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踪
醒来之后,头有点昏昏沉沉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地上,依旧是草地。夜风吹来,身体上感到一阵寒意,此时我是又饥又渴。 回首望去,一片的漆黑。哪里还看得见什么发绿光的大狼以及那一支人群。 黑夜,本应该是看不到什么的,即便借着月光,也无法看得清楚。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那时候竟能清晰的看到那些人,是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发着白光,只是不明显,所以我一直没有留意到。那是一种惨白的光芒,但一时之间我也没有在意。那头大狼又是什么呢? 不远处的那株大树,光芒早已不在。一切就如同一场梦境。如果不是身体上的疼痛一直提醒着我的话,我真的以为这真的就只是一场梦。发光的树,小精灵,发光的狼,还有半夜里集体行动的人群,说出来谁又会去相信呢? 身体的疲倦让我想休息一会,但身体的疼痛又不停刺激着我,我无法行动。所以只能勉强的翻动了一下身子,看着漆黑的天空,慢慢闭上了双眼,感受着略微带点凉意的夜风吹过我的全身。有点冷。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期间我也眯了一小会。体力稍有恢复,我咬咬牙勉强的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走进附近的树林中寻找着食物。好在不少树都结了果实。果实熟透了掉落地面,我就捡起来吃了。味道并不太好,但却也能裹腹了。想要吃好点的就必须得爬到树上才能摘了,但我目前根本无力爬树。 手臂上及背上的伤口早已结巴了,但偶尔动作大点还是会扯到伤口,带来一阵剧痛。 吃饱之后我背靠在树下,顺手拿起那一地果实的其中一个看了看,突然想起什么来。这果实会不会有毒?随后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不管有毒没毒,我都必须得吃,否则就得饿死,吃饱了毒发总比饿死强吧? 吃饱后就有了力气,自然是忍着疼痛爬到树上去摘取那些新鲜的果实。新鲜的果实味道就是不一样,水份多,不像地上的那些那么干涩。 解决了饥饿及口渴的问题,我再一次来到了那株大树下。这里早已没有那些似人的果实,也没有点点的蓝光,而那只大狼及那群人也早已不知所踪,我顺着人群行进的方向走了几十里,也没有任何的发现,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一般。只有大树附近的那些血迹证明他们真的曾经出现过。小精灵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之后,我又在树下呆了几天,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些小精灵们出现了。大树也不会发出那种蓝色的光芒,也没有任何的果实。那只大狼及那些人也没有再出现过。 不久之后,我走出了那个森林,回到了家里。 妻子并不在家,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我当时也没太留意。心想或许是有事出去了。 但第二天,我逐渐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因为她绝不可能走了也不留张字条给我。我翻遍了屋中所有的地方,也没发现她给我留下任何信息。正常来说,妻子很少在外边逗留,即使是有事需要在外边几天不回家,她也会打电话回来告知我,或是走之前留下字条什么的。 对了,她可能出去找我去了,我在那该死的森林里呆了不少时间,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但情况似乎又不对。即使她在外边找我也应该会带上电话,因为我回家了就会给她打电话,这一点她不可能想不到。即便手机没电了也会想办法充上电才是。难道她无法给手机充电?想到这里,我猜她一定是出了事。我必须出去找她,可茫茫人海,地又那么大,我该如何去找她呢?没有任何的线索。 线索还是需要人来找的。我赶紧打了几个她相熟的朋友的电话,可她们表示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下情况就棘手了。妻子可能此刻在陷入危险之中,我却毫无办法,无计可施。想去找她却没有任何的线索。这样瞎找只怕永远也捞不到海底的那根针。必须得有个方向。 我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只能等待对方来找我。 好在我的等待并不是太久,我回家后的第三天夜里,线索就送上门来了。 当天夜里,我打盹之际,客厅处忽然传来了“啪”的一声响,几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忽然出现在了我的客厅里,甚至我打开房门出去时他们也毫无惧色。胆子大到私自闯进别人家里居然还如此的厚颜无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一看他们的派头,脚上铮亮的皮鞋,这样的着装和气势,想必是对方大有来头,否则也不能如此的蛮横无理。 我强忍着怒气语气不太好的问了一句:“你们是谁,为何半夜来到我家里?” 谁知道对方并不在意我的话,其中一个更是口气强横得无以复加:“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知道你必须跟我们走就是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他旁边的几个人迅速的朝我走了过来,然而并未曾触及我,而是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看得出对方训练有素,并非是一般的匪徒。然而想让我乖乖的听话却也没那么容易。 我寻找着缝隙想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谁知道对方一见我动弹,立即一人的腿就直接踢了过来,目标直击我的膝盖处。旁边的一人也不闲着,一拳朝着我的腹部处击来。 上下两路的攻击之下我只得迅速后跳以避开,谁想到后面的两人早已是蓄势待发了,几乎是紧贴着我行动似的,一下子就扣住了我的肩膀及抓住了我的两条手臂。 我立即本能的顺势用小腿朝后踢去,只听见“哎哟”的一声,我的一条手臂得以松懈,随即朝旁边的一人腹部就是一击,只听见那人“呜”的一声弯下腰捂着肚子。我看也不看的直接向后扫出右腿,正中那人脸上,“咚”的一声闷响,那人撞在茶几上,飞出老远。 眼前的两人有些错愕,但半秒之后立刻再次朝我发起了攻击。 真正的生死相搏往往只在一瞬之间就完事了,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玄乎,双方又攻又守的,打了几分钟几十个回合仍不分胜负。 我看到对面两人想冲上前来,我即刻先发制人,也朝对方冲了过去。跑动中顺势倒下了身子,朝着他们最难防范的脚步铲了过去!如果你踢过足球的话可以想象一下,这基本上就是一个铲球的动作。但不同的是我是两条腿一起铲,一只脚铲一个人的脚部。由于事起突然,那两人想收住脚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被我顺势一铲之下纷纷失去平衡,迎面便倒在地面上,我回转身子准备趁他们刚起身时打倒他们,谁知道“咯”的一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到此为止了”。 我还想着怎么对付这种情况的时候,身后的人已经后跳了一步,与我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猜是你快还是我手里的枪快?”那人沉声说道。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是无法做出反抗的,还是背对着人家,所以下一刻,我的肩膀再次被扣住了,腹部还挨了结实的一拳,打得我胃液都涌到了喉咙上,一阵酸味蔓延在整个口腔。
我被带出了屋子。街上冷清清的没有人,他们还真是会挑时间。车子停在远处,难怪我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被他们进了屋里。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绑架我,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小,也许还和妻子有关。我想了想,干脆就由他们带去,说不定还能见到我的妻子。妻子很可能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抓住妻子和我,是为了什么? 答案恐怕得上了车才知道了。 被他们当成俘虏押着,待遇肯定是不好的。特别是我刚刚又打伤了他们,所以我要是稍微走得慢一些他们就以为我想搞花招,立即给我招呼上一拳。 即将上车之际,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极大的引擎声。只见数辆摩托车朝这边而来,速度极快。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摩托车上的人人手一根铁棒,借着摩托的冲劲横着就扫了过来,我后面押着我的两个人就倒霉了,“咚”的一声后倒在了地上,头上的血流了一地。 随着几辆摩托的行进,几声“咚”响之后,我身边早就没有了限制我的人,而车内的两人又是根本出不来,一出来就会吃铁棍。我看准时机准备开溜。因为不管他们是仇家关系还是什么,总之帮我脱困了,这是好事。可我这一走,妻子的线索就完全断了,我又不能走。 我在犹豫之下,汽车已经发动了引擎,疾驰着离开了现场。我正想追上去,谁知道对方如此凶残,居然借着汽车的后视镜朝后开了一枪。这一枪不偏不移的正中我的胸口位置,我心头一阵剧痛之下,下意识的捂着胸口,摊开手心一看全是血,低头一看,血还在突突的往外冒,得赶紧止血,否则…… 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迷糊间似乎听到一些声音“不好,他中枪了!”“赶紧止血!”“立即抢救!”,视线中好像有人来到了我的眼前,只是太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身体也似乎变得沉重起来,我支撑不住似乎倒在了地上,不过不觉得疼,因为疼痛感都在胸口处了。 还没有找到妻子,我还不能死…妻子正处在危险之中,我不能不去救她… 凭着意志支撑着身体,还不至于这么快倒下。然而人的意志终究战胜不了身体的病痛,否则那些垂死的病人如果抱着“我不想死”的意志就可以不死的话,那么那些革命的战士也不会牺牲了,因为他们的意志,比起我们这些后代,要坚强得多了。 忽然间,胸口处的疼痛感似乎减轻了,甚至于消失了,舒服得我渐渐的无法思考,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我太疲倦了…接着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