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反击2
第四十章反击2 如此一说,那么沐由之不让她知道的应该就是宝藏的秘密了。 沐歆宁暗自猜测。 不到一日,接二连三的秘密被挖掘,接二连三的震惊突袭而来。明明知道被南宫璟沐逸辰护在手心,却还是有一股淡淡的不痛快。 也许是料想不到南宫璟会知道得如此透测,举在空中发着寒意锋芒的玉扇,进退不得,令狐佑的神色犹见几分恍惚:“你知道?你原来是知道的!”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南宫璟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狂妄,又缓缓道:“东秦与天凤本就是友谊之邦,你若放弃此念头,饶你一命,也未尝不可。” “哼!饶我一命?”令狐佑冷笑道,扫了眼败倒在地痛苦不止的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 不难听得出笑声中的不甘。 不知何时已没了笛声鸣鸣,令狐佑这一长笑方停止,沐歆宁才后知后觉,只见他缓缓开口:“好啊!你能许我什么好处? 东秦的黎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天凤皇都呢,夜舞高歌,朱门rou臭。子不欲,不施于人,我并非想要血流成河,我不过是想保我东秦百姓罢。” “好处?”南宫璟听觉好笑,冷冷道,“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别说你,就是灭了东秦,也不过轻而易举。你难道还想不通我为何会留在此地任你牵制?” 此话一出,令狐佑不由身形一顿。 南宫璟这话再明白不过,他既然敢留在谷枫山任他牵制,那么皇宫那边定然是有万全准备。而饶他一命,不是在跟他商量,而且在可怜他。他错解他的意思了,以为的转机,事实上连星沫炮灰都没有。 南宫璟续而道:“你若是单单为了解救东秦百姓之苦,我成全你一片怜悯之心倒也无妨,天凤近年来五谷丰登,一点救济粮还是拿得出手的,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动了吞并天凤的野心。” “……”令狐佑脸色大变,陡然睁大了眼睛。 淡然地扫视了他一眼,南宫璟再道:“是生是死,你的命在我眼中,不过是草芥,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宝藏一出,皇城即毁,千百年来,这个秘密一直被隐藏在深处,别说是你,就算是天凤皇帝,也是到登基那一刻才能知道,你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宝藏一出,皇城即毁?原来令狐佑说的血流成河是这个意思。如此一来,天凤沦陷,被其四国瓜分便是分分钟钟之事了。 这才是目的,最终的目的! 难怪,难怪那天看到沐由之一脸严肃,原来是收到有人要动宝藏的消息,这么说来,沐由之不想让她参与进来的其实就是暗中守护宝藏的秘密? 那天夜袭琉璃殿,他告诉她,天辰的前身便是天凤,只不过那段历史被有心人隐了去。他是看过那段历史的人,自然而然,宝藏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如此一来便都通了,只是,还有一事,她想不明白啊。 沐歆宁眉头紧皱:南宫璟在怕什么? “废话少说,来吧,东秦,我救不得,回去也是无颜,倒不如死得轰轰烈烈,好歹留个千秋万名。”随着一声吼,令狐佑眼中血红,手中玉扇阴狠毒辣,再次朝南宫璟击去。 只是下一刻,他硬是动也不敢动,被南宫璟的一句话,震得硬是掉落了手中玉扇。南宫璟说:“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 平平淡淡,好似深藏不可思议的玄机,沉思了许久,令狐佑才缓缓开口:“迟了,迟了,一切都迟了。 你的如意算盘。 谷枫山,你有所防备,皇宫内,你备好退路,又如何?我若是没有看错,刚才走的人是沐由之吧。他的仇是源于天凤没错,但仇人却是沐由之,却是你父皇! 你猜现在那个人会在做什么?你的母妃是想除掉你的吧!我猜现在应该有一把刀架在天凤皇的颈上。 哈哈哈…可笑,真可笑,原来你比我还要可怜。 实话告诉你吧,这几年,你母妃可帮了我不少忙呢。或许,还要更早不是?你十二岁那年,大破我东秦军,可惜密林的埋伏,竟没要了你的命。 你敢烧毁浮罗生,看来是晓得它的。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当时的剑锋上,涂的剧毒。 那么强的剧毒,你居然还能安然无恙,我可是愤怒得很啊,不过,我现在却很高兴。知道为什么吗? 回光返照,你和司空玄夜的母妃是一样,回光返照,苟延残喘,可惜,最后的浮罗生已经让你给毁了,哈哈哈…怒吼啊,愤怒啊,哈哈哈…我死了,你又能活多久?" 沐歆宁听得诧异,一动不动。若真如他所说,那么浮生岂不是…回首望着南宫璟,只见他脸色平静,嘴边一道淡淡的微笑挂起,不慌不忙道:“有人制毒,自然有人解毒,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奇多不是? 你不如担心你自己吧。知道你来者不善,难道我还会任你宰割? 昨晚不过是将计就计演的一场好戏。从沐府到谷枫山,你看似一路猛攻,实则是一路后退,要将我引致谷枫山,为甚?要开启宝藏,没有我的血是不行的吧。 你说我身重剧毒,非浮罗生不能解,不如你先运气调行,感觉下五脏六腑的腐蚀之痛如何?” 话音刚落,只见令狐佑紧绷的脸,突的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不仅仅是五脏六腑,连喉咙都像是被割据断了一半似的,喉咙里‘咯咯‘作响,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地上渐渐变得紫黑的血,令狐佑眼里无不充满着焦急,恐惧,愤怒,踉踉跄跄地朝前走了几步,竟软倒在地。 “不可能…”南宫璟亦一脸难以置信,走上前,把脉。 脉搏里,除却他给他下的腐蚀散,并无其他。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南宫璟问道。 令狐佑点了点头,一张脸狰狞扭曲,喉咙里仍是在不停地‘咯咯‘直响。一声惨呼,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鞭子在重重地抽在他身上,身体里的血液突的从各个地方一涌而出,头顶上,鼻子里,耳朵眼睛,嘴里,胸膛上,膝盖手腕上。 这种剧毒,就连南宫璟也从未见过。 一双已被鲜血染红的手一把抓住南宫璟的肩膀,令狐佑好似恳求的眼神直钩着他。 “放心吧,她很好,我会保她周全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而令狐佑好似听懂了,转而一脸安详,露出笑容来。四肢因痛苦而绞成一团,一阵抽搐之后,便一动不动了。
其实他还想告诉南宫璟那个可怕的秘密,可怕的人,只是他已永远无法说出口了。 良久,南宫璟才道:“将他安葬罢。” 冷冷的声音,比起平时还要寂寞孤独三分,让人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惧意。 不是他杀的人,那么就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了。 沐歆宁猜不透他的心思,轻轻地拉起他的手,只觉几丝冰凉。 “不怕。”沐歆宁仰头对他道。 闻言,南宫璟不知是诧异还是震惊,顿时抹起笑意,反握沐歆宁的手:“不怕。” “主人,接下来如何行事?”秋彦当下道出声,一脸老成持重的模样,“沐相那边…?" 言未尽,沐歆宁听得出他心中的忧虑,她自己心中何尝不是担心。 原以为司空玄夜口中的那个人是指令狐佑。躲在暗处遮遮掩掩,倒不如发个狠招光明磊落的来。令狐佑一现身,沐歆宁心中不是畏惧,而是喜悦,三招之内,她绝对有把握不见阎王也得叫他见阎王。 原来,背后还有人。司空玄夜说过‘那个人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连他都给予这般评价,看来定是个强手,还是是个棘手。 敌暗我明,现在明显处于劣势。 “不必担忧。”南宫璟对着秋彦说道,手却是紧握着沐歆宁,“他看到的未必是沐相,我既然知道他的目的,又怎会不做出应对? 我母妃与他勾结,不过是想趁乱拥立我七弟为皇。她一心算计我,自然察不到被自己最亲的儿子算计。 就算有人在背后捣鬼又能如何,这次也只能无功而返了,因为他们最为重要的一环事实上并为按他们想的出牌。” “最重要的一环?”沐歆宁不解。 “就是给你把脉的无痕。 他以为他收买了无痕,可无痕与我的心结,又岂是能收买得了的,他的执着,连我都无可奈何。”南宫璟叹息道。 “无痕?”闻言,沐歆宁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察觉道沐歆宁的异样,南宫璟顿时眉头紧皱。 “我杀了他。”沐歆宁道。 “杀了他?”惊讶的不是南宫璟,而是沐逸辰,“他知道了?” “逸辰…"南宫璟急忙遏制沐逸辰还未说出口的话,与此同时,沐歆宁急切的声音开口而出:"知道?知道什么?” “这…”察觉到自己说漏嘴,沐逸辰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两嘴边,一个‘这‘字挂在嘴边却迟迟没有下文。 “放心吧,他死不了的,要死要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就算你废了他五脏六腑,他想活,一样会活。”南宫璟有意无意地转开话题,讪讪笑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皇宫内的好戏,怎么也不能错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