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无处不在的大妈(二合一大章）
“我们甚至没有发现对方会现有动作，这就足以说明我们的情报系统有纰漏。既然这样，你又怎么敢保证她没有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贺锦东把问题甩给领导，领导哑口无言。 而贺锦东还有话说，“我记得以前就跟您说过，在我心里我媳妇儿是最重要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你们想要牺牲她，那就先做好同时也牺牲我的准备”。 在领导的叹息声中，贺锦东落寞离开。 这个季节的京都，难得有天朗气清的好天气。 可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出行的人也特别多，不管到哪儿都能看到喜笑颜开的人。 贺锦东看着这些并不认识的人，不知道怎么地，心一下子就平静了。 心一静，脑袋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也会更理智，更全面。 他不能去找姓陈的那个女人，跟善后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他一个人，即便顾雨舟的失踪真的跟她有关系，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 说是从她那里下手，可到底怎么下手，他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去了胡搅一番，除了把自己的幼稚与无能展现的淋漓尽致以外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所以，他现在要干什么呢？ 就站在人来人往路上，他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刚吐出烟雾，想要吸第二口的时候，胳膊被人拍了一下，还没到他肩膀高带着红袖标的胖大妈皱着眉头看他。 “小伙子，咱这是首都，建设首都，保卫首都是咱们每个人的责任你知道不知道？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大妈今天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首都更对不起大妈您，我就不该在公共场所戏吸烟，咱大京都的雾霾都是我一根烟一根烟抽出来的，您放心，我以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肯定不抽烟”。 贺锦东怕大妈真的拉着他说道，赶紧自己先承认错误，顺手把烟掐了规规矩矩扔垃圾桶里。 大妈表示满意，放贺锦东走了，只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道：“你看咱这路，都是一块地砖一块地砖拼的，中间有缝，烟头啊钢镚啊什么的掉进去都不好抠，这不是给人家环卫工人添麻烦吗……” 贺锦东都走出好远去了，还能听到大妈在哪儿絮絮叨叨的说着呢。 说起来，这些大妈大爷也真是神奇的存在，平常都看不见人，一旦你做点坏事儿，他们肯定能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特正义特严肃的教训你一番，神出鬼没也是没谁了，简直堪比地下工作者。 走到自己车边的时候，贺锦东一直知道该去干什么了。 大妈给了他一些启示，她媳妇儿智商那么高，说不定在发生危险的时候留下什么线索帮助寻找她呢。 从最开始听说自己媳妇失踪他就有些慌乱，想了好多媳妇儿可能会有的遭遇，想了媳妇儿被绑走的多种可能，可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去案发地点去看看。 他现在虽然没有了超能力，可他的一双眼睛没有瞎，他的洞察力和对环境的感受力还在，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之前元芜已经告诉他顾雨舟失踪的大概路段，他开车过去，然后下车沿路观察。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雨舟，甚至包括她的视力情况。 晚上这一片光线确实比较暗淡，但是顾雨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她可能会出现暂时看不到路的情况，但是正常情况下绝对没道理迷路。 所以，她应该是在往常最常走的那条路上失踪的。 这样直接缩小了贺锦东查看的范围。 那一段路，他慢慢走了一个来回，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过好在一点，这段路每天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若是顾雨舟留下线索的话没有被破坏的可能性非常大。 贺锦东回到车上抽了根烟，又在方向盘上趴了一分钟，让刚刚又浮躁起来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再走那条路的时候，他看的特别仔细，几乎不错过路边的任何一个路灯，不错过脚下的任何一块地砖。 只能说他想的没有错，以他媳妇儿的智商，若是发现有危险即便没办法反抗也会留下一些方便寻找的线索。 他就在路上一块翘起的地砖缝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发卡。 这还是她从高中时期就留下的小习惯。 她有刘海，平常洗漱、上课或者是画画的时候她觉得刘海害事，就会用小发卡把刘海别起来。 所以，她平常穿的衣服里面几乎都有这种小发卡，他洗她的衣服的时候都会记得翻她的口袋，怕小发卡弄坏她的衣服。 他媳妇儿还特别节约，买一板儿小发卡能用很久，常常是用到变形到不好用或者是掉漆了才会换新的。 是以他从缝隙里找到小发卡，看它虽然微微有些变形，却没有那种长时间没有使用而生出的锈斑后，心中便有三分肯定这发卡是他媳妇儿的。 只就这三分，就足够他欢欣鼓舞。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样，他把小发卡凑到鼻子前闻的时候仿佛闻到了他和她媳妇平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站在原地四下观察，这里还真是一个下手的好地方，因为在斜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方便停放车辆且光线暗淡的时候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若是在这个地方把人劫走，那就可以很轻松的把人弄上车，上车之后再去哪里就好说了。 他开始跟路边的上铺和住户打听，昨天晚上都有哪些车在这里停放过。 这样的事平常谁会去注意，大家都说不知道。 就在他以为线索又要断掉的时候，又是几乎无处不在的大爷大妈帮了他的大忙。 原来这里以前对停车管理的比较松懈，就有好些私家车主随意的把车停在路边，当成自己的私家停车位，给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带来不便。 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便组织了一个小队，专门抓这事儿，有人乱停车就给轰走。 执行一段时间之后这一现象确实有所改变，不过还是有一些人钻空子，居委会便委派两个大妈专门管这事儿。 贺锦东把自己的车子开过来，刚停下，就有大妈过来让他挪车。 大妈似乎心情不好，对他的态度就比较强硬。 贺锦东心里反而高兴起来。 “您每天都在这里抓乱停车的人吗？”贺锦东问大妈。 大妈见这小伙子长得好，又眯眼笑呵呵的，特别讨喜，脸色也好了不少，耐心的回答他，“可不是。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再往前面开不到五十米就有能停车的地方，一个一个都不去停，非得停在这里。咱这路本来就不宽敞，还住了不少老人和孩子，来来往往的多不方便你说是吧小伙子？” “对对对，您说的特别对”，贺锦东狗腿的应和着，又问道：“那麻烦大姐您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咱这一片有没有乱停车放的车子啊？” 他这一句“大姐”可把那个看上比他大爸二爸年纪至少大二十岁的大妈叫开心了，热心的告诉他，“这事儿你问大姐就问对人了。昨天从早到晚统共有四辆车被我逮着，我撵走了三辆，还有一辆是个惯犯，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它停在咱这儿。但是吧，我总抓不着车主，每次前一眼看它还停这儿呢，我就转头花两分钟半点儿别的事它就被开走了。 “我就觉的那个车主也不是不懂事，估计是来这边办什么事，临时停放个三五分钟，办完事就走了。昨天傍黑天儿的时候我还看它停这儿呢，正好我孙子叫我回家吃饭，我就留了张字条就走了，也不知道那车是什么时候开走的”。 “那您还记得那车的样子、车牌什么的吗？”贺锦东急急问道。 这大妈可比顾雨舟强多了，顾雨舟是对车一窍不通，这大妈张嘴就能说出车子的品牌型号，虽然没记住具体车牌，但是再结合车的颜色等外部特征，寻找起来就已经容易许多。 贺锦东谢过大妈，并且保证以后再不把车子停这儿了，便开车火速赶往交通指挥中心。 那里有全市最全的交通监控视频，肯定会有所发现。 当然，以他明面上的身份，去到指挥中心人家也不会让他调监控的，他一边开车一边给领导打了电话，告诉领导他这边的发现。 领导也不含糊，说是指挥中心门口会有人接应他，到时候直接带他去查看视频，保证不会有人阻拦。 也不知道领导用的什么办法，竟然让指挥中心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过来帮忙，有他在，一切繁琐的程序全都省了，贺锦东能够直接调去出昨天晚上京都任何一个地方的交通监控视频。 四合院附近的监控被黑客侵占，所以那一片的监控视频是没有用的，贺锦东联系贺锦风，让他想办法把之前分析网络安全的技术人员借过来。 那个技术人员了解被黑网络的情况，他来能更准确的分辨出哪儿的视频是假的，哪里是真的。 贺锦风的办事效率也很高，很快就和那个技术人员一起过来了。 技术人员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把真假视频对接的路段标记出来了。 那辆车子肯定会走这些路的其中一条，再结合顾雨舟失踪的大概时间，就可以调去出这些路段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经过的车子不少，但是在这些车子里找到大妈跟他描述的车子也不是非常的难。 当然，他和贺锦风两个人做这件事肯定花费不少时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于是请求指挥中心的领导派些人来帮忙，领导也不含糊，一下子调过来十多个人帮忙。 十多个人，一人对着一台机器看监控视频。 在这里工作的几乎都练出了火眼金睛，看视频又快又准，不到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把可能路段的疑似车辆全都截出来了。 幸亏疑似车辆不多，统共七辆，都能看到车牌。 沿着车辆行驶的路线继续追踪，还能找到车子最后停靠的大概位置。 这就好办了，贺锦东都没打算麻烦公安机关，直接让那个技术人员采用非常规的手段查这些车主的具体信息。 这技术员二十出头，看样子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特好信儿，胆子也大，估计以前也没少黑别人，贺锦东跟他说了下情况他想都没想撸起袖子就忙活上了，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干其实是违法的…… 几个人的信息全都查出来了，资料打包之后贺锦东直接把它们发给了领导。 领导自然会想办法深入的调查这些人。 一个人，不管做事有多小心，只要他有所动作，就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所以这几个人如果真的有谁有问题，领导从他祖坟上开始刨，肯定会有所发现。 可是“刨祖坟”是需要时间的。 距离贺锦东接到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又四十分钟，只剩下二十分钟给他寻人。 时间太紧迫，贺锦东甚至没办法坐在来等领导那边的消息。 他出了指挥中心，就开车在路上瞎转悠。 他要做好准备，只要一接到电话，不管是领导的电话还是对方的电话，他都能马上行动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顾雨舟的情况也十分的不好。 她的后脖颈非常的疼，绑走她的人给她的那一下子可真是挺扎实，她昏厥了足有六个多小时，醒来后又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动脖颈。 一开始她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很像是普通人家初高中男孩子住的，书桌上有书本有电脑，墙角有篮球，墙上还贴着篮球明星的海报。 嘿，在黑人篮球明星海报中间有一张海报格外的显眼，因为这是一名女篮运动员的海报，顾雨舟还认识这个运动员，正是司南的好朋友乔茗乐。 这也算是个熟人吧，虽然人家在海报上，但多多少少也缓解了顾雨舟的恐惧心理。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手脚被绑缚着，也没有逃跑的机会，干脆静观其变。 她相信贺锦东发现她失踪后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她的。 所以，在贺锦东找到她之前，她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出现任何意外。 不过很快，就有人不让她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