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丝雀（一） 多云转晴
好事坏事暂且不说，还是先解决劳蕾尔当前的问题。 事实上，劳蕾尔已经早在一个星期前就不在星城了。 据乔安娜所说，她有印象的第一次发现劳蕾尔的不妥是在几个月前。当时的劳蕾尔似乎在担心什么，但还保持着没有影响到工作。因此乔安娜在关心了一两句，见劳蕾尔没有说出来，她就放弃了。毕竟朋友间有些小秘密也是正常。然而等了两个多月，没见劳蕾尔的情况好转，乔安娜还发现劳蕾尔的精神状态开始影响到工作了。忘带钥匙、将不同案子的文件混在一起，又一次劳蕾尔甚至弄错了诉讼程序。这出现在一个在大学时拿全额奖学金而且出来工作后一直有着优秀表现的律师来说，简直是难以置信的。所以，乔安娜再次找劳蕾尔谈心，这一次正式多了。 只是……缺钱？不是。被sao扰？也不对。然后被敲诈、感情问题、怀孕了甚至一夜情都被乔安娜问了出来，全部遭到劳蕾尔否认。劳蕾尔一味对乔安娜说没问题，会好起来的，却一直没有说出是什么原因，工作上生活上还是会出这样那样的小问题。没办法，乔安娜只好到星城警察总局，找劳蕾尔的父亲兰斯警长。 问题是，兰斯警长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了问题，还说一直觉得劳蕾尔挺正常的没什么特别。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乔安娜会好好跟劳蕾尔谈一下。谈是谈了，没有结果。与面对乔安娜时一样，劳蕾尔在谈到那个问题时显得十分正常，但一到了平时又打回原形。直到上个星期，她忽然拿了个假，说要出外散散心。乔安娜也希望她能摆脱那不知道是什么鬼的阴影，毫不犹豫就批了。只是昨天遭遇了大股东撤资一事，急需劳蕾尔的意见时劳蕾尔依然是神不守舍的样子，乔安娜这才走出她所能走的最后一步——让奥利弗这位前男友来出面。 老实说，奥利弗回想起来，也发现劳蕾尔几个月前的不妥。好比西娅的生日派对上，他就发现劳蕾尔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当时他还打算在派对之后跟劳蕾尔聊一聊了，可惜当时遭遇了马尔科姆·梅林告诉西娅后者的身世一事，愤怒之下奥利弗错过了那个机会。到了后来由于他与劳蕾尔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倒是不太好开口了。现在么，后悔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 答应了乔安娜会投资她们的法律援助事务所、将后者打发走，再向公司的IT部门打了电话吩咐了几句之后，奥利弗立即给劳蕾尔打电话。第一次，三十秒；第二次，将近一分钟；第三次……到了第五次，劳蕾尔终于接电话了。 “Hello，谁？” “是我。” “你是……奥利，奥利弗？”那边劳蕾尔的声音顿了顿，“怎么，你不是改邪归正不出去夜店玩了改坐在办公室忙着当CEO的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单从这两句话的内容来看，劳蕾尔似乎真的很正常。只是她的语气语调，有点惊喜有点抱怨，这没什么，换作别的女人，跟一个与自己余情未了的人很久没见的话，也应该会是这样的态度。问题是，这下午四点多一副刚睡醒的语气语调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好久没见了，本来想约你出来吃个饭的。却听说你出去散心了。” 既然劳蕾尔将自己遇到的问题藏着掖着，连好闺蜜乔安娜甚至自家老爹都没有透露，奥利弗也不想一开口就往那方面说，以免“打草惊蛇”。至于到底应该怎么引入话题，他还需要好好想一下。 倒是劳蕾尔聪明不减，听了奥利弗的话之后一下子联想到某件事。 “你听谁说我……你到我们的事务所了？”她失声问道，“这么说，乔安娜跟你聊过了，说过我们遭遇了大股东撤资的事了吧。这个可恶的家伙……” 奥利弗轻笑了几声：“再过几天，我就是你们的大股东了。” “所以这就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嗯？大股东先生？”劳蕾尔也笑着回了这么一句，随后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抱歉，这应该由我来跟你商量才对的。结果乔安娜……希望她没乱说什么。” “你以为她会说什么？担心她把你卖给我了？哈哈！”适可而止地开了个玩笑，奥利弗感觉快要逼近正题了，“对了，你到底去哪里散心了？圣诞节我准备给自己放个假，西娅又不在，要不我去找你一起旅游吧！” “这……还是算了吧。”本来已经奥利弗被逗笑了的劳蕾尔忽然犹豫了起来，紧接着语气更是尴尬了，“我这边有些事，其实也走不开……” “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白天你办你的事，我自己一个人活动。到了晚上我们再一起走走好了。” 都聊到这个程度了，奥利弗可不认为自己会被对方一两句话就打断——直到他听了劳蕾尔接下来的回应。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电话另一端的劳蕾尔忽然下定了决心。 “你还是别来找我了，我绝大部分时间都会跟我的男朋友在一起。”她这么说道，“事实上，我这次是去见他的家长的。” “怎么……” “噢，我的男友说了，或许你也可以过来，就当是旅游好了，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打断了奥利弗的话，劳蕾尔这么说道。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激动：“奥利弗，我以前恨过你，但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我只是心存感激，能让我遇上这么一位好男友……” 接下来奥利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次通话的，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没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被他遇上了。他宁愿跟什么万力王手合会五人众等家伙大战N个回合，也不愿听到这个消息。 “都圣诞节见家长了，还能怎么争取？” 苦笑了一声，奥利弗摇了摇头，或许是想要把这件事甩出脑外。然而…… “不对劲，让我也过去说要招待我的那句，这不是劳蕾尔的风格，显得也有些多余了。劳蕾尔就像是很不想我去找她似的，用这种方法来打发我，打消我继续问她的念头……还有，男朋友？男朋友也解释不了她向乔安娜甚至兰斯警长隐瞒的原因。” 就在这时候，美女助理丹弗斯敲门了。 “先生，你让IT部门给你追踪一趟电话？这是他们传过来的结果。” 接过丹弗斯手上的纸张一看，奥利弗本来阴云密布的脸色一下子就放晴了。在与他通话时，劳蕾尔明明就在星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