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人如救火
救人如救火。【】长孙绛英也沒有心情与贾律师客气。当即说道:“好吧。谢谢贾律师。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吕贺却拦下他们。“英子。算了。律师去了也沒有用。” 贾律师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不到三十的年纪。穿西装。打领带。脚上的皮鞋蒙着一尘灰。脸色黝黑。皮肤粗糙。手上皮肤皲裂。裂缝里黑色油污隐约可见。他心里就纳闷这人谁呀。竟然敢直呼长孙家族未來家主的大名。 “他是吕贺。这家酒店的老总。”白雪介绍。贾律师一阵眩晕。好吧。他相信自己出现头晕症状。是被头顶上的太阳晒的。而不是被眼前这个五星级酒店的boss雷到。他是滨海市出名的律师。心理应变能力也是杠杠的。他当即满脸堆笑。伸出手与吕贺相握。 “久仰。久仰……” 话说吕贺。刚刚当上滨海酒店的老总沒几天。基本沒有与人握过手。所以他手上也沒有个轻重。直接就将贾律师白晰的右手当作钢管。用力捏手里。生怕它掉地上似的。 贾律师的手刚与吕贺的手接触。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手仿佛是与一张粗砂纸作亲密接触。接着的感觉是自己的手被老虎钳给夹了。疼得他本能地想抽手。不料吕贺误会了他意思。因为据他所知。握手时。双方还要一起甩甩手。以示友谊亲密无间。基情天长日久。 他看到贾律师的手在动。他也赶紧动。用力甩。生怕自己跟不上贾律师的节奏。丢人现眼。“久仰。久仰。”他鹦鹉学舌。脸上是满满一脸激动得不得了的样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而且是与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握手(在吕贺眼里。律师完全算是大人物)。他是高兴了。可怜的贾律师就悲催了。他的手被吕贺握着。挣都挣不脱。反而疼得他冒冷汗。然后被吕贺再这么一甩手。那感觉。真的就象自己的手。在砂纸上來回地摩擦。 他脸色憋得通红。鼻梁上的眼镜镜片被鼻孔呼出的冷气模糊了。 还好。吕老总多少还懂点礼仪。知道握手也是点到为止而已。不能够握着人家的手一直不放。所以简单甩了甩之后。他就松手了。“呼……”贾律师收回手。悄悄松口气。再偷偷看一眼自己的手。通红通红的。都能看到毛细血管。 长孙绛英和白雪奇怪地看着贾律师脸上表情的变化。直到看他通红的右手。才恍然大悟。她们也不好说。只能强忍住笑。 “吕贺。你为什么这么说呢。”白雪问出大家的疑惑。吕贺挠挠头。他一时也说不好。于是就让阿豹说。阿豹也不客气。说道:“其实这件事。不是普通的治安案件。是有人设套。让马哥和云姐往里钻。现在马哥和云姐已经落入他们手里。他们岂肯轻易放过。所以律师去了也沒用。他们不会买律师的帐。” “阿豹。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啊。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挺恐怖的。”长孙绛英半信半疑。她在南云经历过不少事。社会黑暗的一面她有过接触。所以她还是有些相信阿豹的话。阿豹果断摇头。“英子姐。一点都不危言耸听。我隐约记得。那个带队的警官。好象是步仁老妈的干儿子。” 所有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长孙绛英秀眉微蹙。她很反感这种貌似无处不在的黑暗。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社会的黑暗。不会因为她的反感而不存在。更不会因为她的反感。就不会发生在她身边。 除非她能改变这个世界。改变世界。想想都是疯狂到严重出格的事。她是连想都不会去想。也不敢想。她不是救世主。她也沒有这份雄心壮志。更沒有这个能力。她只祈求这种黑暗。不要发生自己亲人的身上。 然而。祈祷的力量是有限的。上帝有时候很忙。 所以路云和马义。遭受警匪勾结迫害。双双身陷囹圄。她竟然无能为力。 “吕贺。阿豹。你们说怎么办。”她刚才是踌躇满志而來。现在则是六神无主。法律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她的能力之外。 “我和阿豹正打算找你爷爷帮忙。你们就來了。我们正好一起去找他。”吕贺说道。 “我爷爷。”长孙绛英有些意外。她不相信自己的爷爷比法律还靠谱。 “是的。长孙老先生在咱滨海市德高望重。是名人。他的人脉肯定很广。认识的大官小官不少。只有他出面。才能镇住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吕贺说道。长孙绛英却犹豫了。因为她不想爷爷卷入其中。 可是。目前貌似只有爷爷能帮到马义。所以她很纠结。 贾律师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他一直想讨好长孙绛英。于是也说道:“本來。我作为律师。是不敢苟同吕老板所言的。但凡事都有特例。就目前这事。我觉得他说的未尝沒有道理。” 既然见多识广的律师都这么说了。看來也只能请爷爷出面了。“走。我们找我爷爷去。” 事不宜迟。长孙绛英说走就就走。其他人紧随其后。他们正准备上车。一辆警车低调驶进酒店。在众人一片惊谔之中。马义和路云从车上下來。 “马义……” “路云……” “马哥、云姐。你们怎么就回來了。”老大全须全尾回來了。刚刚经历失去组织之痛的阿豹最先反应过來。他急步上前。脸上的笑容比秋天的菊花还灿烂。马义扬手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特么滴。你盼望我俩蹲几年苦窖才能回來是吧。” 阿豹沒有躲闪。反而“嘿嘿”傻笑。“口误。口误。马哥不要见怪哈。”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來。于是纷纷上前嘘寒问暖。表达亲切的问候和安慰。仿佛马义和路云刚刚从西北蹲苦窖回來。贾律师眼看这里已经沒有自己的事了。于是提出告辞。虽然他沒有为官司出力。但他毕竟是自己请來的。所以长孙家姐妹俩还是对他表达了感谢。 “你们反应还真够快的呀。居然已经请來律师了。”路云称赞。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在办事。”长孙绛英得瑟。路云一顿鄙视。“你觉得请律师有用吗。妹纸啊。你在社会上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长长心行啵。”路云当众下自己的脸。长孙绛英脸上有点挂不住。心说路云这小妮子还真沒有良心。居然把自己一片好心当驴肝肺。 路云见她脸色不善。于是说道。“好吧。姐我感谢你。行了吧。”长孙绛英却甩她一个大白眼。“一个巴掌一把枣。当姐是三岁小孩么。姐我也不稀罕你感谢。我只是想帮马义。又不是想帮你。” …… 眼看着两人的唇枪舌箭沒完沒了。马义脑仁又开始抽搐着疼了。 唉。米莉莉不在。路云也沒有正形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大姐的。还有英子。多知书达理的人儿啊。咋就越來越喜欢打嘴仗呢。马义不敢再往下想。越想头越疼。 “好了。路云你刚回來。不嫌累么。” 白雪站出來客串灭火大姐的角色。路云和长孙绛英于是都闭上嘴。她们闭嘴其实也不是给白雪面子。而是她们蓦然发现。现场还有吕贺和阿豹。虽然他们不是陌生人。但两美女在外人面前争吵。不管有理沒理。都有失淑女范有木有。 “马义。你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怎么又开着警车回來了。”吕贺看她们不争吵了。于是立即问马义。他如此迫切。除了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也有将话題引开。不让她们继续争吵的意思。 还真别说。吕贺这点小聪明还是有滴。 “其实也沒有什么。因为这只是一场误会。半道上我们就解释清楚了。而且还与鲁生梅冰释前嫌。达成了谅解。从此我们和平相处。共享和谐。”马义信口胡诌。这理由连阿豹都不相信。何况其他人。长孙绛英和白雪都虽然也不相信。但是她们知道马义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特殊人。所以她们不会质疑他的解释。可是吕贺不同啊。他又不知道马义是一个修真者。更不会知道他身上有特殊的秘密。于是当即提出抗议。 “丢。马义你真不够意思啊。我们大家伙为你的事cao心劳肺。虽然最后都沒有用上力。但是那份情谊却还在呢。你不该这么忽悠我们吧。” 马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吕贺这么一个老实人。提出的问題却是这样尖锐。 “这个嘛。怎么说呢。其实真沒有什么好说的。鲁生梅只是一个黄土已沒过脖子的人。她能搞出什么花样。对吧。至于那个警官。他是一个聪明人。不可能一味抱着一个老棺材瓢子不放。也对吧。有一句老话叫什么來着。世界上。沒有永远的敌人。也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经过深入沟通过后。我与警官就成了好朋友。然后他就放人啦。还将警车借给我代步。” 这个解释比较正常。吕贺和阿豹都表示勉强能接受。他们只是为鲁生梅感到悲哀。一大把年纪的人啦。不仅不能享受儿孙绕漆的幸福。还要接连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彻心之痛。甚至还要与他们这些年轻人抢食。她这辈子活得真造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