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见法
李衍愣愣的望着天边那元婴消失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来。想起时间紧迫，若是官府来人看到这等状况，自己就百口莫辨了，正待逃跑，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角闪过一丝金芒。李衍赶忙查看，却见李老爹的怀里扯出一角金丝。李衍手一拉，老爹怀里的物件边一股脑全出来了，李衍来不及细看，抓着物件往自己怀里一塞就走。 李衍拼命往外跑去，出了城门，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但停下来时天已快亮，李衍也管不得是什么地方，倒在一颗大石头旁便沉沉睡去…… 李衍再睁开眼时已是次日正午，哗哗的瀑布在阳光的交相辉映下显得美观至极，李衍所在的地方石头很多石头边上紧靠着湖，湖心的平静仿佛镜面一般，其清澈可以照射出这世间最美丽的光芒。但很显然李衍没有这个心情去欣赏这里的美景，当他梦醒之时，就意味着他不得不面对昨夜发生的巨大变故。 李衍想起了昨夜的变故，想起了老爹消失前对他说的那一句话。他毕竟只是一个一心读书想做官的青年，一夜之间遇到这样的事情很难去相信，更难去接受。他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靠着大石头大声哭嚎起来，声音之大，伤心至极。良久，当这片环境再也没有动物鸟叫的声音之后，李衍停了下来。而这片区域除了瀑布的声音已经寂静了。李衍哭过以后心里涌出无比的失落感，任谁用十八年的感情去欺骗的时候，被欺骗者都会因为绝望而崩溃。在这nongnong的失落中夹杂着巨大的恨意，李衍觉得，自己一定要杀了李老爹才成，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十八年的欺骗，而是老爹消失之前对他的那一句话。 但无论如何，得活着才能一步步的实现自己的想法，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生活还是要继续，李衍想起自己从老爹怀里掏出的物件来，李衍把它拿出来，发现是一个布包，李衍打开来，映如李衍眼帘的是一本书，这本书的材质和自己平日里读的很不一样，几本书，细看仿佛平淡无奇，但不看的时候，心里却总是想起这书的样子，而且书本在自己的脑海里是金光爆闪，古朴的大字在脑海里不停穿梭，李衍并不认识这些字，因为这些字不是晋国皝铳自己所学，而是另一类文字，但这些文字极有美感，如若非要与世间字比较的话，只能说这是天上仙宫才能创造得出来了。李衍的确不认识这些字，但不知为什么他却隐隐知道了这些字的所代表的是什么，而且还能读出来，李衍不知这是什么原因，但想来能读出便是好事了。 “混元极道”李衍读出这些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也看出了这些书的不凡之处。李衍把书放在自己怀里便不再去理会，继续在老爹的布包里翻找起来。老爹的破布包里还有一个面色稚嫩，看起来十分像老爹的元婴一般的娃娃。这娃娃正在熟睡当中，可爱的紧，李衍一碰这娃娃，便醒了过来，小嘴一扁，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李衍心里觉得有趣，边用手指去触碰这娃娃的小脸蛋，一摸之下觉得入手清凉，可这娃娃的脸上却是嗤拉一声冒起了白烟，一看之下，这娃娃脸上好像被烧灼了一般缺了一块。娃娃吃痛，更加卖力的大哭起来。 李衍的脑袋里却传来一句话：“元包含神，神得气乃生，能使其形安，止其气。” 这句话同样金光爆闪在李衍脑子里穿梭。李衍仿佛知道了什么连忙用老爹的布把娃娃包裹起来捧在手心，娃娃这才停止了哭泣。李衍隐隐间明白这娃娃是精气而生，巧夺天地之造化，自己是污浊的凡人之身，触碰这天工之物，是对它的伤害。 李衍把布包紧紧缠住，包裹了婴儿，在外死死的打了个死结，恨恨的塞进怀里，“憋死你”他想。 当李衍把布包婴儿塞进怀里的时候，心不禁凉了半截。 书呢？！ …… 李衍摸遍全身也找不出这几本书，在周围找了半天，书影都不见一个。李衍此时却道是真的欲苦无泪，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站起身往回走去。 于是山边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面容冷峻，边下山边发出婴儿哭的声音…… 皝铳皇宫内。 “报！圣上！边境告急！马良森马将军领兵造反了！今日一早，传令兵执此报入皝铳！报马将军领兵投靠蛮人，蛮人正集结大军欲攻城，大晋边境岌岌可危！”陈俊龙听此消息，本就紧锁的眉头又增了几条纹路。他是当今晋国的圣上，晋国所处的位置本就是极其不利，国力本相当强大，可南有蛮荒十国伺机而动，北有边睿国虎视眈眈，经历代以来的消耗，已经逐渐衰微，之所以诸国不来犯，只因其瘦死骆驼比马大，毕竟老虎终究是老虎，即便老了也余威仍在。更遑论晋国底牌众多，虽各国都欲争这块肥rou，然而谁也不想做第一个送死鬼，是以保持了微妙的平衡。然而这份平衡正随着马良森的反叛而逐渐打破，晋桓帝怎能看不透这点？所以眉头紧锁。他自觉得每日朝堂之上，处理种种事务何其多，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后宫的牌子恐有月余未曾翻过。他算不上是一个精明睿智的皇帝，但一定是最勤劳的皇帝。登基五年来，头发上竟逸出缕缕银丝，而他年岁却不过四十。 “诸位爱卿，有何想法啊？”陈俊龙用手揉着太阳xue问道。 …………朝堂上寂静无声…… “啪！”一声巨响，陈俊龙将面前的桌子一拍，只见桌上竟泛起了细密的裂纹。“偌大朝堂！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谏言？！”“智囊团呢？”“老臣在”“老臣在”…各个声音从大殿上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你们可有妙计？”晋桓帝陈俊龙问道。“这……”一滴滴冷汗从智囊团大臣们的脸上沁出，好似猪油一般。“啪！”又是一声巨响，这次这桌子彻底被陈俊龙拍散，“垮塌”一声散架。“要尔等何用！”…… 李衍自己也想不到居然又跑了回来，过包子铺发现上面已经贴了封条不得进入了。看来衙门是把这定义为市井纠纷双双致死的案子了。李衍熟练的绕至后墙，找到一棵快枯死的大树底下，用手摸了两下，摸到一个拉环，手一用力，就把它揭开了，李衍环顾四周无人，便潜入其中，盖上木板。木板下是一个简易的土洞，李衍猫身进去，没走几步这土洞径直向上，李衍爬上去挪开一个相当重的盖子，这盖子俨然就是李衍后厨的大水缸。而李衍所站的地方就是老爹曾天天蒸包子的后厨。这个地道还是李衍偶然发现的，虽不知要此地道何用，但他小时候经常用作逃跑的通道，避免老爹将他抓回来去念书。 李衍站在这里短暂的失神，仿佛老爹只是出去了，而他在家里等待着老爹的归来。然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目的，现在就是报仇，不为什么，只因为老爹当初那一句话。片刻失神之后，李衍走到碗橱前，将所有碗全部拿出，只剩最里面第一个平淡无奇的碗，他把此碗挪转了半圈，底下露出的赫然是一个人头大小的黑乎乎的洞。李衍伸手进去，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掏出，那便是老爹这几年存下的钱财，本是给他用作娶媳妇的，但现在他只能先用这些填饱肚子了。 “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一瘦小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镶着金龙的黑盒子说道。陈俊龙显得有些意外：“哦？玉玺官有何计谋？无妨，说来听听。” ……陈俊龙揉着太阳xue，沉思良久，直到唇边送来一颗剥好的葡萄：“陛下有何心事，怎么今日心情有恙？”一娇媚女子边用青葱玉白的手指剥着葡萄，一边凑到晋桓帝的耳边私语。“唉！爱妃，你不知朕心中正若一团乱麻一般，今早上朝之时，玉玺官献了一计，朕不知如何决定。心中天人交战一般烦恼。”“陛下此心事，奴婢或许能提陛下分担一些。不知玉玺官乃献何计？陛下且说与奴婢且听一听……” 李衍衣袋里装着钱，又跑到了大街上，低着头漫无目的的乱逛。皝铳地域之大，就连从小在此长大的他也没摸透，如此七拐八拐之间，不知走到何处。“砰”的一声撞到什么，将李衍弹飞出去，李衍坐在地上，揉着颇痛的头，抬眼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怪异服饰的人，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平淡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