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愿我有一个天使
[歌词]（译文） …… 堕落使我变得残忍而脆弱 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中我才能欺骗自己能改变这一切…… 尽管人类的数量已经相当少了，还是会有战争。幸存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愿与我交流。每个人都一知半解，我想知道的也是别人所疑惑的。 “抱歉啊。离开这里之后，怎么办呢？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我们围坐在一个火堆前，烤着新猎得的不知名的鸟类。 “这次一定要去第二大陆。”复久说。 雯子听我这样问，似乎没了主意，怎么都不说话。 “你们为什么会跟我来这里呀？我又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目的，真的是来找人吗？难道不是在逃避什么？ “我从来都是听说羚羊狩猎，所以，认为有必要亲眼见一下。”复久说。 “羚羊狩猎？还不是人类的斗兽场。”我怀疑，大家只是借着羚羊的引子向同类开战而已。 之后我们三个人陷入了沉静，能听到木材燃得“噼啪”作响。火焰炙烤着脸颊，我闭上双眼，让自己陷入黑暗。 突然小腿疼了一下，仔细一看，一只大蚂蚁爬在小腿上叮咬我。我将它拍下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附近聚集了很多蚂蚁。因为他们体型关系，不仔细看不会留意。自从到了高原地区，基本没留意过这种生物。此时席地而坐，遇到之后觉得有点神奇。 复久和雯子同时也注意到了这一不寻常的情况。 雯子问：“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 “应该不是我，我脖子上戴着龙鳞。”说着我去摸脖子上的龙鳞，心里突然一沉。“奇怪，龙鳞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开始努力回忆，实在想不起来将它丢在哪里了。 “那线是黑龙须穿的，不可能轻易断掉。”复久说。 我皱着眉，不断驱赶着前仆后继的蚂蚁。复久从腰间取出龙鳞刀递与我，说：“先拿着这个。” 我接过龙鳞刀，很神奇，蚂蚁们顿时散去了。 “看来还是有必要找回龙鳞坠的。”我说。但是旋即又想到什么，起初雅弗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来着？当诱饵引诱出羚羊？ 我把龙鳞刀又还给复久，说：“我先不用。” 复久和雯子奇怪的看着我。 我说：“这样说不定会引来羚羊。” 两个人似乎仍然不太相信，复久指着天空道：“希望在羚羊出现前，我们都能安然无恙。”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已经有两种不明鸟类在附近出没了，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我们没有继续行走，在原地扎了帐篷，大有出游野餐的架势。雯子依然不怎么说话。 “雯子，你好像总是在思考？”我问。 “嗯，会想很多东西。都是胡思乱想啦。”雯子开朗的笑起来，看到她明朗的笑，很难想象初次见面时几乎饿成一具干尸的她。 她小小的温柔似乎完全不影响她的坚强，她比我更能适应不同环境。很少听到她抱怨，很多时候虽然胆小，但是也有自己的坚持。这个看似可有可无的孩子，这样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像是我的影子一般。 “雯子，我问一个问题，你要不生气。你到底还算人类吗？” 她看着我，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呢。” “人类、动物、怪物，我现在完全分不清了。不能单凭智慧来衡量是否是人类，因为我发现不少动物智慧甚至高于人类。以前许多能轻易分辨的东西，现在看来含混不清。” “为什么要区分呢？” 这句话可问住我了，对呀，为什么要区分呢？难道只是为了从中寻求优越感？我尴尬的回答：“或许探讨这个本身就是一种歧视呢。” 她摇摇头，长发随着头的摆动轻轻飘着。“歧视是普遍存在的，和这个问题无关。” “那么，现在没有心脏的我是什么呢？即便我拥有心脏，世界上依然几乎没有我这样的人类存在，我又是什么呢？” “你不是阿闪嘛？”她天真的看着我。 “我有自己的名字，不过还没找到而已。”我小声的嘀咕。 “我想不通阿闪为什么把名字想得那么重要。叫你阿闪也可以，叫你别的什么名字都可以，可是不代表换了名字你就不是你了呀。” 她说的没错。“可是……”我竟然无力辩驳。 “也不是说阿闪那么做不对。”她说。 “因为我总觉得好像置身于一个阴谋当中，回到自己的家中，一切都完好，却唯独找不到自己的名字，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说，你找的也许根本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那个真相。”她说。 我报以微笑，表示目前已无力探寻那些东西，还是把烤的食物吃了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这时，去远方的某个湖取水的复久迈着轻巧的步子回来了。两手提着大号水壶，嘴里哼着歌。那歌，旋律很熟悉。我顺着他的调子，便能记起其中的歌词，不是现代的词语，而是久违的英文。对这个曲目熟悉的原因一时想不起，竟然即兴跟着复久哼唱了起来： 我愿天使降临 只为感受片刻爱之温暖 我愿今夜天使降临 陷入死亡边缘无法自拔 我将抛弃清白之心踏入罪恶之地 …… 我突然蹦起来，问复久这歌是哪里听来的。据我所知英文早就不应用了，为什么他会突然哼起英文歌。 他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很随意的说：“去打水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哼唱。觉得还蛮好听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复久似乎还没感觉到我的急切，慢悠悠的说：“不知道呀，只听见了声音，没看到那个人在哪里。我还奇怪呢，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把手里的烤rou递给雯子，嘱咐两人在原地等我，我去打水的地方然后就回来。 两个人并不担心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神经兮兮的作风。我则毫无顾忌向复久去打水的那个淡水湖狂奔。我想见到那个人，这首名为《愿我有一个天使》的歌流行的时代与我当时的时代相匹配，这个人是最可能是和我参加同样试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