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积贫积弱
又一次看到一片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石原莞尔无奈的下令撤退。 虽然他下定决心，就算将自己的命赔进去，也要活捉杀神。但看这情形，就算这支队伍全部耗光，也可能伤不到杀神的一根汗毛。 石原莞尔是一个冷静的智者，他该冷静的时候就冷静，该拼命的时候就拼命，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通过这一战，石原莞尔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也摸到了对手的作战特色，这对他来说是个大收获。 鬼子想走，陈晨自然要送上一程，先前叫做敌进我退，现在轮到敌退我进了。 枪声爆炸声，再度响起，石原莞尔一路丢盔弃甲，等到退出城区才发现身边只剩下五十多人了，三分之二的勇士为帝国尽忠。 石原莞尔无可奈何的拔出手枪，朝天打光了一个弹匣，大喊一声：“我会回来的！” 陈晨没有听到，要不然会给石原莞尔一梭子，让他永久性的闭上嘴巴。 长时间急促的奔跑战斗，让陈晨体力严重透支。一坐下来，浑身酸痛，骨头都散了架。 抬头仰视着刚刚升起的一弯新月，他大嘴张着，粗重的气息，急促的运动着，如同拉风箱。 热汗淌了出来，打湿了早已被泥土和鲜血板结的病号衣，贴在身上滑滑的，被风一吹，又冷冷的。 这样的战斗还能持继多久？大约还有一天吧。 今晚日军还会不会来进攻？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日军不是不善于夜战，而是因为日本在白天作战，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自身的优势，用最小伤亡获得最大的利益。 在夜间由于光线不好，容易混乱，造成较多的意外伤亡。所以，日军一般都在白天作战。 能不能趁着夜色，再给日军一点教训？ 陈晨咬着牙抬了抬手臂，感觉沉重的如一座大山，只好放弃了单枪匹马独闯鬼子阵地的想法。 休息中的陈晨，身体在慢慢的恢复体能，头脑却越来越活跃，他注意到四周不同了，感觉缺少一点什么。 夜很静，静到连虫叫声都没有，两耳只有嗡嗡的耳鸣声，陈晨才猛然醒悟，炮声什么时候停了？ 对于陆机指挥的炮兵师，陈晨不知该如何评价，刚开始打得很好，给了鬼子以重大的伤亡，到后来就不行了。 鬼子退了还在打，纯属浪费炮弹。特别是鬼子用小股部队进攻时，这些炮弹打得稀稀拉拉，都不知打到哪去了。 陈晨军事知识不多，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知道一些，诸如步炮协同、定位、根据前方步兵的要求，进行火力覆盖和火力支援等等。 而这个炮兵师，在这方面一点都没有。 月色中，忽然响起了一阵瓦砾被踏碎的咔嚓声，陈晨紧了紧怀中的枪，将枪口指向发声处，伏了下去。 两个人影出现在巷道中，是丁二和李大为。丁二受了伤，右手小臂用绷带吊在脖子上，左手拿着盒子炮。 李大为这一整天的运气都很好，身上除了一些刮伤之外，就没有别的伤口。 陈晨掏出手枪，朝两人的脚下，开了一枪，啪的一声，火星四射，两人吓了一跳，然后趴在地上，狐疑的朝这边张望。 陈晨喊道：“是我！” “陈司令！”两人大喜，跑了过来：“哈哈，总算找到你了，兄弟们都急坏了。” “你俩瞎叫个什么？”陈晨铁青着脸：“幸亏你们遇到的是我，如果换作鬼子，你们这会已经进鬼门关了。在巷战中要贴着墙壁走，千万别弄出声音来，我白天不是教过你们嘛，怎么一到晚上就忘了？” 想到刚才那一枪，两人头都缩了起来，耷拉着耳朵听着陈晨训话。 陈晨当了一天一夜的假司令，还真当出司令的感觉来了，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能用司令的感觉跟他们说话。 依靠以前玩游戏的经验，还有一些七拼八凑对战争的理解，以及这两天的实战经验总结，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如果听到有枪声，你们所要做的不是张望，而是立即卧倒，等安全了，再寻找敌人。” 陈晨一口气将自己所知的巷战知识倒了出来，这才问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啊！”两人听得如痴如醉，直到陈晨说完了，还在思索着他的话。 陈晨抓起一把碎石，扔了过去，两人才惊醒。 “陆参谋找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好，扶我起来！” “陈司令您受伤了？”两人大惊，这才发现陈晨一直在地上坐着的原因，原来是有伤。 “我昨天就受伤了，你们不知道？”陈晨好气又好笑。 两人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陈晨虽有重伤在身，但他的动作表现得比健康人还灵巧，经常让人忘记了他身上的伤。 “哦，哦……”两人拉着陈晨起身，借着月光，看到陈晨浑身是血，由衷的敬佩。 陈晨身上的伤有多重，两人是清楚的，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支撑着打完这一整天的仗？ 陆机从炮兵师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他也认为炮兵师打得不太好，但又无法责怪他们。因为，这些人从未有过训练，能将炮弹打出去就很不错了。奢望他们打准，也太强人所难了。 陆厂长见儿子脸色难看，问了问原因，叹道：“枪不如人，炮不如人，工厂学校样样不如人，终归是人不如人啊。” 若是再给中国几年时间，多一些有文化的人，情况或许就不会这么糟了。 可惜没有。 父子俩正叹惜着，陈晨回来了。 “陈司令！”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都迎了上去。 今天这一战，又是陈司令大显神威，打退了鬼子，在众人心中，陈晨就是一尊战神。 如果说，昨天还有人对陈晨的来历有疑问，那现在毫无疑问了。假如陈晨和少帅两人摆在一起，他们都会选择陈晨，因为跟着他，有钱又能打胜仗。 忙了一天的安吉儿，这会儿累得骨头都散架了。但一见到陈晨，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她仅凭一个人，就将陈晨扶到了床上。 众人正要说话，忽然门外一阵喧哗，一群工人闯了进来，丁二、李大为等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紧张的掏出了枪。 工人们进来，一个个将袖管挽起，露出粗壮的胳膊，嚷嚷着：“陈司令是不是要血，抽我的吧。” 原来这些人就是昨天晚上给陈晨献血的人，这会儿听说陈司令又浑身是血的回来了，急着赶来献血。 陆机心想这就是民心啊，昨天他还需要出去找，今天，这些人都主动送上门来。 安吉儿见他们争先恐后，吵得厉害，板着脸道：“病人需要休息，要献血的请到隔壁房间等着。” 工人们二话不说，就去了。 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