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风山
呼呼。 这是一座无名山峰。 海拔不过五百米，与周围的群山峻岭相比，只能算是个小山包。唯一的亮点是此山山顶狂风不断，且风色为纯黑。 黑色的狂风犹如刀刃，打在身上让人皮肤出现裂痕。 “站住！” 蓦地，雷泽脚下一软，一声冷喝从前方传来，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手持大刀，面相凶狠的土匪将被则包围起来。为首的一名独眼老者手持黑色长棍，站立在那里，犹如一尊战神。 “那里来的？来我黑风山作甚？”老者身边，小喽啰发问。 “从来处来。你们又是什么人，包围我是想要抢劫吗？”雷泽发笑，他从花果山出来，风餐露宿，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蓬头垢面和个乞丐差不多。与之相比，眼前这些土匪才倒像是富贵人。 遇上他这么穷的人，这群土匪也够倒霉的。 “抢劫？不抢劫我们拦着你做什么？”那小喽啰发笑，俯视雷泽。 “你认为我有钱？”雷泽苦笑，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呢。 “不管你有没有钱，到我黑风山，就要留下点什么。没有钱你就要把命留下。”周围有人起哄，兵器碰撞，让人心中生寒。 目光变得阴冷起来，雷泽暗自戒备。 “碰上个叫花子就够晦气了，你们还多说什么。小狗蛋，去账房拿十两银子出来，给他做盘缠。”独眼老者发话，拄着长棍一瘸一拐的离开。这时，雷泽才发现，老者的左裤脚，有鲜血滴淌下来。 “什么，老大。要是我们再不捉一个人给黑风老妖，他可就要对我们动手了。”闻言，那名被唤作小狗蛋的喽啰反对。 雷泽眉头一皱，握紧的拳头稍微松开一分。 事实似乎有些曲折。 “那也不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动手。黑风老妖要战，我陪他一战便是。如果他要吃人，我会第一个喂饱他。”老者停下身子，夕阳下的背影显得很高大。 “老大你身受重伤，巅峰时候才能勉强抵御黑风老妖，现在您如何与老妖一战？”一些土匪为独眼老者担忧。 “按我说的办！”老者坚持自己的决定。 “且慢！”雷泽叫住老者，笑着问道：“多谢老丈好意，敢问各位，黑风老妖是什么东西？” “是黑风山上的一头风怪，成形百年，修行得道，目前已经是一位炼神返虚的强者，实力极为恐怖。”老者紧握着手中长枪，声音略显气息不足。 他的伤很重。 “一头风怪，炼神返虚么？”雷泽低语。 炼神返虚是炼气境的第二个境界。作为修行最基础的境界，炼气境分为三个小境界：炼气返虚、炼神返虚、精气归一。雷泽目前在炼气返虚境界，独眼老者口中的黑风老妖比他强出一个小境界。 “黑风老妖霸占黑风山多年，路过的凡人多被他吞食。我等在这抢劫，一是为了生存，二便是尽最大可能的保护一些路人。”小狗蛋面露怒色，愤愤的说道：“老大未受伤之时，黑风老妖对此束手无策。但几日前老大被重创，黑风老妖便来山寨滋事。威胁我们每月进贡活人，否则就毁我们山寨。” 黑风老妖，黑风山上的王。 “这样么？那还真是有些意思了。”雷泽一笑，随后问道：“不知道那黑风老妖现在在什么地方？” “黑风来源之地，狂风岭。”有人答道。 雷泽点头，看了看周围一个个土匪迫切的眼神，又瞧了一眼小狗蛋递过来的十两银子，笑着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给我盘缠。我替你们消除隐患。” 若只是一个炼神返虚的风怪，雷泽并不惧怕。 虽然相差一个小境界，但有绝学辟天神掌在手，这点差距可以跨越。生死厮杀，雷泽有把握杀死黑风老妖。 “你？”众人一愣，都不相信。 手指一点，十米外的巨石轰然炸裂，众人目瞪口呆，纷纷跪倒在地，敬畏的跪拜：“见过仙人，求仙人出手！” “我不是什么仙人，我与你们老大一样，都是修道者。”雷泽摆手，微风将众人搀扶起来，望着不说话的独眼老者，雷泽上前，凝重的说道：“老丈，可否与我详细说一下那黑风老妖。” 沉思片刻，独眼老者点头答应：“好！我们回山寨说，小狗蛋，张罗一桌酒席，今夜山寨大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山腰处的木寨里，不一会山寨中飘起炊烟，各种现宰的野兽被烹饪，雷泽与独眼老者坐在客厅中等待。 “老丈的伤是那黑风老妖所留？”通过交谈，雷泽知晓老者的性命，独眼。 “这伤是上个月外出，拜一只雏鸡精所伤。”独眼将裤脚挽起，露出已经糜烂的左腿，骨头已经发黑，泛着腐臭味，让雷泽皱眉。 好猛烈的毒素。 “雏鸡精虽被我斩杀，但我也被它临死反扑重创。我的时间不多了。可怜这些小家伙们，没了我的庇护，他们都将成为黑风怪的口中餐。”独眼心痛。这些土匪都是他的兄弟，都是他的儿子，若是可能，他真的不希望看到他们死亡。 “所以你准备与黑风怪拼死一搏？”独眼的实力大致在炼气返虚境巅峰，距离炼神返虚只有一步之遥。若是他拼死相搏，黑风老妖纵然不死，也要扒一层皮。 “不错。”独眼默然。 “若是你我联手，黑风老妖必死无疑，你的山寨会保住的。”雷泽劝慰。 独眼没有回答，他知道雷泽这是在说好话。死了一个黑风老妖，黑风山还有其他妖怪，他的山寨依旧危机重重。 “你大可不用趟这滩污水，黑风老妖我还能对付。”独眼想了想，语出惊人：“前几日，我观他气息澎湃，似乎是要突破。” 突破！ 这么说黑风老妖极有可能已经是精气归一的强者，这样的差距，雷泽感受到了压力。 “算了。好人做到底。” 雷泽拒绝独眼的好意，执意要与独眼一起对抗黑风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