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巧玲的老家
我打开了那两张纸，一入眼就看到一个名字——赵淑梅，女，一九五九年出生，籍贯——天津塘沽宁车沽乡，一九七六年初中毕业，响应毛主席号召，去山东地区***下乡插队，七七年失踪—— 失踪？看到这里我就愣住了，这些基本上把这个女鬼介绍清楚了，后面的都是些详细介绍，毕竟当年下乡知青，还留下了档案材料，我听说过当年上山下乡运动，据说一部分再后来返城，还有一部分留在了农村，甚至有些都死在了插队的地方，当然也有人失踪了，只是想想化作厉鬼的这个赵淑梅，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内幕。 抬眼朝李巧玲望去，我终于知道她们为什么一脸的阴沉了，看完这些吗，我心里也很沉重，这还是七十年代的厉鬼，这么久了一定很难对付，而且资料很少，查起来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女鬼会给我们时间吗？ “看来这女鬼还是另有隐情，竟然失踪了——”我想要说些什么，来分析这件事，毕竟这关系着我的小命。 只是没有想到，我话还没有说完，李巧玲猛地打断了我的话，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老家就是****村的。” 呆了一呆，我感觉李巧玲的老佳是那么的熟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得脸色大变起来，李巧玲的老家可不是赵淑梅插队的地方吗，这是巧合？还是必然？女鬼为什么会找上李巧玲？还有李巧玲说过，她的爷爷也看到过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难道这也是巧合不成？ 无数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那一瞬间我已经肯定女鬼和李巧玲颇有渊源，朝李巧玲望去，李巧玲脸色灰白，也正朝我望来。 “要去你老家——”迟疑了一下，正想说出我的想法，不想一旁孙晓雨也忽然开了口，和我也是一样的话，不过也不意外，毕竟人家是警察。 李巧玲阴沉着脸，眼光从我脸上扫过，又落在孙晓雨脸上，哼了一声：“你们倒是心有灵犀，小雨，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 孙晓雨一愣还要说什么，我却是叹了口气：“真的很危险，我就是因为救了李巧玲，现在女鬼不停的想要害死我，你要是掺和进来，说不定也会连累你的。” “难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卷进来了吗，万一女鬼已经盯上我了怎么办，要是你们走了，女鬼要害我怎么办，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缩了缩脖子，孙晓雨弱弱的道，四下张望着，仿佛女鬼随时都会冒出来。 我和李巧玲也都是一呆，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却颇有可能，毕竟刚才在楼下就想要我们的命，鬼知道女鬼会不会躲在暗处，也许就藏在孙晓雨家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如果我们走后，那女鬼真的报复孙晓雨，那—— 想想就觉得瘆的慌，一时间根本没有拒绝孙晓雨的理由，再说的确是李巧玲将孙晓雨生生拖进来的，就好像我一样。 李巧玲脸上一阵不安，过去拍了拍孙晓雨的肩膀，想说点安慰的话，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孙晓雨咳嗦了一声：“李姐，我先请几天假跟着你们，也许这几天就能处理好这件事呢，到时候再说吧。” 最终我们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孙晓雨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们都没有车，李巧玲昨晚上把警车给撞坏了，我们现在交通不方便，而孙晓雨却有一辆雪佛兰。 不管是担心孙晓雨，还是为什么，我们三人终究是一起出发朝李巧灵的老家赶去，一路上李巧玲脸色都很难看，而且心事重重的，让我和孙晓雨也是心理压力颇大，根本没有说话的欲望。 李家塘就是李巧灵的老家，这是一个颇大的村子，有一千三百多口人，当然那只是在册的，而现在很多人都出去了，村里面也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已经很少看见年轻人了，其实连一半的在册人口都没有了。 之所以叫做李家塘，是因为村子东边上，有一个颇大的海子，也就是池塘的意思，足足有六七十亩地大小，这池塘叫做龙爪湾，据说形状酷似龙爪而得名，而村子就建在海子边上，又因为最早落户的是一家姓李的，所以便叫做李家塘。 我们赶到李家塘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这李家塘颇有些偏僻，周围最近的村子也有六七里地，是一个叫做阎巴庄的小村子，人口比起李家塘少了很多。 不过我们倒不用担心，这毕竟是李巧玲的老家，就算是已经没有至亲还留在这里了，但是本家的堂兄弟可不少，还有不少本家叔伯都在，所以一进村，李巧玲就领着我们直奔当村长的李大壮家里去了，按辈分这李大壮是李巧玲的堂哥。 其实李巧玲还有其他的想法，李大壮今年快五十了，是六几年生人，按理说应该能记得当年的一些人和事，而且又是村长，李巧玲想要从李大壮嘴里挖出来一些东西。 见到李巧玲领着客人到来，颇为富裕的李大壮倒是很热情，匆忙间竟然还张罗了一桌子酒菜，而且还颇为丰盛，对我和孙晓雨也是颇为热情。 “二哥，这次来我就是想问件事，大约是七七年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叫做赵淑梅的女人在咱们这里插队，你仔细想想？”李巧玲性格很直诚，张嘴就询问赵淑梅这个人。 李大壮被问得愣了一下，挠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却是苦笑起来：“巧玲，你可是难为我了，那时候我才十来岁，那还记得那么多事情，你要打听这些，还不如去问二爷，那么早的事情他应该都记得，二爷那时候当村长，村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知道。” 看来李大壮并不记得，这让我们有些失望，也让李巧玲沉默了好一会，接连喝了好几杯啤酒，又想起一件事，抬头看了李大壮一眼，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二哥，我爷爷过世之前，是不是老说看见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话音才落下，脸上还挂着笑，正对着我劝酒的李大壮，脸色忽然僵住了，瞬间脸色大变，猛地朝李巧玲望去，身子竟然一抖，一杯子酒却是洒了大半，却有浑然不觉，盯着李巧玲看了好一会，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气：“可别提这个，你不知道二叔也没了吗，掉海子里淹死了——” 二叔？我记得李巧玲说过，当时帮忙照看李巧玲爷爷的就是这位二叔，李巧玲爷爷看见穿红旗袍的女人，也是从这位二叔的嘴里传出来的，现在人竟然淹死了。 “二叔他怎么——”显然李巧玲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由得脸色大变。 “二叔死的挺蹊跷，自己掉海子里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当时周家的大孙子刚好放牛的时候看见，说是自己走进去的，村里人都说和你爷爷有关——”李大壮声音很轻，好像怕别人听到一样，缩着脖子，一个劲的四下张望。 这消息让李巧玲彻底的懵糟了，听李大壮所说，二叔死的还是很蹊跷的，自己走进海子里，二叔的脾气性格都很爽朗，而且为人热情忠厚，可以说是村里的老好人，在村子里关系相当好，而且四个孩子也都不错，生活也算是挺好的，也没听说有什么不顺心的，怎么会自己走进去的，这走进去和掉进去是两码事。 一时间，在场的四个人全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李大壮只是闷头喝酒，李巧玲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和孙晓雨对望一眼，不由得从背心泛起一阵凉意，看来事情的诡异还超出我的们的想象。 这一顿饭都不知道怎么吃完的，反正最后菜剩了很多，酒却喝了不少，李大壮也没有再让酒，喝着喝着，李大壮就醉了—— 从李大壮家里出来，李巧玲那张脸就别提多难看了，她也喝了不少酒，而且从知道二叔死了之后，李巧玲就没怎么说话，估计着这对她打击不小，毕竟都传说二叔是因为她爷爷死的。 “咱们去我家老宅子。”好半晌，李巧玲才闷闷的说了一句，不想再私下打听这件事，害怕会连累别人。 我和孙晓雨自然不会反对，便随着李巧玲直奔她们家的老宅子去了，李巧玲他们家的老宅子在村东边，是最靠近海子的一家，而且和其他的人家有些距离，最近的一家也隔着几十米，就好像被赶出来的一样。 或许是见我们的疑惑，李巧玲哼了一声：“早些年文革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被打成了走资派，还说我爷爷是反动派，所以村子里的人要和我们家划清界限，我们就给赶到这里来了。” 那个时代就是这样特定的情况，我们家还是八代贫农呢，爷爷还参加过八路军，据说好像是渤海支队的，那年代可是占了不少的便宜，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和孙晓雨又能说什么，只能巴巴的跟着李巧玲推开了她们家的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