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血rou磨盘
十几挺马克沁重机枪一齐扫射,弹雨如同一把大扫帚,眨眼的功夫就把距离围墙防线三百余米的鬼子扫荡得干干净净。 三百米外的鬼子,也被完全压制住了,连头都抬不起来。 “小鬼子,你们来啊!不敢来的是王八。” 陈晨哈哈大笑,他没想到日军会这么害怕自己,一时豪情万丈,不断的辱骂,挑衅着日军,手中的马克沁还是一刻不停的响着。 由于后坐力和训练的原因,其他的机枪手隔着三百米很难射中伏在地上的鬼子。 但这对陈晨来说不是问题,从游戏中学来的八项技能掌握,再配以雄壮的躯体,马克沁在他的手中就像小猫一样的听话。 从陈晨的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要能看到,鬼子哪怕只露出了一个钢盔头顶,或者半只肩膀,陈晨都能精确的射中目标。 日军这种30式钢盔,在马克沁的12.7毫米的大口径枪弹面前,简直如同纸糊。只要中上一发,钢盔就会碎裂,脑浆四溅。 三百米外的日军只得缓缓的往后爬,但这种蜗牛般的爬行速度,在马沁克大口径子弹的追逐下,显然是徒劳的。 打光了三个弹链,从三百米到四百米,这个范围内的日军,绝大多数死在了陈晨的枪下。 嘉村少将带着旅团本部和一个大队的预备队赶到时,一看到遍地都是帝国勇士的尸体,气得哇呀呀大叫。 嘉村虽是一把容易发热的大刀,但绝不是一个鲁莽之人。他见眼前这一大片尸体,绝大多数都是脑袋被打碎而亡,就知道对手厉害。 他命令迫击炮进行火力压制,又命令两个小队,从左右迂回包抄过去。他自己则率领主力,趁着爆炸后的硝烟遮住视线的时候,往前突进。 向前推进了十几米,日军就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挖掘掩体。等到掩体挖好了,又是一顿炮击,再度突进。 如此交递进行,一寸一寸的缩短距离,陈晨拿鬼子没有一点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击中日军的只有能曲线射击的迫击炮,可他们现在一门迫击炮都没有。 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一旦被日军近身,阵地必然丢失,形势越来越急迫。 大约十五分钟,日军已然突进到陈晨围墙防线一百五十米的地方。这时,左右两翼忽然响起了炒豆似的枪声。 陈晨放眼望去,只见硝烟弥漫中,出现了无数的日军。面对突然的变故,义勇军机枪手毫不畏惧,将一片又一片的子弹,无情的扫射到日军中。 日军像韭菜一样倒下,不过大部分还在进行冲锋,也有少部分神枪手伏在原地,进行狙击。义勇军的机枪手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亡。 日军正前方的大部队也跳出掩体,端着枪,弯着腰往前冲。忽然,硝烟被风吹出了一个空洞,陈晨看到一个趴在地上的日军神枪手。 两人相距不到两百米,四目相对。鬼子的枪口忽然一亮,陈晨本能的把身体往右边一偏,子弹贴着他的左脸颊飞过,烧出一条弹痕。 鬼子神枪手打完一枪,拉动枪栓退弹,准备第二次射击。 哒哒哒…… 陈晨手中的马克沁响了,向他喷洒出一片弹雨。鬼子神枪手从头顶到两肩一连中了数弹。脑袋爆裂,身体发疯似得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哈哈,跟我斗!”陈晨将枪口转向日军的大部队。 哒哒哒…… 三四米长的火舌吐出,日军成片的倒下。 咔哒,枪针撞到了空膛,又一条弹链打完了。 “上子弹!”陈晨吼着。 没人应声。 他低头看去,原来机枪副手已经头部中弹,死去多时了。 “cao他奶奶的!”陈晨只得自己去上弹链。 鬼子趁着机枪火力暂停,快速冲了上来。等陈晨把弹链上好时,鬼子距离他仅二十多米了。眼前的这一片鬼子,陈晨可以清楚得看到他们的眉毛。 “去死吧!”马克沁再度发出怒吼。 陈晨没有注意到,他左右的十个机枪掩体全都哑火了,他成为鬼子人海中的一座孤岛。 一挺重机枪是无沦如何也阻止不了,敌人从三面强攻的。当陈晨射击时,他的眼中只有鬼子,只有子弹。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控制着子弹,扑向鬼子的身体。 当这个弹链打完时,左右两边的日军已经扑到陈晨跟前了。 来不及再上弹链,陈晨弃了马克沁,双手各抄一支捷克式轻机枪往两边射去。他手指一勾就打光了弹匣,左右各有十来个鬼子倒地。 陈晨扔抢,抱起最后一挺捷克式跳出掩体,朝前方的鬼子射击。最后一发子弹打完,陈晨扔了枪,捡起一把大刀,立于高处仰天怒吼。 “小日本,你们来吧,爷爷在此!” 日军被陈晨冲天的杀气所震慑,周围数百日军全都端着刺刀,把他团团围住,双方相距五六米远,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陈晨单手执刀,左右怒视日军,两眼喷火。他见日军不敢上前,便怒吼一声,冲进了日军中。 冲锋——撞飞一个鬼子。 顺势劈——两个鬼子,血rou横飞。 鲜血飞溅而出,伴随着骨rou碎沫。 陈晨如虎入羊群,左冲左杀,畅饮倭寇血。挡道的日军触之者伤,碰之则亡,连尸体都不会有完整的。 嘉村提着武士刀想去会会陈晨,当他看到陈晨浑身浴血,犹如重型坦克在日军中横冲直撞,周围的帝国勇士无不避让时,心道:“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自知不敌,嘉村也就打消了一较高低的念头。日本只尊重强者,陈晨的英勇让嘉村心生仰慕,他传令下去,要捉活的。
嘉村的命令让身处腥风血雨中的日军士兵手足无措,他们只能远远的包围着,呐喊着,希望将陈晨的体力消耗完,再活捉。 每当陈晨冲过来,他们就急着避让。但陈晨强悍的身体,一步跨出,就顶鬼子两三步,他们哪躲得开?结果很多鬼子被陈晨追上,从背后砍成两半。 日军士兵严格执行着嘉村的命令,使得情形变得怪异起来。包围陈晨的日军,非但不能吞没陈晨,反而被他追赶着,狼狈不堪。 冲锋、顺势劈、大刀斩往复使用,陈晨忘记了一切,在他的意识中只有杀敌。 右手机械式的舞动,刀口钝了、缺了、断了,就换成武士刀。每一次挥砍下去,都用尽用全身的力量,务求一刀毙敌。 每一秒,他都将此当成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秒,成本早已收回,只要再砍死一个鬼子,都是赚的。 陈晨曾经认为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不相信鬼神,所以人一旦死亡就永远的与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但这三天三夜下来,在血与火中,他见到了无数的鲜血,见到了无数可敬可佩的生命消失。 死亡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了,他的生命并不比任何人高贵。 当义勇军的兄弟们用自己的血rou之身,拙劣的战技,构筑新的血rou长城时,他没有理由和别人不一样。 他在这每多杀一个日军,就意味着能多挽救几十甚至上百个中国老百姓。 更重要的是,陈晨现在也不知指挥部撤离了没有,更不知诱敌深入的部署完成了没有。他在这里,每多挡日军一秒钟,义勇军的胜算就大一分。 又是一次,一个人单挑一支军队的战斗。 悲壮! 惨烈! 嘉村少将足足看了十分钟,也在原地站了十分钟,当他发现又有一百名帝国勇士牺牲后,活捉的想法终于没了,他命令神枪手射击。 咚—— 陈晨听到子弹撞击骨头的声音,鲜血喷洒而出,绽开一朵灿烂的血花。 陈晨的生命力快速消散着。他感觉身体很重很重,睡意一阵阵袭来,眼不能见,耳不能闻,仿佛时间在此静止了。 “靠,老子也挂了!” 看到陈晨中弹倒下后,嘉村急忙命令道:“快,送他去医院,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一定要救活他。” 陈晨死死的躺在地上,周围的日军无人敢靠近他。 人虽死,但余威犹在啊! 此时,一轮血日悬在东山,天地间一切都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