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夜突破
傍晚，方硕回到了赤霄峰。刚到洞府门口，方硕便看到秦厉负手而立，秦了看了看他，眉头一皱，道：“怎么，月俸又被抢了？” “哪有被抢，我说过了，是借！”方硕翻了个白眼，便要走进洞府而去。 “好好，是借，那你可算清楚了，落离借了你多少月俸？”秦厉露出笑容，但内心却是暗叹一声，他这个徒弟所受的苦，他怎能不知，只是有些事情，总要让他自己去面对。 “半年，总共十二枚聚灵丹，十八块下品灵晶！”方硕回想着半年来的一幕幕，面色阴沉，不知不觉，拳头咯咯作响。 “哦哟，记性这么好？”秦厉哈哈一笑，在方硕身旁左右绕了两圈，道：“我看你面色淤青，站的也没平日直挺了，我猜，是被打了，恩，一定是被打了！” “才没有，这是我不小心摔的……”方硕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他自己也听不到了。 “被打便被打了，没什么的，弱者，人皆可欺！”秦厉拍了拍方硕的肩膀，第一次露出了郑重的面容。 方硕重重地点了点头，沉默了。 秦厉看方硕愁容满面，从腰间拿出酒葫芦，大大的喝了一口，鼓励道：“别灰心，师父相信你。那个，你师父我禁法上的造诣已是登峰造极，等你到达凡尘一境，我教你！” 秦厉说完，也不等方硕回答，转身大步回石室去了。身后，方硕大大的瞪了他一眼，嘀咕道：“这话，你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鬼晓得你那禁法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背后说师父坏话，有些人皮痒了！” 秦厉石室内，一个沉闷的声音传出，令方硕一个哆嗦，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回了自己的石室。 转眼，夜幕降临！ 方硕坐在石床之上，开始按照凡尘境法诀开始修炼，一个时辰之后，依旧未感受到半分天地灵气的存在。 他便如入定般坐着，身后，漆黑的石棺与黑夜融为一体，万籁俱寂。 “天地之灵，周而复始，如虚无缥缈，如镜花水月，行万物之礼，可悟之……”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硕忽然感到丹田处传来一阵刺痛，但这痛楚并不强烈，他继续运转着法诀，心中暗道：“落离，你这一脚，我方硕定要找回来！” 半柱香时间过去，方硕只觉痛楚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竟有种支持不住的态势。 “这……” 丹田处痛楚骤然加重，一时之间，便如万刀割裂般，撕心蚀骨，方硕额头的汗珠，顿时似落雨般滑下。 “啊！” 方硕一声痛呼，便要停止修炼。但正是此时，其身后的石棺传来一丝异动，原本冰冷的石棺，竟是开始有了温度。只是瞬间，石棺上的温度便是节节攀升，如一个火球般灼烧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方硕还未来得及停止修炼，丹田处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闷响。紧接着，方硕便是发现自己的百会xue忽然打开，与此同时，涌泉xue也自动打开。 而后，一丝丝清凉从两个xue位涌入体内，竟让他的痛楚稍微减轻了些。 “入体如丝，感如冰……啊，这是，这是天地灵气！” 方硕一颗心顿时怦怦直跳，再也不去管身上的痛楚，而是加快了法诀的运转速度，渐渐地，方硕发现，进入自己体内的灵气，并不像凡尘境法诀所描述的一样，会随着自己的引导行周天运转。 他体内的灵气，竟然是直接奔着自己的后背而去，进入了石棺之内，而后，才是回到体内，行周天运转。 “怎么会这样？” 方硕大为不解，但此刻他只有兴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继续运转法诀。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何时，进入方硕体内的灵气不再只是从百会xue以及涌泉xue，周身每个毛孔全部都大张着，在吞噬周围的灵气。 一个方圆数十丈的灵气漩涡，正在以方硕为中心，疯狂转动。 隔壁石室，秦厉正呼呼大睡，他的酒葫芦，被他抱在怀中。细细看去，秦厉竟是对着那葫芦上下抚摸，面容暧昧，充满了邪笑，且嘴角处，不断有口水流出。 “抱，抱抱……谁？竟敢打扰老子好梦！” 徒然，秦厉猛然间坐起，四下一扫后，露出了暴怒的神情。不过，转眼他便轻咦了一声，目中露出一分赞赏，自语道：“好强烈的灵气漩涡，难道这小子，是要突破了？一夜突破凡尘一境，娘的，这不比当年老子还逆天？” 秦厉骂骂咧咧说了几句，再度倒头而睡，不多时，酒葫芦又被其抱在了怀中…… 方硕不断牵引着体内澎湃的灵气行走周身各脉，渐渐的，在丹田处汇聚成了一个星点大小的气团，随着气团的产生，方硕身体恢复了正常，疼痛缓缓去除，身后的石棺也不再guntang，只有滚滚灵气输送而来。 “这是，要突破到凡尘一境的迹象！” 方硕满脸激动，连忙拿出入宗时得到的聚灵丹，一口吞下。丹药入口，瞬间化成一股暖流，直奔四肢百骸而去，体内灵气运转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三倍。 又是半个时辰后，丹田处的气团已经有鸡蛋大小。又一周天运转后，气团瞬间破碎，化成了一股晶莹流动的奇异之力，在丹田内流转漂浮。 “灵力生，凡尘一境，突破！” 许久许久，方硕才是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他想立即冲到秦厉身旁，告诉他自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他也踏上了仙修的第一步。但此刻天还未亮，且自己身上，竟是有阵阵恶臭传来，汗渍糟粕满身，犹如数年未洗澡一般。 清洗完毕后，方硕开始细细思索今日梦境般的突破。 “我半年来连天地灵气都未能感悟到，今日不仅感悟到，而且直接突破到了凡尘一境，当真奇怪！” “突破之前，我丹田处传来剧痛，很有可能，是与昨日落离的一脚有关，说不得，是他动用灵力的一脚，使得一些灵力残留在了我体内，修炼之后，引起了反应，如此说来，我倒要感谢他这一脚了。” “还有，我吸收灵气竟然与法决所描述的不同，这口棺材，绝对非比寻常，它对我，到底是福是祸？说不得我半年来未能感悟到天地灵气，都是因为它，但此事，却不能与任何人说起！” “爹，娘，宗儿踏上了仙修之路，待硕儿有能力将这口石棺卸下，便回去找你们！” 方硕自语间，眸中泪光闪动，更露出了一分决然。 他思量良久，心情不觉舒畅开来，正当他即将出门而去之际，身后石棺徒然一重，异变再生！ 原本方硕身背这口千斤石棺，犹如与自己一体般，并感受不到其带来的重量，但此刻，石棺好似瞬间离体，千斤重量顷刻间压下，令得他差点摔倒。 方硕大惊，连忙运转灵力，坐在了石床之上。但石棺的重量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只是片刻时间，方硕便觉身体都要散架了一般，撕心的痛楚，让他意识几近混乱。 “冥棺三重，一重万符莲华，二重幽冥宝塔，三重九天金身！以神道之念，成就诸天战神，凡尘始，可通神！” 意识混乱间，滚滚雷霆之声在方硕脑海中炸响，一段段咒语般的口诀如洪水般涌来，在方硕身旁，无数古老而沧桑的符文废物环绕，整个赤霄峰，此刻被一道无形屏障笼罩，好似与世隔绝。 秦厉呼呼大睡间，抚摸酒葫芦的双手突然停止，但其眼皮才是跳动一下，一道白光忽然从方硕石室飞出，没入其眉心，紧接着，他再度睡去，梦话响起。 “抱，抱紧我……” 反观方硕，他已歪倒在了石床之上，一切渐渐恢复如常，笼罩赤霄峰的无形屏障，也不知何时消散。直到清晨，方硕才是悠悠转醒，其才是睁开眼。想起昨夜的异变，他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在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后，才是放下心来。 方硕无意间朝石室一角看去，顿时目光一凝，只见角落里，自己平时收集回来的药材，此刻竟然异常旺盛，且看那些药材的生长年限，都是百年以上。 “这，我记得这些药材，原本干枯殆尽了……” 方硕目光闪烁，回想昨夜的修炼，忽然目光闪动，将石室最边缘处还有几株半干枯状态的药材拿起。紧接着，方硕修为运转，灵力由指尖而出，点在了一株药材之上。 顿时，这药材散发出无限生机，竟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只是十余息间，已然枝繁叶茂，旺盛异常。 “血竭草，十年以下血竭草为淡褐色，我带回来的正是十年血竭草，而现在，血竭草成了暗褐色，已然百年之久！” 方硕狂喜，自己的灵力，竟是能在数十息内将药草的年限提升百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