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手在民间
周文心头怒极,纵然用尽全力追赶,两人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 那黑衣人不走大路,专穿小巷,只见他身形如游鱼般东一滑,西一折,忽然就不见了踪影不见。 周文怒吼道:“你们不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吗,我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过来动手吧?” 话未说完,前面转角处突又传出嗤笑。 那人探出半个头,冷笑道:“你就这点能耐吗?我就这样跑跑停停你都无法追上?”周文不等他说完,已用尽全力,扑了过去。 那人身子一缩,躲到墙后去了,周文刚转过墙角。 哐当哐当的声音响起,他急忙抬眼望去,只见一辆卖夜宵的手推车迎面而来。 他冲出去的速度和力道都很猛,他再想收势,已来不及了。 “砰……” 先是传来撞击的巨响,紧接着就听到“乒乒乓乓”一声乱响,他人已撞在那辆夜宵推车上,锅里的热汤、烧烤、青菜、鱿鱼须、辣椒水、酱油……全都泼在他身上,一筐凉面,还有当地的煎炸臭特色臭豆腐的辣油也溅他一生,瓶瓶罐罐,锅碗瓢盆翻了一地。 雨后的石地本来已很湿滑,再加上满地都是油,周文一撞之后,那里还能站得住脚,当即摔了个四脚朝天。 见到周文如此狼狈模样,那黑衣人却在远处看好戏,捧腹大笑道:“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这是抓不住我,要把自己当成烧烤给卖了吗?” “活人烧烤,这倒是很新奇的吃法。” 周文恼羞大怒,恨得牙痒,刚爬起来,那卖夜宵的夫妇却已连滚带爬的来到他身边,两人左右开弓,死死地揪住周文,撕扯道:“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吗?我一家老小全都指望这些过活,快赔钱。” 夫妻二人都异口同声的要周文赔钱。 周文要想将这夫妻甩脱,自然不是难事,只不过他打翻人家的东西,他也深知生活的艰难。 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只有忍住气道:“你们放手,摔坏了的东西,我赔你。” “放了手你跑了怎么办?” “你不放手我怎么陪你?” 那男人使眼让老婆先松开他左手,道:“好,你赔,快拿钱来。” “多少钱?” “不会多要你的,我们所有东西加起来,你至少要赔偿来三千块钱才够。” 周文心里却在暗暗叫苦,现在别说三千块钱,就连三百块也拿不出来。 那女人不住道:“三千块钱而已,你还不拿出来。” 周文道:“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留下你们的地址,我……我明天一定给你。” 夫妻俩怒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像你这样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从来说话不算话的。今天你要是不赔钱,就别想离开。” 夫妻俩紧紧的抓住他,生怕他赖账开溜。 那黑衣人此刻好整以暇的看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站在那边笑嘻嘻的不断出言讽刺。 周文忍不住怒道:“快放手,明天我加倍赔你。”他翻身就想将这对夫妻甩脱,谁知这对夫妻力气竟大得骇人,握住他的手,竟像铁箍。 周文大吃一惊,看现在的情形,这对夫妻是和黑衣人一路的。这里本来冷冷清清,谁会跑到这种地方买烧烤,他们出现在这里必定事先就计划好的。 他的手被牢牢握住,竟连动都动不了,浑身又都是湿哒哒的,难受至极,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都说穷寇莫追,一时头脑发热,才会中了敌人的jian计。”这些人处心积虑的计划好这些,可谓是天衣无缝。 他们怎么可能不中计,现在的情形凶险万分,这对夫妇姑且不论,单只那一个黑衣人,就已非常诡诈狡猾,以他的实力未必是此人的对手。 如果再加上这对鬼夫妻,他是必败无疑,那里还有生路。 那黑衣人似乎也不急着动手,周文急的满头大汗,中年夫妇叫嚷得更加凶了。 周文只想急于脱身,道:“这附近可有银行!”虽然已经可以肯定这三人是同伙,但是他心里也寄希望于万一。 “有,现在我们就带你去银行!” 这对夫妻生拉硬拽,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周文心头暗喜,思忖:“待会离黑衣人最近的时候,一定得设法挣脱,将黑衣人拿下。”
在距离黑衣人三四米的时候,周文突然感觉抓紧他的手不仅松开了,而且一股巨力托着他的身子推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完全惊呆了,待他反应过来后,周文已经来到他身边。 周文拼尽全力,两人顶着大雨激战三十多招,终于将那人击败。 随后他出手如飞,在那人身上连点几处大xue。 扯开黑衣人的面巾,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长得不是很英俊,但眉宇间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冷酷。 “你抓住我又能如何,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相比楚星河已经死了。” 周文神色难看,他回头想要向那对夫妇致谢,却发现他们已不见踪影,打翻的推车随同他们一起消失了。 他虽然不明白这对夫妻为何要帮他,但是他清楚这二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真的是应了那句“高手在民间”的话。 他已冷静下来,这人明显是调虎离山,故意拖住他。 他原本早该想到了,只是此人实在可恶,一再激怒他,一时冲动,便追来过来。 只不过,他现在才冷静下来意识到,已经太迟了。 楚星河所在的监护室楼层的灯忽然熄灭,此刻骤然黑暗下来,各个病房传来一阵汹涌的嘈杂声。 楚星河与楚寒就像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动也不动,说不出的悲惨萧索。 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人,他身穿穿一件极紧身的黑衣,带着一顶帽子,行动之间,就如猫般轻捷无声,又像是幽灵飘过,无声无息。 这间重病监护室只有楚星河、楚寒二人,他们的呼吸声有时微弱,有时沉重,微弱时如游丝将断,沉重时却又有如牛喘。 有时候又断断续续。 屋子里黑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这黑衣人宛如已和黑暗溶为一体。 他站在黑暗中又静静等了半晌,床上的楚星河两人气息奄奄。 他发出一声得意的冷笑,黑衣人这才一步步向床前走了过去。 楚寒似乎被惊醒,竟在床上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