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鞠义之傲
阳翟城中,孔伷设下盛宴,为鞠义和刘备二人接风,随同出席的,还有鞠义的副将潘凤,以及刘备麾下的两员大将关羽和张飞。 两路兵马,鞠义和刘备都是有主公的人,鞠义的主公是韩馥,刘备的主公是公孙瓒,是以,二人的地位相当。 但是,鞠义率军一万,而刘备只有三千兵马,这一点比起来,刘备就寒酸多了。 可刘备来到之后,直接就报了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的身份啊,不禁使得孔伷对他另眼相看,于是,在今晚的酒席之上,孔伷将左手第一席留给了刘备,右手第一席留给了鞠义。 汉朝的时候,以左为尊,这无疑就说明,刘备的地位高于鞠义了。 这鞠义是什么人啊,冀州第一大将,就算是张郃和高览,以及上将潘凤,都要排在他的后面,他岂能甘心屈居刘备之后呢。 鞠义来到的时候,刘备已经在孔伷的安排下,坐在了左手第一个席位上,往下就是关羽和张飞的席位。右边呢,也空着两个席位,不用问也是给鞠义和潘凤留的。 陪客的人,孔伷基本上没喊几个,只有治中从事辛毗和兵曹从事荀彧两人,分别坐在孔伷席位的左右。 他们这个左右,是主位的左右,跟刘备和鞠义的客位左右是不一样的。 见鞠义来到,兵曹从事荀彧立即就笑着迎上去,说道:“鞠将军,请上座。” 荀彧这个兵曹从事,是辛毗刚刚举荐的,荀彧当上这个官还不到三天,但这个职务可是不得了啊,主豫州的兵事。 要知道,汉末的州,刺史没有什么权利,只有监察的职能,而真正的权利,则是集中在几个从事,以及各郡国的太守或者国相手中。 荀彧是历史上曹cao的王佐之才,曾经给曹cao平定北方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眼下的他虽然成为了豫州的兵曹从事,但是,真正的军权却被正从州刺史向州牧身份转换的孔伷所掌控。 鞠义当然知道荀彧是什么人,不能不给他几分面子,淡淡说道:“荀先生,请问何为上座?一个织鞋贩履之辈,尚且在本将之上,此乃上座乎?” 鞠义的情报的确够快,已经把刘备的出身给打探出来了,而且是一句话挖苦到了极点,饶是刘备定力极高,闻言也不禁脸色一变,但却没有开口。 关羽本来是眯缝着眼睛的,闻言立即就睁开一双丹凤眼,精光爆射而出。 张飞的脾气最爆,立即就拔出腰间长剑,怒声喝道:“汝乃何人,竟然敢辱及我家主公,且快快受死也。” 鞠义毫不在乎地瞄了张飞一眼,淡淡说道:“与一卖rou屠夫交手,辱我冀州上将之名也,嘿,孔豫州,若是汝欲重用这织鞋贩履与沽酒卖rou之流,请恕本将不能与之同席,就此告辞也。” 孔伷也没想到鞠义竟然如此傲慢,脸色一变,但他怎么着也是一州刺史,眼下又掌控豫州军政大权,实际与州牧无疑也。 眼下的东汉,的确是有点乱了,有的是州牧,例如益州和冀州,但其余各州却都是刺史,但这些刺史也基本上都行驶了州牧的权利。 以孔伷的身份,纵然韩馥是冀州牧,身份在他之上,但孔伷也不可能亲自去挽留韩馥手下的大将的。但是,若是鞠义就这么带着气离开了,于他孔伷的名声却是不利,于是,孔伷就给荀彧使了一个眼色。 荀彧会意,立即就笑着说道:“鞠将军且慢,鞠将军乃是豫州贵客,受韩大人所遣,驰援豫州,我家刺史大人感激不已。同样,刘将军乃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主动向北平太守公孙将军借兵三千,南下参加会盟,更是主动援助豫州,此番情意,我家刺史大人亦是感激不已。” “是故,不论是鞠将军,还是刘将军,皆是我豫州贵客也。今次我家大人设下盛宴,为两位将军接风,本乃喜事,将军何故因小事而动怒乎?实不智也。” 荀彧的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你鞠义是受了韩馥的命令,不得不来驰援豫州,而刘备是主动过来驰援的。再者,你不过是韩馥手下一员大将而已,但刘备却是中山靖王,汉室宗亲,身份比你高,理当位在你之上。
可是,鞠义的傲慢,在三国是出了名的,不然的话,他为袁绍平定冀州立下汗马功劳,更多次打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不会为袁绍所杀了。 鞠义登时脸色一变,可荀彧是颍川名士,鞠义再浑也不会跟荀彧翻脸,立即就淡淡说道:“荀先生,自光武帝中兴以来,冒充汉室身份之人不知多少,先生焉能知道此人非假冒也?” 然后,鞠义又冷笑一声道:“中山靖王乃是刘氏子孙最多之人,亦是最易冒充之身份,是故,义以为,此事还是查清为好,若是不然,贻笑大方不说,更是会让屑小之辈有可趁之机也。” 刘备还能坐得住,关羽在强忍,但张飞就不行了,立即就跳了出来,豹眼圆睁,怒声喝道:“鞠义,汝岂可含血喷人,来来来,可敢与我张飞大战五百回合乎?” 潘凤冷笑一声道:“汝是何身份,岂能让鞠将军跟汝动手,吾潘凤会一会汝这沽酒卖rou之辈。” 刘备和关羽全都没动,他们知道张飞的厉害,认定潘凤不是张飞的对手,自然是有心让张飞教训一下潘凤,等于是扇鞠义一个耳光。 但是,刘备还是很虚伪地喝了一声:“翼德,不得无礼。” 关羽立即接了一句,说道:“主公,潘将军乃是冀州上将,翼德乃无名之辈,相信潘将军绝不会拒绝翼德之挑战也。” “这……”刘备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沉吟一下,却用眼角瞥了孔伷和荀彧。 孔伷是此间主人,自然觉得不妥,正准备开口劝阻,但荀彧却突然轻咳两声,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孔伷一愣,便没有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