可以跟这个老先生学学哦。你看这位老先生，一看就是识货之人。我要不急用钱，也不会做个败家子，把这么好的传家宝卖了。要知道，现在宋汝窑的瓷器那可是越来越罕见了的。” 围观的人群也是纷纷点头，这小青年，明显就是不懂行，在这瞎说而已。 不过那老者倒是没作声，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秦朗。 秦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道：“你说的没错，宋五大名窑的物件，怎么会不金贵呢，特别是这汝窑，以青瓷为主，釉色天青，造型庄重大方。因为胎体一般较薄，釉层较厚，便有着玉石般的质感，所以一直也倍受藏家青睐，但由于其传世作品较少，据传还不足上百件，从这方面来看，能碰上就算运气了。从这件器物的型，纹，釉色，胎质，名款等等方面看，这物件也确实是宋汝窑瓷器不假，但是······”说到这，秦朗突然停了下来，故意卖起了关子。 秦朗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从秦朗嘴里吐出的那一个个专业术语来看，这小青年也不是在信口雌黄，所以都很期待他能继续说下去。 只是那小贩，脸上开始慢慢变色。这细微的变化，当然没逃过老者的眼睛。 秦朗看了看小贩，又笑了笑道:“直说了吧，你这件瓷器，是破损后经过修复的，所以，严格来说，它已不算是真正的宋汝窑瓷器了。你说，这样的瓷器，也就是个半古董，半艺术品，还能值多少？五万已经是天价。” “你瞎说，我这怎么就是修复过的，说话可得讲证据！”此时小贩还想辩解，但明显已有些底气不足。 秦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搭眼看去，你这物件是完美无缺，这修复技术也是比较好的，一般看不出任何痕迹。我们知道，瓷器修复一般是要经过清洗，粘合，补缺，打底，上色，做釉等等工序，而这些工序，就是最好的修复大师，也难免留下点蛛丝马迹。”说着，秦朗指了指瓷器几处。 此时的小贩已是一脸苦相。到现在，他的任何说辞在秦朗面前都已显得苍白无力。而老者拿出放大镜在秦朗指出的几处来来回回的仔细观察了几次后。便对微笑着对小贩说道：“三万！给我包起来吧！” 听到老者说出的价格，小贩刚想说什么，老者突地眉头一皱，道：“两万！”当老者说出这个价格时，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猛地散发开来。 小贩不由被惊得打了一个寒颤。 “呵呵，丁老不与你计较，说给你两万，已经是你的福气，还讨价还价的！在这海淘古玩城，大概也就你敢卖次品给丁老了。”这时，人群里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 听得这话，那小贩的脸突的一下便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