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九霄之真义

    万朋全身神经紧绷，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攻击发动。而随之，他的耳中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吾遇精纯于雷火之主，愿为臣服，随侍左右。”

    万朋又是一愣。这是谁？是村子里的人？可是，那些人似乎没有谁在和自己说话。

    “若主不弃，吾火雷鸟之王，愿随主侍左右。”

    火雷鸟之王！万朋恍然大悟，刚刚这不是什么阵法，是那鸟王服了！打服了！

    可是，自己该怎么和它交流？说话？不如试试吧。“你愿意臣服？为什么？”

    火雷鸟王显然能听懂这些话，“我们火雷鸟一族，虽为鸟形，却有人之灵性。我们修习火雷二术，只是难遇精纯之火雷引领，少有成就。故见精纯之火雷，欲归随，受驭使，得指点，成真身。”

    原来如此！可是，它能信么？万朋不由得又是一阵疑惑。不会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再干掉自己吧？“我怎么能相信你？既然如此，你们不好好修习，为何进攻村子？”

    火雷鸟王道，“火雷鸟一族，天生有火雷空间两千丈，此为空间驱动珠，献与主人。有此珠，灵力驱之，我等即可随时被召来唤去。而我们献出此珠，等于献出了自由。”

    火雷鸟王右爪一抬，一个红色光团飞来，万朋接过，见是一个珠形吊坠。一入手，温热之感极为舒服，同时一股特殊的气息涌入脑中，吊坠用法直接呈出。万朋也没多想，将吊坠挂到脖子上，按照使用方法，稍一驱动，除火雷鸟王之外，其他火雷鸟瞬时消失。

    “至于攻击村子，因为我们修为不涨时，食用人rou，可以略增长。为修为，我们才不得已为之。火雷鸟修行奇怪，若十年不得半分精进，便将爆体而亡。”

    万朋点点头，“那我收了你，能做什么？”

    火雷鸟王道，“可辅战，可为座骑。火雷鸟恒速，日行千里，疾速之时，如虚影，二三里，不过须臾。”

    “是么？”万朋心中暗道，这倒是不错。自己无法飞行，即使凝脉之后，飞行亦受灵力限制，有个座骑，不算坏事。他驱动飞行毯，到了火雷鸟附近，“我试试？”

    火雷鸟王也不抗拒，“随主人。”

    万朋一跃到了火雷鸟背上，才发现在这上面坐下也极舒服。火雷鸟王道，“主人坐好。”话音刚落，万朋眼前一花，再看清时，果然距村子有两里开外。

    又一花，他已经到了村子上空。

    好鸟，好座骑！

    万朋点点头，“从此之后，你火雷鸟一族，就跟着我吧。我会指点你们雷和火，但是你们也不能再出来伤人。”

    火雷鸟王道，“主人放心。主人不召我们出来，我们无法出来。”

    万朋驱动吊坠，连火雷鸟王也收入了火雷空间之中。他站在飞行毯上慢慢下降，到地面之时，烤rou的香气和血腥之气混在一起，极为难闻。

    见他下来，那些人，还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不少。白发老者迎上来，“谢谢小兄弟出手相救。刚刚，大家也看见了，如果不是小兄弟，我们的村子可能就已经毁了。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多数人不再言语，但还是有人颇有微辞。“原来，相传那两人不也是使用的同样的，先以小恩惠取得信任的方式么？”

    老者点点头，“没错，那些事情我经历过。但是，小恩小惠，绝不是这救村之恩。你们可以继续怀疑他，但是，我会相信他。这是我的直觉。”

    万朋向老者行了一礼，如果说能被收留，无疑对他了解这个新地方是个更好的开始。并且，为什么他们这么恨修者，不相信修者，也必须要向他们问询才能得知。

    下面有些人三三两两在讨论老者的决定，老者也似乎明白他们的想法，开口道，“这么多年，没有修者来我们这里。我知道大家不信任他。但是，以我的实力，绝对可以瞬间擒住他。因此，我会不离他左右。你们放心。下面，我们需要处理的是这些鸟尸。”

    万朋淡淡一笑，“感谢前辈信任。这鸟尸，就交给我吧。”

    他一翻手，炼尸火直接出现在掌中。又一洒，数点炼尸火飞出，开始在鸟尸之上燃烧。大概过了一刻时间，所有鸟尸烧得干干净净。

    单是这一手，就足以让多数人惊讶得张大嘴巴！

    老者冲万朋微微一笑，“小兄弟，我们这个村子，此前深受修者之害，故虽然事情已过百年，但人们依然从流传下来的故事之中留有阴影。想来，百年前我不过是个十岁孩童，时间过得真快。如不弃，可随我到我们村子议事厅一叙。”

    万朋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再入议事厅。那些原来的人也去了，除了一些在与火雷鸟战斗之中的伤者。

    “如果你不是一个修者，我想，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可是，因为你是修者，包括我在内，也还没有办法从内心接受你。我叫白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白发老者还是首先发言，但是万朋能感觉出，他的警惕之意又减轻了很多。

    “此前已经介绍过我的名字和来历。其实，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这里是哪，也从来不清楚。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万朋一边说，一边用真诚的眼神尽量与其他人交流。

    白首点点头，示意万朋坐下。万朋也不客气，在客位上找了个位置入座。老者缓缓吐了口气，一只手捋了捋胡子，缓缓道，“这个村子，叫紫云村。这里是绛霄绛州大陆。”

    绛霄绛州大陆？这个名字，万朋从书中都没有听过。老者似乎看出了万朋的疑惑，“可能你没有听说过。你们修者所在的玄霄，是九霄之中最封闭的一个霄，而且，除了与妖所在的青霄相通之外，与其他各霄之间，极少能出现通道。另外，据一些史料记载，玄霄青霄之都是最后形成的霄，曾经被其他霄所支配，这可能也是你们并不了解这些知识的原因。”

    “九霄？九重天？”万朋一边问，一边也问离阳，“你知道吗？他说的这些？”

    显然，离阳也不知道。目前，从老者提供的信息之中，万朋只能知道，修者在玄霄，妖在青霄，而玄霄与青霄之间是相通的。

    老者微微一笑，“不，你们理解的九霄，只是一个虚指。而实际上，九霄，是实指。九霄，是指赤霄、碧霄、青霄、玄霄、绛霄、黅霄、紫霄、练霄、缙霄。霄，是一种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每一霄，可能与其他霄之间自然相通，也可能不通。而各霄之中，又有不同的大陆之分，大陆之间，以霄海相隔。霄海的形式多样，这也造成，不同的霄之中，到达其他大陆的难易程度不同。据我所知，玄霄和青霄，也就是修者，还有所谓的妖所在的两个霄，霄海是最复杂的，想要达到同一霄之中的不同大陆，也是最难的。”

    万朋一边听，一边记。九霄的概念，他终于有了个初步的理解。简单来说，霄，其实也类似于大陆的概念，不同的是，同一霄的不同大陆之间，应该生活的都是同一种，或者一类人，而不同霄之间，是有区别。比如，修者在的玄霄，如果存在不同大陆，那么应该都是修者；而就像玄霄与绛霄之间，就出现了不同。虽然都是人，但是绛霄这些人，使用的攻防方式，与修者完全不同，不是同样的体系。“那么也就是说，我被打得跨跃了霄的界限？”

    白首点点头，“可以这样理解，也不能这样理解。霄之间确实存在某种界限，只不过，这是以时间和空间为界限的。这个界限，并不是不可以打破，有些会自然出现某种通道，使两霄之间相连，比如玄霄和青霄，据说在形成之初，就在相通；有些则是隐藏了通道，要通过特定的法诀激发，才能出现，有可能，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达这里的。另外，也有些霄，会有局部与某个霄形成交叉，如果使用合适的方法激活，则可以在一个霄之中，出现一个另外的空间。”

    白首这样一解释，万朋恍然大悟。他想到了两件事：第一件，秘境。如果说，秘境的存在一直是个迷，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秘境是浮云大陆上，与其他霄之间通联后的某些局部空间。第二，黑云山。黑云山必然不存在于浮云大陆，而是另一个霄之中！

    万朋不禁苦笑。原来，有些东西，之所以是谜无法解开，只是因为修者的知识太局限。不管是修者的玄霄，还是妖的青霄，就如同白首所说，是最后形成的霄，同时可能是其他霄刻意的知识封闭，造成他们一直无法了解到这些内容。

    可是问题是，如果五行观和前列仙派掌门，两人能联手将自己打入绛霄，岂不是说明，他们掌握了打开两个霄之间界限的法门？两个小门派尚且如此，其他大门派怎么会不掌握？难道说，是大门派故意封闭消息？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并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说，是巧合？万朋记得，两名金丹联手之前，一直在说什么关于师叔之事，并且明显不想用这一招，莫非，确实是只有他们所谓的师叔，才了解到这个法诀？

    见万朋在思考，白首只道是他在接受这些知识，并不知道万朋想到了这么多的内容。不多时，万朋问道，“村长。这九霄之事，我还要仔细理解一段时间。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各霄之间，相互独立居多，我在浮云大陆也从未听人提起过绛霄，但为何，你们对修者如此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