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鱼片的七十二种做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兰多皱了皱眉头，普通的娜迦族虽然仇视人类，但是也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主动地招惹人类，更不用说会像现在这样大举进攻人类城市了。不知道为什么布兰多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像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吾主，经过查探，我们发现成年娜迦共有一百三十二人，其中男性二臂娜迦战士七十九人，女性二臂娜迦战士四十四人，二臂娜迦法师八人，首领是一个女性四臂娜迦法师……”金发的英灵回答道，语气之中似乎有些困惑，“其余还发现了十七个未成年的小娜迦……” ”小娜迦么……”布兰多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扯起一丝苦笑，“恐怕，这一次战争是我们挑衅在先了……” 在英灵分身有些困惑的眼神注视下，布兰多一手扶着城墙远远地望向东南边塞尔拉河的入海口，缓缓开口说道：“那里是塞尔拉河的入海口，除了冬季最寒冷的时后河流会完全冻结以外，其余时候塞尔拉河的河水无时不刻都在冲刷着海洋底部的淤泥，将大海底营养丰富的海藻激荡起来，无数的小鱼小虾以此为食。那里食物丰富，而且靠近陆地，海水比较温暖，是用来培育幼年娜迦的好地方！” “而我们在这里建城，这对小娜迦乃至整个娜迦族都造成了威胁！”阿泰尔似乎弄明白了什么，接过布兰多的话头继续说道。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展露出任何恶意啊？”第一卫兵队的小队长似乎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困惑地提问道。 “呵……”布兰多笑着打了个比方，向年轻的卫兵队长解释道，“如果一群兽人在我们城市附近建了个山寨，你会同意吗？” “这当然不可能啦……”卫兵队长下意识地回答，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支吾着不知该怎么接下去才好。 “去吧，回你的小队里，注意不能让他们有怯战的情绪……”布兰多无意让自己的心腹手下难堪，挥手让他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去。 “阿泰尔，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看着湍急的塞尔拉河布兰多忽然对阿泰尔点了点城市的南部，借用英灵与神王之间的联系悄悄发布命令。 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英灵分身了然地点了点头，再次沉入地下消失不见。 当太阳逐渐升到最高处，喜阴喜湿的鱼人们越发焦躁起来，难听的叫声也越来越尖锐频繁，几乎连成了一片。 就在布兰多以为这群鱼人就要彻底失控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湿气忽然开始在空气之中不断弥散开来…… “来了！”布兰多心中一片了然，这个把戏同样无比的老套，就如同是上演过千百遍的戏剧一般，对于布兰多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果然，鱼人们忽然安静了下来，鱼人们从中间分开了一条窄窄的通道，四个男性娜迦战士从海中“走”出。 不，也许用“游”更加准确一些，虽然娜迦与现如今的精灵们有着同样的先祖，但是在海地生活了无数年之后，他们的身体已经变得无比适应海底的环境：他们的皮肤变成了如同海水般的深蓝色，背脊上长出了鱼鳍，除了鼻子之外还在脖子两侧发展出了用于水中呼吸的鱼鳃。如果说上半身还能看得出来人形的话，那么他们从腰腹开始就彻底没有了人形，反而更像是一条鱼，他们的双脚早已褪化变成了一条如同蛇类般的躯体，只能在地面上游动。 在男性娜迦之后，一位女性二臂娜迦法师手持着一根惨白鱼骨法杖从海底游出，那种淡淡的阴冷气息正从那根法杖上散发出来。 “哪嗦啦，一库哇啦卡……”海滩边的女性娜迦挥舞着白骨法杖，用愤怒的语调向着布兰多的方向喊了几句。 娜迦的语言起源于高等精灵，即使到了今天，人们仍能够从他们的语调中感受到高等精灵语的悠扬。只不过很可惜，此时布兰多身边没人拥有这么高深的知识能够让他们听懂这个女性娜迦法师究竟在说些什么。 在喊了几句之后，女性娜迦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不在对着城市的方向大喊，低头对着周围的鱼人们大声呵斥了几声，然后用白骨法杖指向了城市方向！ 顿时，原本安静的鱼人群中传出了兴奋叫声，无数的鱼人拥挤在一起怪叫着开始爬向高坡之上的城池！ 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堆放着一堆石头，城里会开弓的人不多，同时也没有足够弓和箭矢可以供他们使用，所以布兰多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要依靠弓箭手守城。对付这群东西，一门大炮足够了！ 满脑子只有向前冲的鱼人们完全没有注意两边的拒鹿角变得越来越窄，等周围的鱼人们注意到自己即将撞上路边的拒鹿角，想要停下来从边上躲开时，才发现在自己的边上后面早已经堵满了同类，即使想要停也停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挤向路边早已削尖的木桩之上！ 前面的鱼人发现了异常想要停下整个队伍，但是跟在后面的鱼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状况，只是依旧狂热地向前冲，将前面的鱼人不断推挤向前，将它们推向了死亡！ 整个斜坡就像是在道路两边安放上了锋利锉刀，将鱼人群不断的锉削着！一根拒鹿角上甚至同时被钉上了数十只鱼人，整个拒鹿角的缝隙都被鱼人的身体堵满。蓝色的鱼人血洒满斜坡，混合着地上的泥土流回海洋，将海岸边的海水染得一片浑浊！ 后面的女性娜迦同样发现了不妥之处，努力大喊着想要停下鱼人群，但是她的身影早已被鱼人的叫喊声掩盖，只有她周围的几头鱼人听到了想要停下，但是依旧在无数其他同类的裹挟之下被迫前行。 虽然布兰多布下的拒鹿角给鱼人们带来了一定损失，但是在鱼人成千上百的数量面前却还是有些不够看。靠着庞大的数量，鱼人们硬生生用自己同类的身体堵上了拒鹿角，直到把拒鹿角推倒失去它应有的作用。 不过一会儿，鱼人们已经开始逼近边没有水的护城河，被两边的拒鹿角挤得一排只有十几只鱼人。 “装霰弹，把炮口略微向下，瞄准最近的那群的鱼人！” 看着不断靠近的鱼人，布兰多已经能够嗅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腐烂似的臭鱼腥味，令人几欲作呕。挥手止住想要砸出石头的工匠，布兰多眯着眼睛让炮兵开始装弹。 散弹的样子和普通炮弹不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圆桶，里面装着数颗球形铁弹子，发射出去之后里面的铁弹子从圆桶中迸出，就好像有数十把火枪同时开火！ 炮兵们齐齐怪笑了几声，按照规定快速清理炮膛，放入火药和霰弹，用通条压实，最后瞄准，一套动作下来几乎没有生涩的地方。 “开炮！”布兰多冷静的继续发布命令，他的冷静感染了城墙上的每一个人。 “是！” 吉格斯兴奋地从边上拿过点火棒，有些颤抖地伸出手点燃了引信。 这一次留出的引信很短，几乎没有等待多久，时隔数天之后这门大炮再次发出了令人惊骇的轰鸣！ “哇啊……” 无数的铁弹子从炮口喷出，四下飞溅，暴露在炮口之下的十数只鱼人瞬间被洞穿，在身上留下了巨大的空洞！ 鲜血、内脏的碎片和残肢断臂飞溅，在炮口位置留下了一片扇形的死亡地带！ 城墙上的士兵们被震惊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差点忘记了呼吸。虽然在几天之前就听到过这样一声巨响，炮兵小队的队员们也不断吹嘘着火炮的威力，但是真正见到着火炮发威却也是第一次！ 鱼人们似乎也被这种令人恐惧的武器所震惊，一时之间竟忘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好一会之后，鱼人们终于回过神来，惊恐万状地向后挤，希望能够逃出炮击范围。 “布兰多少爷万胜！” 等鱼人开始混乱之后，城墙上的士兵们忽然开始欢呼，一开始喊的口号还有些混乱，但是接下来开始就渐渐统一，最终汇成了一句“布兰多少爷万胜！”。 “继续开炮，这一次瞄准鱼人群的后部，用回旋炮，阻止它们逃出去！” 布兰多没有被城墙上热烈的情绪所感染，作为一名主将，此时此刻的布兰多绝不允许被任何情绪所影响。 炮兵们瞬间从震撼之中回复过来，快速而有条不紊地再次填装好弹药，随后再次发射！ 两颗被一条粗重锁链锁在一起的铁球在空中回旋着飞向鱼人，长长的链条落在鱼人中间，将它们纤弱的躯体拦腰截断。力量削减之后的锁链依旧将数只鱼人捆作一团，异常狼狈地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士兵们，举起长矛，准备作战！”布兰多继续发号施令，双眼自始至终都不曾从娜迦法师处移开，“其他人，拿石头砸死那群杂碎……弓箭手自由射击，注意留下最后一支箭！” “是！” 战士们士气高昂，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下去和鱼人们亲自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