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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古师爷苦笑着摇了摇头,早该想到不能指望这为主子,真***奇怪,自己居然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无论大事小事他都往你这里一推,压根就什么事情也不管。最后还把自己的衙门给拆了,连自己办公的地方都没有了,结果跑到这里办公。 埋怨归埋怨,古师爷还是坐下来写公文,盖大印,看着这么闪亮的巡抚大印,以前自己是多么的想啊,现在自己亲手拿在手里,仿佛却有千钧重,真实的感觉了“无官一身轻”这句话的道理。 大堤上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有人领粮食,有人领衣服,有人领被褥。整个就象一个集市一样。 忽然冷无为看到大堤旁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伤心,忙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冷无为看见地上躺着的是二十几具尸体,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看象是长期在水里泡过的。 有人认出冷无为了,忙跪下道:“漕帮弟子参见巡抚冷大人。”跟着很多人跪下了。 冷无为一听是漕帮的兄弟,顿时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有二十几具尸体了,大水一退,这尸体就浮了上来。 冷无为扶起说话的人,大声道:“大家都起来吧。本官代表天龙省的百姓们感谢你们,是你们在大堤最危难的关头,站在洪水里,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大堤。本官代表朝廷要嘉奖你们,还要为死去的弟兄盖祠堂,地点就在这里。你们漕帮是侠义之帮,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一定不二话。”接着对刚才说话的人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你把他们报到我师爷那里去,等重建天龙城的时候,本官第一要做的事情句是盖祠堂,亲自带百官来祭奠他们,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把我的原话直接转告师爷。” 看着这么多尸体,冷无为补充道:“他们已经在水里这么多天了,赶快下葬,好入土为安,花销算巡抚衙门的。” 漕帮弟兄感激的跪下,哭声震天,大呼:“草民感谢大人……” 冷无为点点头,派派其中几个人的肩膀,眼泪掉了几滴,就转身走了。漕帮弟兄看见巡抚大人居然也落了泪,大有就是死也是值了的感觉。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冷无为擦了下眼睛,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还要锻炼啊,这应该就在说话当口落的,这泪来了慢了。”摇摇头走了。 天龙城里的一家客栈里的天字号房。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奴婢啊。”侍女摸着文静公主的额头,guntangguntang,眼睛紧闭,一时慌了神。 侍女急的直转,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忽然脑子里电光一闪,仿佛象遇到救星了,“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冷无为呢?他可是见过公主的。”说着连忙跑了出去。 说来也巧,冷无为看着堤坝那里乱成一团,没自己什么事,准备回雅园去休息,正好路过那家客栈,突然被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侍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要找的人居然在自己的眼前。 冷无为刚要说什么,眼前那人抢着说道:“大人,快……快去,公主她病了。”说着拉着冷无为往客栈里拽。 冷无为看着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男子,好一会才认出居然是文静公主。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公主怎么会生病了呢?” 侍女抱怨道:“还不是因为大人你,公主一到这里就被拉去做苦力,抬石头搬沙袋,公主哪能吃过这么大的苦啊,谁想这一干就那么多天,好在公主身体很好,这么多天里在雨里淋没有生病,可就在前几天,老天爷把雨停了,公主就倒下了。开始的时候是不想吃饭,后来身子就发烫,到了今天就昏迷不醒了。” 冷无为懊恼,完了,自己居然让公主当苦力,自己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们没有请大夫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那侍女脾气大了去了,“大人,你把大夫全请去救难民了,我从哪里去找大夫啊,公主这病这么重,我……我不想活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冷无为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大夫到底安排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那是古师爷安排的,忽然想到,乐灵不也是病了吗?她的奶妈不是会医术吗?找她肯定能行,对了,他们现在好象住在自己的府上吧。这么多天,冷无为一直在难民房里守着,之后就是到各司衙门去转转,就是回府上也就是随便问问,关心自己的老婆一下。 冷无为还算是有责任心的,这帮官员他是太了解了,你如果不盯着他们,不做个表率,那准是你做初一,他们做十五,装腔作势一番,胡个差使。搞的冷无为不得不缩在难民房那个鬼地方。好在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有吃过苦头。 “这样下去不行,你扶公主到我背上,我府里有懂医术的人,让他们去瞧瞧看。” 侍女没辙了,将文静扶起趴在冷无为的背上,在后面托着。 好在雅园里这地方不远,冷无为背着文静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赶到。 “许管家,快开门啊。” 侍女看着所谓的雅园,以前听说这园子是多么的漂亮,现在一看,感觉就象是光秃秃的,树全被砍光了。地上的烂泥踩的到处都是,没有一丁点雅的感觉在里面。 许管家一开门,冷无为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一边跑一边说道:“管家,快……快请乐姑娘的奶妈过来,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病人。”说着就跑进他和杨雪儿的房间里。 “我叫人去热水,你把公主的衣服给脱了,用被子盖好,我现在就去安排。”说着就冲了出去。 大厅里,杨雪儿正跟大病初愈的乐灵聊天,一见许管家请人,也不多说什么。乐灵让奶妈去看看。不一会儿,冷无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相公,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老你亲自去背他。” 冷无为身子直发颤,腿脚不听指挥似的,一屁股倒在乐灵旁边的椅子上,发抖道:“老婆……完了……我完了,我死定了……” 杨雪儿和乐灵对看了一眼,都感觉莫名其妙。 “相公,你说什么呢?” 许管家奉上一杯茶,冷无为抢着把它喝了个干净。 “你还知道我曾经发过那到命令吗?所有能干活的人都去做苦力,我哪知道,哪知道,这公主会跑到天龙城这里来,现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公主女扮男装在大堤上做了大半个月的苦力,现在公主病倒了,天哪,这可怎么办啊?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冷无为现在手也颤抖。 杨雪儿和乐灵面面相窥,暗道:这娄子可捅大了…… 京城。皇宫。议论殿上。 德武帝俯视群官,今日的神情可以说是龙颜大悦。自从昨日接到冷无为的折子后,提到喉咙口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各位爱卿,想来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天龙省的官员们创造出了一个奇迹,几十年未见的洪灾袭击天龙一个省,大雨连绵,他们居然还能把大堤守住,从而保住了整个江南。这足以成为全天下百官的楷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皇上福威远致,乃百姓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员和众皇子跪下呼叫道。 “刘本,拟旨,凡抗灾救灾的有功之官员,重重奖赏。”德武帝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开心过,就在几十天前,整个京城谣言四起,说什么大汉实行新政乃乱国之魁首,因此上天降罪。太常寺卿也递上折子进行反对,消沉多时的礼部尚书童维也上折子附和。其他臣子虽然没有上折子,但从他们不置一词这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在等待,等天龙省决堤时在群起攻之,哪料想天龙省有惊无险。 刘本上前道:“臣准旨。皇上,今天早上天龙省那里来了一些官员联名的折子,都是参天龙省提督学政贺子宣的,据他们所奏,在抗洪期间,贺子宣不但没有给予支持而且还拖了后腿,当众官员把自己的亲人送上大堤的时候,贺子宣大门紧闭,对灾情无动于衷。更甚的是,贺子宣居然在天龙城大堤岌岌可危之时只顾自己逃命,不顾百姓死活。其影响十分的坏,如果当时不是天龙省巡抚冷无为率领众官员死守大堤,吃住都和百姓一起,稳定了民心,那后果十分的严重。因此他们奏请皇上严惩。”
所有的人对这封折子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贺子宣出来说话。 四皇子文真暗道:这冷无为的报复来的还真是快啊,自己不动手却让下面的人说话,连时间都拉开了,果然很高明。 十三皇子和十八皇子微笑着对视了一眼,彼此会意。 八皇子文思现在显得很被动,天龙省被保住了,从而使的朝廷损失降到了最低,如果真按自己说的不保,那后果十分严重,虽然这贺子宣还是值得保的,但现在冷无为和这群官员风头正盛,已经成为挽国家于危难的大功臣,因此干脆什么话也不说。 德武帝看着百官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为贺子宣说话,十分满意,看了看童维道:“童尚书,这贺子宣好象是孝文二十年科甲进士,当时你和苏安是正副主考官,说来也是你的门生,说说看这事情你怎么看?” 自从院试风波后,童维对贺子宣就有了芥蒂,虽然贺子宣来了书信告罪并解释,但心里头还是有这一根刺,如果不是因为他办事不力,他也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么被动,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皇上,臣以为贺子宣读圣贤书却如此作为,实在是有辱圣人门生之脸面,按大汉律条,官员在危机关头,只知保命而不顾百姓者,是为渎职,重者应撤职查办,轻者降级处分。天龙省抗灾事关国家安危,官员责任重大,臣以为应将贺子宣削职为民,用不叙用为可。”童维从现在的情势看出,德武帝对贺子宣肯定是要重罚的,与其被动接受,倒不如主动出击,还卖了天龙省众官员一个好,何乐不为。 德武帝点点头,但还是没有说话。 林天远服侍两位皇帝,他对德武帝心里有什么看法太了解,不表态说明惩罚力度还不够,上前道:“臣以为官职越高,所犯下的罪也就越大,臣以为应该抄家以警示后人,应以贺子宣为戒。” “哈哈……,到底是两朝老臣,说话就是不一样,就照你的话做吧。至于天龙省的布政使嘛,你拟出一个人选给朕,现在天龙省肯定是支离破碎,等他们将损失报上来后,再说吧。”德武帝大笑道。 林天远惊喜莫名,本来以为还要多花点手脚把这布政使的位置搞到手,想不到居然就这么简单,忙跪下道:“臣领旨。” 德武帝又看了看童维,道:“童尚书,之前你上的折子我还留着,如今看来这新政还是很和天意的,没有历史重演,你说呢?” 童维后脊梁直冒冷汗,忙跪下道:“臣糊涂,请皇上治罪。” 德武帝点点头,道:“朕也不治你的罪了,刚才你说的话说明你是对事不对人的,很好,这天龙省提督学政的人选嘛,你再斟酌一个,一定要品行良好的。朕可不想看到第二个贺子宣。” 童维喜出望外,自己的势力并没有受到损失,忙道:“臣定当用心挑出好人选,不负圣恩。”也亏的今天皇上是龙颜大悦。 德武帝笑着点点头,忽然脸色一正,“太常寺卿,你是负责掌管宗庙礼仪的,居然用祖宗礼法来反驳新政,好,很好,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这是妖言惑众,扰乱朝纲,朕没有追究童维,那是因为他措辞很讲分寸,他的折子上写到‘新政之利弊在于民,民喜则政之良也,民怨则政之弊也,天降灾祸是否预兆,臣不敢察也’,看情形他只是见事不明,而且他是对事对人都有一颗公心,因此朕没有责怪于他。可你的折子里,却大放厥词,说什么改变祖宗之法,非但政事无可依循,而且还祸乱国家,这是你该说的吗?朕自推行新政以来你多方阻挠,口口声声祖宗之法,朝廷规矩,如果朕对你不加惩罚,那如果明天下雨或是刮风,那是不是表明朕登基帝位,上天是反对的,来下雨或刮风警示万民了?” :,,gegegengx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