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归家
谈话最忌讳的就是拐弯抹角，很多事情都是坏在相互揣测之上。 王彦看门见山的问，不光是直接，还包含一个信息在其中，只要你承认，我便原谅你！张三从自己剿灭霹雳堂开始就一直追随自己，一路下来立了不少功劳，王彦把猜忌拿出来给他开就是不希望让这件事情在私底下发酵从而产生芥蒂。 聚英还要发展壮大！作为自己的首批心腹！信任，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张三感受到了王彦话中的情谊故而送了口气，正不知该如何跟王彦解释，王彦便将楼梯摆在了自己面前。 王彦的行踪只跟自己一人说过，路遇埋伏，意味着行踪泄露，自己身上怎会没有嫌疑，张三这几日一直因为这事耿耿于怀，如今，心结解开，张三恢复了原样。 “头儿先回府看望老夫人吧，聚英跟五凤阁交恶之事我已知晓，稍后我会嘱咐兄弟们小心行事，并制定后续对策。” 王彦点了点头，二人出了偏房。 王彦上了王府马车，张三朝着马车躬身行了一礼。 “李四，蒙兄，方兄，你们将兄弟们都聚集到聚义厅中，我有事要嘱咐大家。” 李四等人抱拳领命，王彦不在的这段时间张三将聚英打理的井井有条，知道王彦身陷五凤阁时也没有乱了阵脚撑到王彦平安归来，张三算得上大功臣。 熟悉的风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街坊邻里。 王彦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特意让阿吉绕了个远去了趟桃源街。 桃源街比自己离开时又红火了不少，虽是冬天，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大都是卖吃食的，人来人往都是街里住着的居民，大家伙其乐融融，看的王彦心暖。 终是在日落前回到了王府，王府没有丝毫变化，走时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子。 门口站着几个家丁，见马车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自己终于回家了，此番出行受尽了磨难，险些就撂外边了。 进了门，郝管家迎面而来，一脸怒火。 跟在王彦身后的阿吉赶紧把脑袋压得低低的、 王彦知道他要做什么，赶忙上前一步抱住郝管家道。 “郝叔，我此番安全归来阿吉功不可没，中间发生的事情跟他无关，您就别责怪他了。” “少爷莫要为他开脱，保护好你是他的职责！他竟然靠着您断后活命！真是丢了老夫的脸！”郝管家怒吼道。 这事阿吉都说了，也太不会给自己遮掩了。 “少爷，这事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拖后腿，您也不会被抓去！” “别瞎说，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出来前身中麻药，能撑到那已经算是老天开眼了，我若不留下，只会拖累你们一并被擒，倒时都被抓了，谁去报信搬取救兵？” 郝管家从身后摸出根木棒，无奈人被王彦报的紧，怎么挥打也够不到阿吉，只好放下了棍子。 “阿吉，你带着少夫人先回院子，我去跟爹报个平安。”说完王彦挽住郝管家的胳膊进了前院。 王老爷子正在大堂里喝茶，见王彦进来，脸登时沉了下来。 几日不见，王老爷子憔悴了很多，显然是挂念自己所至。 “爹，孩儿回来了。”王彦都到老爷子跟前，躬身行礼道。 老爷子没有回话，独自在椅子上哼哼，眉毛一跳一跳，火气阴现。 无论王老爷子表现出何种情绪都是出于关心，王彦静候老爷子的雷霆之怒，可是好半天都没有动静，王彦偷偷的抬起头，发现王老爷子脸上的怒火已经消退了。 “回来就好，听说你在里面吃了不少苦。” “爹，别听别人乱说，儿子身为一帮之主，她们哪敢动我，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就差找个姑娘陪我了。” “哼哼，是么？那你把衣服脱了，让爹看看！”老爷子一拍桌子道。 “爹，还是别看了吧。”王彦推脱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一身的疤，让老爷子见了，肯定心疼死。 “爹，还是别看了吧...” “别废话！快脱！”王老爷子火道。 王彦没法子，只好把上衣脱了。 王老爷子的脸色，随着王彦脱衣，越发的阴沉，最后黑如锅底。 王彦一直注意着老爷子的脸色，心道就说不脱了，这不找气生么。 “郝通！去请药老来！”老爷子冲着郝管家喊了句，后者快步离开了。 “爹，消消气，都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王彦笑道。 “皮外伤！你当爹是瞎子么！你娘担心的都病了，这要是让她看到你这一身伤，非气死不可。” “爹，我也正担心呢，一会去看娘时，您千万得给我打掩护，万万不能让娘看到我身上的伤！”王彦心虚道。 “逆子！竟然瞒着家里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王家就绝后了！”老爷子气呼呼的说道。 “老爷子，提到这个，咱府里的暗卫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大惊小怪！谁家里没有点私军，王府的暗卫是我十年前组建的，百十人，对王府忠心耿耿，平日里做家丁打扮保卫王府，外出执行私事便以暗卫身份行动，他们各个身手不俗，你若临行前跟我说声，我派暗卫随行！你有何惧于深陷五凤阁里！”老爷子说着，怒火更盛。 “我不是安全回来了么。”王彦翻过来调过去就这一句话。 “跟五凤阁谈崩了？”老爷子白了一眼王彦道。 “没谈，直接闹僵了。”王彦叹了口气道。 老爷子把王彦招呼道一旁的椅子上，详细的问了来龙去脉。 王彦也都如实相告，父子聊了多半个时辰才结束谈话。 “这么说，你跟那丫头。”王老爷子露出一丝不合身份的贼笑。 王彦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跟傅雪莹的关系。 “哎！”王老爷子叹了口气道。“那丫头的命是保住了，只是你娘定不同意你娶她为妻的。” 王彦心里明白，董氏不宰了雪莹已经是给自己面子了，对于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女子，董氏向来不姑息，刘燕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话先谈到这，先让药老掩盖一下你身上的伤，然后去见见你母亲，她肯定等的急了。” 王彦点了点头，药老早就来了，一直在偏房等候。 王老爷子让郝通把药老喊了来。 王彦跟药老熟识，脱下上衣，露出上身，药老的表情登时就垮了下拉，一双粗糙的大手将王彦身上的伤痕摸了个遍。 “药老，先遮掩一下，等见过了夫人在好好给他诊治。” 药老点了点头，从药箱里摸出药膏在王彦身上涂抹起来，药膏呈褐色，涂抹在身上很凉爽，身上的伤痕在药膏涂抹之下渐渐变淡，最后只余下一点点的痕迹。 “少爷，这药膏遮掩不了太久，一个时辰后请来老夫的药庐，老夫要跟少爷好好检查一番。” “劳烦您了！”王彦恭敬道。 跟着王老爷子去了后宅，来到二人的卧房前。 王老爷子轻轻敲门道。 “夫人！老夫带着彦儿来了！” 很快屋里传来一阵声响，接着门开了，红儿走了出来。 “老爷，夫人让您赶紧带着少爷进去。” 王老爷子点点头，拉着王彦进了屋。 红儿关上门，退了出去。 王老爷子的卧房装潢很古朴，很土豪，金玉摆件，古玩字画随处可见，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绕过前室来到内室，王彦看到了床榻之上憔悴的董氏，一旁的矮木几上放着一个空瓷碗，估计是刚服了药。 董氏早已支撑起身子，跟王彦对上了目光。 王彦心里一阵激动，开口声音便颤抖了。 “娘，我回来了。”王彦说着，走到床前，心里涌出一股酸水，自己险些就回不来了。 董氏轻抚着王彦的发丝，眼中含泪道。 “彦儿，你可让娘担心死了。” 董氏说着一把将王彦揽到怀中，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刚才跟老爷子说的实话自然不能跟董氏说，一趟艰险的历程被王彦活生生说成了游玩，阴险毒辣的鬼姬被王彦描绘成了一个心地善良误入风尘的苦命少女，总之一切往好里说。 董氏一边听，一边打量王彦，还特意拉开王彦的外衣查看，确认没有伤痕，这才送了口气。 王彦回来了，董氏的病瞬间好了大半，人一下子就变精神了. 母子俩聊了半个多时辰，王彦才借口没吃晚饭离开了卧房。 老爷子留在了房里照顾董氏，王彦差人去跟药老说一声，自己先回一趟院子，晚些在过去。 王彦出了王祥的院子。 卧房之中，董氏脸色阴沉的盯着王老爷子道。 “彦儿险些死在外面！你这爹是怎么当得！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么！彦儿可是你王家的独苗！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夫人先消消气，彦儿不是回来了么，我以后一定多派人保护他！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彦儿再出什么意外，你就别想在上老娘的床。”董氏凤目圆瞪道。 “是是是！为夫一定注意！彦儿可是我的独子，我定不会再让他出事的。”王老爷子笑道。 “行了，彦儿也回来了，咱俩不用再分房睡了吧。”王老爷子说着手已经攀上了董氏的腰肢。 董氏一把拍开王老爷子的手，冷冷的说道。 “这几日你也没闲着，等她的味道没了，再来碰我。” 王老爷子尴尬的笑了两声，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