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冯姝被捕 双姝对峙
临近正午,太阳正高高挂在天空,冯姝一行人骑着马终于到达王庭,守卫王庭的士兵发现冯姝等人的身影立即便跑去向居日汇报,冯姝一行三人见已经到了王庭便下了马开始走起路来。 王庭紧张的气氛依旧没有散去,到处都有身着铠甲的士兵站岗,忽然,远处冲过来一袭白影,那白影哼着也不知哪里的曲调,到处乱窜,士兵们也不去理会,等冲到面前的时候冯姝才忽然发现那人竟是宝儿,吓的冯姝一行三人愣愣站在原地望着那四处转悠的白影,一时不知怎么回事? “我的小宝宝,小宝宝,在哪里?”宝儿一袭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连前额都被掩盖了一半,穿的衣服像是脱了外衣的内衣似的,远处,宝儿的侍女着急的叫喊着:“宝阏氏,宝阏氏。”宝儿却似乎没有听见,口里不断在念叨着:“我的小宝宝,小宝宝,回来了吗?” 突然,宝儿一转头,迷离的眼神探到了一旁站着不动的冯姝,立马过去抓住冯姝的双肩,使劲的掐着,道:“说,说,是不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小宝宝。”冯姝被抓的有些生疼,解释道:“我没有,没有,谁知道你的小宝宝是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宝儿原本紧盯着冯叔的双眼开始放空起来,空洞的双眸望着前方,双手松开冯姝双肩,喃喃:“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谁呢?是谁呢?”双眸痴痴望着前方,脚步不听使唤的绕过冯姝向前挪动,身后的侍女好不容易追了过来将其抱住。 “阏氏,她怎么啦?谁的小宝宝?”颖儿不解的向冯姝看了看,又朝身后的宝儿看着道。 “谁知道呢?”冯姝怜悯而又略带愤恨的看着身后的宝儿道。她在想宝儿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仔细思量,也许应该归结于愚蠢吧,在没有背景的人总能在这里找到她的生存之法,如果连生存都已经无法做到,那就只能归结于愚蠢了。今天得到这个下场也许算她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为人谨慎圆滑做人又怎么会有今日的下场? 一行人身着皮质甲衣手持弯刀跑过来将冯姝等人团团围住,冯姝一行三人左右看了看,不明所以,忽然,居日从围住冯姝的一行人中走出来,道:“阏氏,居日在此等您多时了。” 冯姝惊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道:“走吧。”一行人被居日带到握也迷帐内,握也迷背对着帐门口,冯姝一行人站在帐门口,居日拦住了宝儿和嘟嘟格,要求冯姝一人进去。 冯姝望着握也迷伟岸宽阔的脊背,慢慢走近,而后施礼道:“单于。” “这些天你去了哪里?”握也迷没有转身,只冷冷淡淡问道。 “妾险些被杀,好在被屠暨堂所救,出了王庭,听说单于醒了就赶紧回来了。”冯姝压低语气不敢看握也迷道。 握也迷转过身,定定看着冯姝,此时此刻他无法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听握也迷道:“宝阏氏指是你指使她给本单于下毒的,并且拿出了证据,居日也说当时本单于昏迷之际萨仁审理此案,也确定是你指使宝儿下毒毒害本单于,你认罪吗?” “妾不认,妾没有做过为何要认,如果真是妾所为那妾定当承认,即便一死也无所畏惧,但确实不是,还请单于明查。”冯姝掷地有声,跪在地上抬头望着握也迷道。 “你如何证明不是你?”握也迷不动声色,既不选择相信也不选择怀疑,道。 “如何证明就是我?”冯姝铮铮反问。望着握也迷毫无却色。 握也迷从袖中拿出一包纸质药物递到冯姝面前淡淡道:“据说这种纸只有汉朝贵族才会使用。” “所以就凭这个定我的罪?单于您也相信?这种东西就算在匈奴只要有钱就可以去汉朝买,我相信单于想弄到这种纸不会费吹灰之力。”冯姝质地反问,握也迷却依旧不动声色。 “如果不是你,那请你告诉我宝儿为何陷害你,为何要指你指使她的?”握也迷淡淡问。 冯姝听握也迷这么一说,仔细想了想那日萨仁和宝儿审理她的时候着实有些不正常,仿佛是两人串通好的,只是冯姝想不到的是为何她们要将她置于死地呢?她冯姝平日也没得罪过谁啊? 不对,去救郑吉之时她好像劫持过宝儿,当时宝儿怀孕了,这么猛然一想,回忆到已经发疯的宝儿当时掐住自己的情景,难道?难道那个时候宝儿就流产了?所以一直记恨她导致今日之事?可她明明知道宝儿当时被她扔下之时并没发生什么事啊。难道是之后发生的事情? 但是以宝儿的能力掀起如此大事肯定是不可能的,恍然间想起那一晚听到萨仁和屠暨堂的谈话,于是这一切都理清了,萨仁和屠暨堂要杀握也迷,大概知道宝儿怨恨冯姝于是借刀杀人,一石三鸟。 如果能杀了握也迷,那就让宝儿和冯姝两人顶罪,三人一起死,如果杀不了握也迷,也有替罪羊替自己顶罪,这样一下子除掉单于身边的几位阏氏,颛渠阏氏自然得势,真是好深的阴谋啊,此时此刻,冯姝不得暗叹萨仁思虑之深顾虑之远,只是恐怕萨仁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深信的屠暨堂却并不那么值得她信任。 “你在想什么?”握也迷见冯姝半天不说话似乎在深思什么,便问。 “妾在想,那一日妾发现颛渠阏氏萨仁和一人的谈话。”冯姝抬头看了看握也迷道。 “什么谈话?”握也迷问。 “那日深夜,妾夜起小解,忽听萨仁跟一人说要杀了单于,当时那人还给了她一包东西,因为夜色太黑妾没看清楚。”冯姝回忆着道。 “什么?有这等事,你为何不早说?”握也迷大惊,他万万没想到萨仁竟会和人私通一起来谋害他,也不知冯姝此话是真是假? “妾当时一个人,夜色太黑,妾担心空口无凭即便来跟单于说,怕只怕仅凭我一言单于也未必相信,所以妾只有密切关注等她漏出马脚才好,哪想到......”冯姝急道。 “仅你一言确实无法取信,你可敢跟萨仁对峙。”握也迷望着冯姝道。 “当然敢。”冯姝确定道。 “好,居日,传萨仁。”握也迷朝门口喊道。不一会儿居日就把萨仁领到握也迷帐内,只听萨仁道:“单于,不知找我过来所为何事?”转头看见一旁的冯姝,萨仁脸一下子白了。 “曲歌阏氏有话跟你说。”握也迷冷冷道。 “单于切莫听她狡辩,此人谋害单于之前已被臣妾判罪,此时此刻不知如何逃脱竟还敢回来。”萨仁咬牙切齿狠狠瞪着冯姝道。 “是与非,对与错,对峙之后便见分晓。”握也迷道。 “莫非颛渠阏氏是怕我把你的丑事说出来,怕单于治罪不成?”冯姝冷冷问道。
“笑话,你这妖妇不认罪在这胡乱栽赃,你以为吓的了我吗?”萨仁镇定道。 “哦,不知两个多月前,你萨仁和一位男子在距离王帐三百里外的小树林私通之时偷偷说了些什么。”冯姝试探着问,同时眼睛紧紧盯着萨仁看她如何反应。 萨仁听她一言顿时一震,但脸上却镇定自若没有任何表情,随即反驳道:“你等妖妇不守妇道私通男子却栽赃陷害于我,你好恶毒。” “那日,我可听你们是这么说的?”冯姝不被萨仁所激,继续道:“这个女人太碍事,如果有她在肯定会坏了我们的好事,在除掉握也迷之前一定要先除掉她。颛渠阏氏,这可是你当晚所言,我没有说错一个字吧?”冯姝眼角眉梢泛着狡黠的目光瞥着萨仁道。连握也迷听完都不仅动容看着萨仁也不知是真是假,誓要看她如何解释。 萨仁内心像是被沉重的石块砸中,咯噔咯噔心跳加快,眼神左右飘忽,她在想: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莫非她当时在场?如果她全都听见了那为何不提早告发我反而等到今日? “萨仁,难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呢?她说的是真的?”握也迷目怒凶光盯着萨仁吼道。萨仁被他一吼回过神来,脑中迅速转弯想着该如何圆过此场,只听萨仁道:“她胡说,单于,您想如果她当时听到了确有此事为何当时不告发,反而要等到今日,分明是今日被捕为了脱罪才不得不把罪名栽赃给别人。” “萨仁,你还想狡辩,我早已跟单于说了当时没有明确证据不敢胡说。”冯姝怒道。 “那你今时今日又为何敢胡说了?分明是死到临头栽赃陷害。”萨仁朝冯姝急吼道。 “只因你野心已漏东窗事发。”冯姝同样据理力争道。 “哦,野心已漏,请问,我有何野心,谋害单于对我有什么好处?”萨仁争锋相对反问道。 “你长期不受单于宠爱,便与他人私通妄图杀害单于让私通男子夺得单于之位,那你便重获新宠了。”冯姝冷冷道。 “哈哈哈,你这也说得通,你怎么不说你为了救自己情郎谋害单于让车师兵退啊。”萨仁怒目圆睁丝毫不退让。 “好一个恶毒女人,事到如今都不肯认罪,反而栽赃陷害与我,我与你何仇何怨,今日我还不信揭发不了你。”冯姝扯起衣袖,怒不打一处来,她万万没想到萨仁竟是如此jian诈之人,竟是如此的难对付。 “好你个恶妇,你谋害单于不成反而栽赃陷害,你果真恶毒之极。”萨仁怒目圆睁指着冯姝吼道。 “单于中毒之后,整个王庭为你所控,试问我如何将消息散布出去?如果不是你早已与人私通,几位王又怎么会赶到王庭?”冯姝怒目相对,反问道。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如何知晓的,难道你就不会把消息传出去?”萨仁虽然心中惶恐,但脸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我在王庭即无人手也跟各位王不相熟悉,如何传出去?”冯姝质问道。 “这谁知道?”萨仁道。 “好了。吵死了。”握也迷被她们俩争吵的耳朵都快聋了,原本还耐心听她们说,说到后来两人竟有点泼妇骂街的意思,握也迷越听越烦,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