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遇到挫折
兰竹叹了一口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库房准备药材，顺道自己去了小厨房一趟端了点吃食。炼丹弄了这么久黄奕一定饿了，就算她不在意兰竹也不敢不精心，自家大小姐的身子不过刚好，可受不的委屈。 “大小姐，药材一会儿就送过来！您先来吃点东西，这个粥和绿荷糕是小厨房特意为您做的，吃一些吧！您要是不吃，家主问起来我们也没办法交差的……” 黄奕守着热腾腾地药炉忙了许久，说不饿是假的，眼见吃的都端到自己面前了，索性不再矜持。“就知道兰竹最贴心了，这个月月钱给你翻倍！唉～也不知道谁以后有福气娶了你啊，到时候你家小姐肯定抱一个大红包给你！” 兰竹脸一红，低头抱怨一句我都是大小姐贴身伺候的人了，纵然出嫁哪个敢要，话音刚落自己就愣住了。黄奕只顾着吃东西没听清楚这句话，皱眉问一句说什么！ “兰竹说记下大小姐的话了，若是那时候见不到红包，可是要伸手问您讨要的！” 黄奕这才笑起来，摇头揶揄一句钻钱眼里了这是，我可舍不得亏待了院子里的人。兰竹他们自然知道，黄奕出门一趟还记得给他们带吃食，平日犯错了也不打骂，更是允许他们没大没小地乱来，可以说再贴心不过。 可是这么久兰竹他们也看清楚了，自家大小姐对他们没兴趣，爱护是爱护，玩笑归玩笑，若是说到真得把他们收进房里做侍君，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所以兰竹几人才异常焦虑，几人的年岁已经不小，被主君分给大小姐就是作为大小姐日后的侍君用的，只是黄奕偏偏看不上他们，也不是看不上他们，而是没有那个心思。这再蹉跎几年，就算黄奕放他们出嫁，也没有别的人敢要啊！ 黄奕看着兰竹笑得不像高兴，关心一句这是怎么不高兴了，将来的嫁妆多了还不高兴，来笑一个给小姐看看。兰竹瞪一眼：“没有意中人要嫁妆做什么，也不过是句空口白话，有什么值当高兴的……” 黄奕被噎了一口，随口接一句那我让主君给你说个人家，精挑细选一个对你好的人。兰竹张口就想说只怕再没有大小姐这样对兰竹好的人了，话到嘴边觉得轻狂，最后沉默地退了下来。 黄奕对此十分不解，不过心思都落在药炉上也就没功夫琢磨别的，着急忙慌吃完了东西，手都不擦就去照看那药炉，顺便在放着药材托盘里翻检。 “兰竹你收拾东西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了！” 药炉里火光熊熊，把原本微凉的屋子烧的很热，人待在里面一会儿就能出汗。兰竹一个男孩子，黄奕怜香惜玉不舍的让他在这里受热，这才让他出去。不过兰竹听了这句话脸色一白，明显以为黄奕厌烦了自己，站着委屈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要是给黄奕知道她好心办砸了事情，非得后悔得捶胸顿足不可，顺便把兰竹拉回来好言好语地哄着。 只是黄奕的心思都在炼药上，挑了些药材处理好，不知怎么回事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决定炼制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随后越思量越觉得可行，忍不住自得起来。 黄明绰教导黄奕向来粗心大意，不给饿死就行，剩下的心理什么的可是从来不关心，要不然黄奕出身南竺国李府的事也不可能事到临头才让她知道。现在提起炼药更是说干就干，挽起袖子就决定打持久战！ 只是想法固然是好，只是坐起来困难，加上用的又是五孔的药炉，纵然黄奕天资聪颖，第一炉也是毫不意外地出来一堆黑灰。 连续炼制了三四炉都不成事，甚至一半成功也不到，纵然是天才也忍不住气馁起来。黄奕抹一把脸上地汗水，顾不得花猫一般地脸，又气冲冲地准备起药材！ “我今儿就不信了，还炼不出来一炉丹药！” 尼玛好歹是立志炼制不死药的人，怎么可以刚开头就放弃呢，黄奕咬着牙安慰自己，这才熄了把药材扔在地上的念头。已经九月的天，黄奕身在药炉旁却热出满头大汗，颇像火炉旁打铁的匠人。 她这边醉心炼药无法自拔，可连累了梧桐院的一干人。李丹阳早就听说自己大女儿闭关炼丹，关心之下跑了好几次，可哪一次都不曾见到。再派人仔细一打听，嗬为了炼药居然不吃不喝两天了，当父母的立刻心疼得油煎一般，李丞相当即坐不住了，领着人气势汹汹地过来。 要说李丹阳有多重视黄奕，看她从接到消息到赶到梧桐院的时间就知道了——半盏茶的功夫，以前听说李排箫摔伤了胳膊李丹阳都不曾这么快赶到。 看到家主过来，梧桐院的人想到大小姐的吩咐自然要拦，拦了几句实在拦不住也就意思了几句“大小姐说了不见人”、“家主请回吧，现在大小姐正忙”就算了，被李丹阳推了一把立刻知情识趣地退到一边，看着人进去。 因此，炼药几乎疯魔的黄奕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家娘亲，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通红的眼睛，感慨一句这才熬了几天就眼花了，居然看到老娘了！ “眼花”出现的老娘面色立刻黑了，再看黄奕精神萎靡眼下青黑，唯有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再火光的映照下分外有神，犹豫了一下方才骂了出声。 “你在自己家里搞什么幺蛾子，整日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就知道摆弄这些方士骗人之术，何时才能做些正事，不让为娘出去替你耻辱……” 黄奕的眼睛眨了眨，似乎还没从“自家娘亲亲自过来”的事实里缓过来，呆滞地问一句什么，“现在皇城里不会都知道我在炼药了吧”。 黄奕说完就忍不住一惊，想着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强取豪夺美人道士的药炉的事会不会也被抖落出来了，日后她是不是会被皇城所有女人追杀？不要太阔怕好不好，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坏的！ 李丹阳气的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就要往药炉上栽去，被黄奕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站好。真是万幸，里面的丹药正是成型的时候，要是被李丞相的头一撞，指不定出什么意外呢！黄奕虚惊一场地擦汗。 “母亲怎么过来了？这里太热，有什么事让别人进来找我就好了，您何必亲自来！” 李丹阳心说要是我吩咐人能找到你，你真以为我每天闲的没事干过来训你，当初排箫她长年累月地骂不了一句，这个大丫头怎么就不能省心一点儿呢！李丞相这边痛心疾首了好一会儿，方才稳住了情绪，没什么好感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药炉。 凭她的眼力认不出这东西和普通药炉的区别，但仔细一看上面的花纹装饰就愣了，抓着黄奕吃惊地问了一句。“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黄奕顿了一下，不理解李丹阳的兴奋点，随后对着美人道士歉疚一番，一脸正直君子地模样。“女儿前几日去旧货市场讨来的，这药炉有五个火口，比市面上三孔的来的好，我相中了就搬回来了，没花几个钱的！” 是没花几个钱，不过原因却是黄奕当时身上银子不多，都留下之后又把玉佩玉簪的值钱东西都薅下来给了美人道士，这才心安理得地抱走了药炉。 李丹阳皱眉，而后就想伸手触摸一下上面的花纹，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黄奕吓得嚎了一嗓子，眼明手快地把人拦下，虚惊一场这才放心地甩一把汗。 “这东西现在烧的正热，母亲得手搁上去就是烤猪蹄子了，可得仔细一些！” 黄奕说完才觉出不对，暗骂自己一句胡说什么烤猪蹄子，这不是明着惹李丞相生气吗！不想李丹阳竟然对此没什么表示，反而内敛地观察起来，而后开口。“我能确定，这东西是前朝的古物，上面的花纹装饰更像前朝皇宫里的东西，真是你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卖给你的人是什么模样，住在哪里，你对它了解多少？” 李丹阳不同于黄奕，自小长在世家里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一眼就看出了药炉是出自前朝皇宫。也不知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能惹事，出去买个药炉也能牵扯出来前朝拉拉杂杂的一摊子事。 黄奕吓得一头热汗变了冷汗，僵着脸笑了一阵，方才硬着头皮编瞎话：“我瞧着也就是个普通药炉，母亲该不会是看走眼了吧。卖给我的人我不知道叫什么，长相也挺普通，我买了药炉也没什么攀谈直接走了……” 李丹阳没什么表情地问一句是吗，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卖药炉吗？黄奕接一句还能为什么，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卖了它换钱买米呗，饭都吃不上去再贵重的东西也没有钱来得实在，以前我和师傅在外的时候…… 说来也奇怪，自打黄奕说了和黄明绰流浪的困难事，李丹阳就难得地不在追问，还面色复杂起来。最后李丞相拍了拍黄奕的肩膀，换了一句你这是在炼制什么药，还有几天才能炼好？ “呃，前几天听兰竹说母亲旧日腰伤复发，疼痛难耐，就想着把汤药换成药丸，母亲每日在内阁吃药也方便一些，更方便携带……” 黄奕说得声音不大，说完抬头一看，自家母亲的眼里却在闪光，忍不住一囧，想着这不是要哭了吧！ “别太辛苦，也得为自个儿的身子着想……” 下章预告： 黄奕忍不住冷哼一句，看着明显不懂情况的两个人，更是有种奇怪的优越感。 “那药向来是可遇不可求，你当是路边大白菜，两文钱就能拿三颗的那种啊！”